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140)
王太医站起来,低声说:“太傅确实病得蹊跷,呼吸困难,脉象急促,这不像因体弱晕厥,倒像……像是中毒。”
虞幼文双眸大睁,倏地看向人事不省的太傅,几乎快要落泪:“先生可能确定?”
王太医有些为难,沉吟片刻:“脉象看是如此,但太傅年纪大了,也说不准会有其他病症,”
“若能将太傅近日饮食都搜查一遍,便更能确认几分。”
旁边长随听见这些话,忙跪下道:“大人明鉴,老爷早膳时就用了一碗水滑面,他平日吃的不多,剩的都叫我们分了,没见谁有事。”
太傅早年丧妻,并无子嗣,府中人口简单,都是多年陪伴的老仆,事情还未查清,不能随便怀疑自己人。
虞幼文抬起一只手,叫他起来:“老师日常茶饭都是你伺候,你且再想想,他可还用了旁的么?”
长随仔细想了想,很肯定地摇头:“没有,三餐茶饭都是我送去的,并未经过旁人手。”
王太医思忖须臾,蹙眉说:“毒素不一定要从口入,附着在物品上,或是熏香也有可能。”
虞幼文问长随:“老师请辞归乡,应有不少人投拜帖,送来的东西是谁在管?”
“也是小人收着,”长随耸拉着头,“老爷与朝中人往来甚少,辞官后更是不见外客,除了您和……”
他止了话音,脸上泛起惊惧。
虞幼文低声催他:“快说。”
长随咽了口唾沫,额上汗水涔涔:“早上宫中来人,送了几本内府书,”
“那公公说是老爷先前点明要的,我送去书房后,老爷便一直伏案誊抄,会不会……”
“去拿。”虞幼文嗓音微微发颤。
长随端来一个托盘,盘中放着几本书籍,扉页上印着“经史之宝”的印鉴。
王太医拿了根银针在书页间细细捻动,不稍片刻,银针就泛了层青黑。
他又嗅又闻地检查,忙活了好半天,才说:“确是毒,幸好发现的及时,我先写个方子。”
虞幼文眼眶泛红,叫人铺纸研墨,躬身拜道:
“不论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开口,一切有劳先生您了。”
王太医忙不迭回礼:“请崔大人放心,这是微臣本分。”
他拿着写就的方子出去,差随从去抓药,又转身进里屋,照看李斯谊。
虞幼文吩咐长随给林烬送信,自己服侍在病榻前,喂药擦身,都不假于他人之手。
入夜时,林烬来了,虞幼文叫长随好生照顾,自己走到外堂:“查的如何?”
林烬说:“证据都指向张弛。”
虞幼文的眉头拧起来:“张弛呢,他可有什么话说?”
林烬走近几步,稍稍伏身:“我没问他,但经手的人都归他管,他无从辩驳。”
无从辩驳?虞幼文抬头,和林烬对视一眼,他们是这样默契,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事不能明查。
叶安臂弯间夹着一只木匣子,踩着枝叶间投下碎光,往勤政殿走。
这会儿才下朝,还早,太阳不算很烈,却照得殿门边那人闪闪发光,像一锭金元宝。
虞景纯瞧见他来了,越过守卫,疾步到叶安面前:“朕要去探望老师。”
叶安躬身行礼,搀着人进殿:“崔大人在照顾,陛下不用担心。”
“有文鸢在,朕也该去探望。”
虞景纯被挟着走,半低着头看路,拧起的衣领处能看到一片雪白的皮肤,迎着朝阳,那嘴唇水润润地反着光。
他正要说话,注意到叶安流连的目光,把眼一横:“你正经些!”
“哦。”叶安应了声,还在盯着他看,他拍着木匣子,一本正经地说,
“哪有空手去的,太傅想抄些孤本带着归乡,崔大人让陛下代劳,以尽学子心意。”
虞景纯不高兴了,他不喜欢抄书,但也没拒绝,闷声吩咐张弛准备笔墨。
软榻靠窗,两人隔着案几对坐。
虞景纯提笔濡墨,对叶安说:“你坐这边来,”像为自己的话作注,他说,“给朕翻页。”
第117章 这才是亲嘴儿
叶安摸透他了,起身绕到他身边,把凭几挪开,将人紧紧抱着。
看了会,他说:“你写字还挺好看。”
虞景纯有自知之明,倏地瞪过去,却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嘲讽神色。
很显然,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话。
他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他:“你才认识几个字,懂个屁的好看。”
叶安抿紧了唇,没反驳。
他认识的字确实没皇帝多。
房中一下子沉默了,只有翻动纸张、和笔尖摩擦纸面的细微轻响。
叶安看了会儿便觉得无聊,把脑袋搁在他肩上,眯着眼打瞌睡。
他这个姿势,虞景纯微偏头,就能看到他额间碎发。
离得这样近,在夏天里其实很难受,汗水黏糊糊的,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颈边。
但很奇怪。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说不清缘由,虞景纯开口问:“你想要什么?”
“啊?”叶安迷糊着,有些懵。
虞景纯颇为直率:“你官至正二品亲军统领,仕途上已到顶峰,难不成真就为了和我睡觉,什么也不图。”
话音才落,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松了,一只手从腋窝下伸过来,直直落在他唇上:“想要这个。”
虞景纯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他没生气,耐心地继续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叶安捏着皇帝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手指抵开下颌,滑过微翘的唇峰,在洁白齿列上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