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100)
他的神情语气,怎么形容呢,说一本正经,过了,说漫不经心,又不够,微低着头,眼神很无辜。
林烬看着他,想:全是我的错!
他把人捞进怀里,捏着他的下巴抬高,把他的脸蛋嘬得“吧唧吧唧”响。
虞幼文很得意,仰着脑袋给他亲,被挠到痒痒肉,笑得直往旁边跌。
林烬使劲匝着他,把他精心打理的一身行头揉得乱七八糟:“熏的什么香?”
“啊?”虞幼文笑意顿住,有些愣愣的,“不知道,他们熏的。”
林烬觉得有些甜腻,没以前的冷冽香气好闻,可只要是虞幼文,什么味儿他都喜欢。
虞幼文扯下衣袖,不让他拽在鼻尖嗅,他没熏香,这是吃药染上的味儿。
他揭开保温的盖碗:“快吃饭,菜要凉了。”
林烬看桌上的烧鸡烧鱼,这在战地可不多见,只稍一想,就知道是皇帝在特意照拂。
他给虞幼文撕了个鸡腿,犹豫好久,才轻声说:“父亲就你一个孩子,若陛下是担心他后继无人……”
“不是,”虞幼文打断他的话,他知道林烬要说什么,“他不是因这个才反对。”
不等林烬问,虞幼文说:“他不擅领兵,吩咐你做什么事,要多小心查探,别着了道。”
这是让他提防皇帝,林烬完全想不到皇帝有何理由杀他,他并未霸占军权不放。
虞景纯派去漠北的将领,只要是有真才实学、人品端正的,他都予以重用。
就连叶安,他也如了皇帝所愿,送到他身旁差遣。
除了和虞幼文在一起,他没有任何一点忤逆圣意,可他和虞幼文是两情相悦,并非是他强迫。
两个男子相恋,确实不为世俗所容。
可就连皇帝自己,不也在月华馆养了一堆男孩儿。
他自己持身不正,凭什么管别人。
虞幼文抬眸看他:“若他派你回漠北,或者其他……”
“我哪都不去。”林烬不听他讲完,放下碗,执拗地说,“大不了辞官,我也不稀罕做这节度使。”
能激流勇退对于别人来说是好事,可放在林烬身上,就不一定了。
虞幼文很苦恼,不太高兴地低下头。
林烬从他眼中看出担忧,虞幼文避开视线,不看他:“先别辞官,若你执意要回京,我会想办法。”
他挪动目光,又轻又快的,扫了林烬一眼:“只是再等等,等我想好怎么办。”
这话像敷衍,林烬抿着唇,根本不想听他的话,可却又无可奈何。
他想拿出厉害的样子,他想斩钉截铁地说不走,像在战场上那样强势。
可对着虞幼文,这怎么可能呢。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林烬顾念他身子没好,不敢多要。
他压着人,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想与他说说话。
可虞幼文不愿意,他不知下次几时才能见,拽着林烬,变着法儿地胡闹。
临近天明时,他顶着一头乱发,枕在林烬肩上,懒懒地说:“真快……”
臀肉立即被揪住了,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我说时间。”
林烬被调戏了,把着他的腰,倏地坐起身:“我去弄些水,收拾完就要走了。”
毫无预兆地被抱起来,离得更近,虞幼文有些头晕目眩。
他仰着脑袋,从长睫下睨着林烬。
林烬笑得有些坏,眼尾那柄小弯刀隐在碎发阴影里,面容因餍足,较平日柔和了许多。
他伏首贴近,亲着虞幼文曲线流畅的颈子,到底没舍得继续,把人轻轻放在床上。
泥炉上热着水,他寻了铜盆手帕,给虞幼文擦净汗渍。
虞幼文干干净净偎在被窝里,眼神不舍地看林烬穿衣披甲:“把冬叔带上。”
林烬不乐意,却不直接驳他。
“你与冬叔说,他要能同意,我给你叫哥。”
他抱着头盔走到床边,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吻,犹觉不足,从下颌直吮到喉结。
牵牵扯扯地分开时,他眼眶红了,不愿让虞幼文看到,在他颈间缓了片刻。
他离去的背影异常干脆,没等柳冬,带着近卫去追大部队,穿过荒芜草地时,后头赶上来一匹快马。
柳冬狠狠瞪他一眼,招呼都不打,率先绝尘而去。
还真是没人能说动虞幼文。
林烬勒着缰绳,望向后方昏暗阴沉的旷野,大队人马踏出的草痕犹在,却不知何时再能踏上归途。
十月底,天气异常湿冷,袁柏进帐解下斗篷,随手搭在小椸架。
虞幼文拥着厚褥子,坐在靠近炭炉的软垫上:“我好许多了,你不必每晚来守着。”
袁柏接过他递来的茶盏:“还是要多加注意。”
他今夜有些沉默,没像以往喋喋不休地说着军务。
虞幼文给铜壶添了凉水,放在炭炉上:“可是有事?”
袁柏捧着茶盏暖手:“前线来信,陛下撤了兵,让节度使带人建塞徼亭隧,屯田戍边,还特意下令,未有敌袭,不得主动出击。”
虞幼文早有预料,可端茶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鞑靼部递了降书,兀良哈部独木难支,经此一役,他们哪还会再敢挑衅。”
袁柏说:“屯田岂是一朝一夕能有成效的,这是要把将军绊在这儿。”
他觑着虞幼文的脸色,脱口而出:“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话落,他觉得自己像个好事的大姑娘,尴尬地笑了笑。
“我就是……”结巴了会儿,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怕你跟陛下闹矛盾。”
虞幼文眼睛恶狠狠地睁大,像是要喷火:“等他回来,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