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139)
淑妃靠在皇帝怀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语调凄楚地说:
“若臣妾惹您厌烦,自当远远避开,省得碍了陛下的眼。”
话是这么说,她却抱着皇帝的腰,怯怯地小声抽泣。
虞景纯不擅安慰人,无论在谁面前,他向来都是被安慰的那一个。
面对这样菟丝花一般的柔弱女子,有些手足无措。
他学着阿桃安慰他的样子,拍打淑妃脑袋:“没出息,快别哭了。”
淑妃哭音微滞,顶着满脑袋被拍歪的珠翠,凄凄抬头,就瞧见皇帝神色不豫。
皇帝不吃这套,她不敢再哭,缓缓止住了泪水。
虞景纯懒得再和她说话,找了允安来,让他挑些姑娘家喜欢的珠宝首饰,把淑妃打发了。
这日林烬回得晚,他推开卧房的门,虞幼文正倚着凭几,在软榻上发呆。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从背后爬上软榻,跟他挤在一起。
“怎么才回?”虞幼文往窗边让。
林烬说:“陛下调了人去漠北,我在福兴楼办了送行宴。”
虞幼文回头看他:“是你的人?”
林烬嗯了声,虞幼文有些纳闷,挑眉问他:“他怎会突然调你的人去漠北,调的是谁?”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燕子。
虞幼文想了想:“调他去漠北也合适,正好盯着那些将领,皇叔可说了为何?”
林烬知道他在期待什么,拿开凭几,把人往怀里带:“他说看燕子不顺眼。”
虞幼文垂下眼睛,很沮丧的样子。
林烬觉得很有趣,凑到他耳朵边:“你是不是以为,皇叔要把漠北还给我。”
他话音黏黏的,带着笑意:“你也忒天真了,他好不容易把漠北收回手中,怎肯再轻易交出来。”
虞幼文被说中心思,有些不高兴:“身上臭烘烘的,快去洗漱。”
“给我抱会儿,”林烬的手不安分,顺着颈子,拨开衣领,摸了摸他的锁骨,“一起洗啊。”
“嗯……不要。”虞幼文牢牢攥着衣领不撒手。
温度升高,气氛正好,虞幼文微微地挣,欲拒还迎间,脸颊被结结实实啄了一口。
林烬温柔地搂着他,轻声问:“怎么心不在焉,书掉了都不知道?”
虞幼文摇了头:“没事。”
林烬抿起嘴唇,张开手指,用指缝夹他锁骨下的软肉。
虞幼文隔着衣衫,摁住林烬的腕子,哼呀哼地发脾气:“你不要脸……”
“你不老实!”林烬掐住他的腋窝,放肆地搔他,“快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虞幼文抖着眼睫,求饶似的小声叫,再叫,林烬也没松开,很讨厌地挠他痒痒肉。
虞幼文颤颤地说:“老师……老师递辞呈了。”
林烬没欺负他了,放开人,好一阵儿才说:“是因为我们两个的事。”
第116章 太傅中毒
虞幼文闷不吭声,低头整理衣衫,林烬温声道:“老师年纪大了,辞官颐养天年也挺好。”
虞幼文脉脉看着他:“要不……我们也走吧?”
“都听你的,我带你去辽东,”林烬抱住他,很温柔地说,“我们在那建个家。”
虞幼文贴近了,像要融在他怀里。
自从林烬归京,朝中攻讦就没停过,再怎么控制舆论,也改变不了挟持皇帝的事实。
虽然得了自在,但着实心累。
过了几日,袁柏出户部大门,去寻崔文鸢,吏部公房就在隔壁,迈个腿的距离。
崔文鸢正跟两个郎中交代事务,袁柏等在屋檐下,听了两耳朵,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他贸贸然进屋,虞幼文话音顿住,叫两个郎中先回避。
屋内没旁人,袁柏急声问:“点员是年末的事,现才七月,怎就开始筹备此事?”
虞幼文提了茶壶,给他倒水:“我要走了。”
他说话声音很小,但袁柏还是听见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走了!”虞幼文重复说。
袁柏窝在椅子里,颓然地往后靠:“是因为我先前说的那些话?”
“不是,”虞幼文给他放好茶杯,“不关你的事。”
袁柏皱着眉,神色很凝重:“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陛下都不介意,怎么突然就要走?”
“不想在京都待了,”虞幼文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斗来斗去没意思。”
袁柏正要说话,外头急匆匆进来一人:“大人!”是李斯谊的长随,“太傅不成了,您快去看看罢!”
虞幼文心跳都停了一霎,厉声道:“你说什么!”
长随哭道:“老爷用过早饭,便在书房抄书,午饭时我去书房,就见老爷昏死过去了。”
虞幼文怔怔地,往屋外跑:“快,拿我的帖子,去请王院判,备马,快备马!”
天正热,夏蝉藏在繁茂枝丫间,声响如炸出来般刺耳。
屋里有许多人,或是太傅座下门生,或是朝中六部官员。
李斯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眼下有浓重青黑。
虞幼文站在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正在诊脉的王太医,见他收了手指,忙问:“王太医,老师可还好?”
王太医觑了觑帘外人群,迟疑道:“太傅年纪大了……这……这不太好说,总之,情况暂时稳住了。”
屋内人等皆松了口气,虞幼文见太医话语支吾,看了袁柏一眼。
袁柏朝众人拱手:“太傅得好好休养,屋内不宜待太多人,我们便不打搅。”
众人相携离去,虞幼文沉声问:“老师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会忽然间便病了,王太医,这总得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