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30)
虞幼文看他双唇翘得老高,都能挂油壶了,不禁扶额长叹:
“快三十的人了,你快正经些。”
“才二十六。”虞景纯纠正他。
他趴着桌案,仰脑袋看虞幼文:“你要我怎么正经?像老四那样,说句话藏个圈套,你才高兴么?”
虞幼文连连摇头:“那倒不必。”
“你要像他那样,我怕是会气死。”
“那怎么办,你们将我往前推,我迟早也会变成他那样,”虞景纯郁郁寡欢,又隐隐期待,
“我到时候肯定会把你气死的。”
“文鸢呐,我做不到,还是把五哥从寺庙拖回来吧,要不想个办法,把三哥从南宫捞出来也行。”
虞幼文垂眸,纤薄的嘴唇抿紧了,沉默少顷,才说:
“五皇叔已经剃度,你就别想了,东宫谋逆案没了结,三皇叔这会出南宫,怕是命都保不住。”
虞景纯说:“那六哥……”
虞幼文打断他的话:“六皇叔有腿疾,注定与那个位子无缘。”
“所以是没得选,才找上我咯。”
这圈子绕的,虞幼文有些猝不及防:“小皇叔,你就这么急着气死我么?”
虞景纯眨着眼,认真地嗯嗯嗯。
然后就被赶出去了。
虞景纯走后,柳冬快步进了书房,他唇角翕动着,有些不好开口:
“殿下,柳秋说……说你和林烬……”
柳冬面容俊秀,身材颀长,有种武将气质,可却面白无须,此刻神情焦急,衬出些另类的苍白来。
他比柳秋更敏锐,想的更多,不认为虞幼文和林烬厮混,只是为了报仇。
可这些猜测,他没告诉柳秋。
虞幼文轻声应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颊边迅速升起一股热流,承不住似的,又让这缕红浮上耳尖。
柳冬像被吓住了,腿一软滑下凳子,抱着虞幼文的膝:“殿下,你别糊涂,他……”
柳冬倏然住了口,他看出虞幼文是高兴的。
只这一点,就让柳冬说不出话来。
虞幼文垂眸,狡辩似的:“我以前跟着小皇叔瞎混,你也没反对。”
“那不一样的,”柳冬猜到他动了心,却不知到了哪步,低声问,“他知道你真身吗?”
虞幼文蹙眉说:“不知。”
没坦诚相见,那……
想到虞幼文卑微地取悦人。
柳冬捏起拳头,一身凛然寒气:“当年我查过他来历,馆子里逃出来的……”
“他没瞒着我,早与我说了,”虞幼文打断他的话音,又轻声说,
“冬叔,他幼时流落街头,是被地痞抓了卖进花街的,我不介意这个。”
柳冬挖空心思的想辙劝他。
可想到虞幼文从小到大,都是孤苦伶仃一人,没过什么快活日子,他就心疼得不行。
沉思片刻后,柳冬试探地说:“你若只图个新鲜,倒也无妨。”
虞幼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垂下眼眸,显然是不高兴了。
柳冬怕他陷得太深,狠下心肠说:“他把你当姑娘,难道你想让了他,再被他一脚蹬开。”
虞幼文面色煞白,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攥紧:“不会的,”
“他为了回来找我,付出了许多。”
他声音很低,与其说是为林烬辩解,更像是劝说自己。
柳冬只稍一想就明白,以林烬的背景,若不豁出性命来挣前程,必然不可能到如今高位。
可他刚回京就以军功求赐婚,毫不在意是否会被皇帝猜忌。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握紧虞幼文的手:
“娘娘送的药别再喝了,好好养身子,若有个什么,你莫让人欺负了去。”
虞幼文就知道柳冬不会反对,他笑了笑,有些困扰又有些赧然地说:
“我断了几日药,可、可还是……”
他没继续往下说。
第26章 何止是偏激,简直杀疯了
柳冬见他脸都红透了,哪会不明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这药是昭德皇后补身子用的,极为名贵,当年娘娘拿来时,我找人查验过,”
“医师说男子用只会阳事不举,身形纤瘦,却不会伤人根本,只要停药就会恢复如常。”
虞幼文有些尴尬,又有些羞耻。
他扶起柳冬,轻声道:“缪世瑛说皇上密令只留女婴,是怕皇祖母再掀风波。”
“可我出生时并未录天潢玉牒,不算皇室中人,这些年也没人入府查验,为何皇祖母还要让我遮掩身形?”
柳冬目光沉凝,摇了摇头:
“属下也不知,昭德皇后薨逝后,娘娘便生了场大病,当时遍寻名医才治好,可自从身子痊愈,她行事便极为偏激。”
何止是偏激,简直杀疯了。
柳冬忆起旧事,至今都觉得毛骨悚然,昭德皇后难产而亡,后宫便三年无皇嗣降生。
不是帝王长情,是继后不许。
但凡谁被皇帝临幸,都等不到避子汤,直接被皇后当众杖杀。
直到太子三岁时入主东宫,迫于百官压力,崔皇后才替陛下选秀,一大批依附崔家的贵族小姐入宫。
诞下的皇嗣由中宫教养,诸皇子一起长大,与太子极为亲近。
当时皇后已经放权,将各部司科道的人都交给了太子,甚至为他迎娶手握重兵的安南将军。
她以为东宫稳若金汤,再没人能动摇太子的地位,谁能想到四王的生母贤妃,会被皇帝煽动。
联合母族薛家,筹划出东宫谋逆案。
后来太子被下狱,二皇子为求皇帝开恩,撞了盘龙柱,死谏身亡。
三皇子被幽禁南宫,六皇子被打折了腿,太子听闻消息,悲痛之下,认罪自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