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42)
“我就好奇,随口问一句罢了。”虞景纯打断他的话。
他身子颤抖,像是被虞幼文的言辞镇住了,可心里想的却是:
林烬身上的疤,你怎么知道。
他默了片刻,又说:“有你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虞幼文微微垂眸,执杯抿了口茶:“我想进宫去看看姑母,皇叔帮帮我。”
虞景纯问:“怎么突然想进宫?”
虞幼文翻开膝上文书,指着几个人名说:“弹劾林烬的人,有经我手新调入京的。”
桃花纸洁白细腻,抚在纸上的手,仿佛与它融为一体。虞景纯垂眸看着,脑子里全是他与林烬皮肉相贴的场景。
虞幼文见他盯着文书沉默,怕他误会,解释说:“应该是皇祖母授意。”
虞景纯讷声说:“你不疑我么?”
虞幼文没好气的睨他一眼:“皇叔又在说玩笑话。”
屋子里静下来,虞景纯从纤细无瑕的手指上挪开目光,恋恋不舍地,他不敢再看。
“宁愿怀疑母后,也不疑我?”
“说这做甚么,”虞幼文揉了揉眉心,“皇祖母这么做,应是有她的道理,我去问问是何缘故罢了。”
虞景纯怔了片刻,忽然笑起来,面容轻松之极。
不是最信任便好。
“父皇寿诞那日带你去,”他望了眼时辰钟,“子时都过了,要不就在这歇下,免得明儿来回跑。”
虞幼文犹豫了片刻,轻声应了。
虞景纯唤人收拾客房,炭火茶水,守夜小厮无不细心嘱咐。
他们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外头的人隔门禀报:“殿下,客房布置妥了。”
虞幼文闻言,起身告退。
虞景纯和他一同走到屋外,见他吩咐长随说:“去告诉冬叔,歇在外边,勿要担心。”
他撇了撇嘴,哪有做主子的夜不归宿,还得跟个太监报告,他将柳冬在虞幼文心中的地位,又往上提了提。
虞幼文在西走廊下走,虞景纯倚着廊柱看。
那人半边身子融入灯笼昏光中,醺醺然地,如梦似幻,像是遥不可及的白月亮。
直到人影转过屋角,都看不到了,他还搁廊柱边站着,夜风将身子吹得凉透,连神智也被冻僵了。
他狠狠拍了一把额头,气呼呼地回了书房,朝中事务繁多。
一会辽东饥荒,一会浙江海溢,春季江北开垦,到处都是事儿。
他虽不亲政,却要抓紧时间学,虞幼文比夫子还严厉,他不想让人失望。
直到红烛将尽,屋角侍从上前伺候,虞景纯才看完半人高的内阁文书。
他端着茶盏,迟疑好一会才问:“去看看崔公子歇下了么?”
侍从领命而去,虞景纯抿了口茶,目光瞥向桌角那张雪白的桃花纸。
一动不动的,直到侍从来回:“还未歇下,在看书”。
虞景纯倏然松了口气。
又过了片刻,他薄弱的意志开始动摇,招来心腹近卫贴耳吩咐了几句。
那近卫点头应是,躬身离去。
大半个时辰之后,近卫回转,低声禀道:“回殿下,办妥了。”
虞景纯眸色微闪,心里忽然一阵兵荒马乱,害怕、担忧、忐忑一股脑涌上心头:
“他可曾察觉?”
近卫单膝及地:“殿下放心,屋中本就燃了安神香,迷药混于其中,必定万无一失。”
虞景纯点点头,在原地踱了几步,随即出屋走进西廊,径直入了客院。
守夜小厮已被支开,客房轻烟袅袅,有安神香的淡淡香气。
北边窗户开着,有风吹散药性,虞景纯刚进屋,便从床幔间,瞧见露出的一只手。
他步子停驻在原地。
那只纤细的手,犹如一段冰雪,毫无防备地搁在床沿儿。
虞景纯只看着,便觉五脏六腑都烫的吓人,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呼吸渐渐凌乱。
一直想要的人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他不可控制的,一步步靠近床边。
第36章 没道理白让人占便宜
半拢的床帷被撩开,虞幼文微偏着头,睡得正沉,锦褥上还放着翻到一半的书。
虞景纯什么也没碰,就站在床前,垂眸看着,眼里是浓浓的不甘。
普通好友都能抵足而眠,可他们不行,就因为这蠢事露了馅。
真是的,那么聪明作甚。
虞景纯伸出手,用食指在虞幼文脸上抚了抚,细腻滑嫩,林烬应该亲过了。
想到此,他的喉结滚了滚,俯身低下头来,又停住,呆呆地凝视了一会儿。
鼻尖是渴慕已久的冷香,很淡很淡。
虞景纯离得更近了些,跪坐在床沿,拨开锦被上的书籍,一只手撑在被褥上。
小声说:“我就看看……”
他伸手捏住被子角:“就看看你和他有没有……”
虞景纯闭了闭眼,重重喘息了一口,不再犹豫,将被子慢慢掀开。
他盯着雪白的亵衣,手指哆嗦着,伸向腰间的衣带结,抓了几次,终于扯住了。
轻轻往外拽,他怕受不住诱惑,也不彻底脱亵衣,只松开一点点,将手探进亵衣里。
正准备朝后摸去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虞景纯吓到了,瞬间缩回手,指尖勾起衣角,露出一小片耀眼的白,窄窄的,真真是杨柳细腰。
他忽然想起之前听过的几句词。
楚腰蛴领团香玉,鬓叠深深绿……水纹簟映青纱帐,雾罩秋波上,一枝娇卧醉芙蓉,良宵不得与君同,恨忡忡。
再恨也没办法,他连多看会儿的时间也没有。
手忙脚乱的系好衣带,盖好被子,将拨到一旁的书册归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