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178)
庭见秋使劲摇头:“我不敢接。”
谢砚之认命:“接吧。你现在不接,一会她骂得更狠。”
果然——
“你们俩私奔了还是把脑子忘了又回去拿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评委裁判解说主持全都到了,现任国手和国手挑战者没来,你们还比不比这个国手战了?头衔不喜欢的话可以给我的。”
等她一溜骂完,庭见秋温声安抚:“你不是已经有头衔了吗,女名人?”
不久前,华国第一届女子名人头衔战中,言宜歌在决赛三番棋战胜庭见秋,成为华国女子头衔战成立以来的第一个获得者。
果然,提起她的宝贝头衔,言宜歌就心情大好,语气也放软了:
“头衔不嫌多,我可以像外国人的中间名一样缀一串……总之你们快点吧,按规矩迟到十五分钟判负,从来没见过两个人一起迟到的。”
终于应付完言宜歌的夺命电话,庭见秋松了口气:“你为什么就非要开车呀?”
出门前,谢砚之执拗得要命。他难得这么坚持,庭见秋才妥协。
大错特错。
谢砚之没回答,庭见秋却自顾自地想通了:
“你不会……还在计较我夸石川开车开得好这件事吧?”
谢砚之目视前方,假装没听见,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他都回国大半年了诶!你还能吃跨国醋啊?!”
谢砚之语气委屈:“你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夸别的男人啊!”
“他开车开得再怎么好,我还是最喜欢你,你不该高兴吗?”
完全,高兴不起来。
甚至把车开得更慢了。
庭见秋按了按眉心:“谢砚之,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敢跟我下这盘棋?”
谢砚之好笑地一扬眉心:“我不敢跟你下棋?”
“毕竟在正式大赛上,咱们俩之间的对局,我胜率更高一点吧。”
谢砚之“哈”地大笑一声:“在家我赢得比你多。”
——他忽顿住了。
“在家”两个字,意味着关系的更进一步。
庭见秋还没表态,他不敢贸然。
庭见秋哼哼两声,没再说话。
终于下了高架,她眼望一路红绿斑驳的信号灯,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赶到赛场,哀叹一句:“我觉得我还是得去考个驾照。家里总得有一个人会开车吧。”
谢砚之漫不经心问:“季阿姨也不会开?”
“我老妈会。我爸去世前,家里有一辆小轿车,我妈整天开着车到镇上兜风买菜。后来家里经济紧张,她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就把车卖了。”
“噢,”谢砚之听得有些懵然,“那你……”
“我是说,”庭见秋转过脸去,直直地看向他,“你和我,这个家。”
谢砚之的手有些抖。
庭见秋笑:“我建议你靠边停一下。”
谢砚之按照她的意思,靠路边停了,刹车踩得颤颤巍巍。
他手还停在方向盘上,眼已带着茫然,转向她:“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庭见秋小声说:“国手战结束,我们结婚吧。”
尾音混在谢砚之解开安全带时的一声脆响中,淹没在他倾身上来的吻里。
他的吻柔软,温暖,湿乎乎,怕碰坏她,又想把她吃干净,不住地挨近,掠夺,又短暂移开,磨蹭,直到两个人都晕眩。
——手机铃声又响起。
这次是仇嘉铭。
“喂小谢,我听说你跟秋秋一起过来的?你俩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比赛非要一起迟到,你们是情侣不是连体婴儿……”
谢砚之高声:“我们结婚啦!”
仇嘉铭:“?”
仇嘉铭:“什么情况?!!”
仇嘉铭:“我不会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这回,仇嘉铭是第一个知道、也是第一个为他们由衷感到幸福的人。
end
第80章 终章:后来的故事二十年……
“所以,你们来我家,是要找一名九段棋手?”
男人看着四十出头,面容虽见细纹,仍显得清隽,眼如柳叶,淡灰色眼瞳望人时很温柔。他立在自家小院篱笆围栏边,身着挺阔淡蓝色衬衣和驼色针织马甲,身材高瘦,两腿修长,手中握着一个蓝灰色洒水壶,正在浇灌院子里的一丛丛花:
月季,绣球,锦葵,木芙蓉……
光是孩子们叫得上名字的花卉,就有好几种。
要应对这位伯伯的问题,这一群六七岁的孩子们感到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摇摇头,小声说:
“是九段棋手。但我们忘记名字了。”
男人想了想,说:“是不是谢颖九段?是的话你们来得不巧,她这几天飞去朝国,下三国元老擂台赛了。”
七十多岁的谢颖,身任华国棋协名誉会长,将琐碎的活交给现任会长蒋阳成七段,她自诩垂帘听政,把控大方向,一闲下来,便四处比赛,有效对局数不让一众年轻人。
孩子们又互相望望,都摇头,说:“不是,是三个字的名字。”
男人笑说:“是不是庭见秋九段?”
有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歪着脑袋说:“好像是有一个‘看见’的‘见’字。”
“那你们先进来坐坐,吃吃点心。”男人拉开围栏一角的一扇圆形小木门,“她五点才下课,说不定还会拖堂。”
这群一年级小孩们一听上课就发抖:“我们是来找九段棋手,做采访手抄报的,不是来找老师的。”
男人被一群小土豆畏畏缩缩的样子逗笑了:“她不是你们学校里的那种老师,她是棋院里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