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47)
虞幼文知道,林烬没钱,身上最贵重的怕是只有那条东珠发带了。
他手底下的兵常年吃不饱饷,在漠北时缴获的战利品,七成运送回京。
余下的都变卖充了军饷,下属多年跟随,不过是凭着同生共死的义气。
如今皇帝用权势分化,时日短了或许还念着林烬的好,若日子一久,怕是再深的情谊也磨没了。
虞幼文伸着手指,戳他的臂缚,小声说:“不是我的主意。”
“我知道,”林烬极轻地哼笑了一声,“太子带着你,不就是想让我误会。”
虞幼文犹豫片刻,正色说:“皇叔不会这些弯弯绕绕,你别多想。”
林烬略皱眉,他总觉得虞景纯对自己敌意很重,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虞幼文像是不经意的,戳到了硬邦邦的肌肉:“后日便是万寿宴,我去问问,再与你解释。”
林烬倾身贴近,衔住他的唇,在吻里含糊地说:“我不要你解释。”
虞幼文的手摸到了他胸口,也是硬硬的,这个男人像铁水浇铸而成。
他沉浸在潮湿的吻里,林烬不让他沉浸,他引着人回应,在唇齿间卷起狂澜。
虞幼文像是怕了,揪着他的衣服小声哼哼,越哼林烬越起劲儿。
两人亲得忘我,直到门咚的一下被推开:“文鸢呐……”
虞幼文被这一嗓子吓到了,起身时腿还有些软,差点跌到地上,幸好被林烬捞着才站稳。
他觉得脸上挂不住,嘴唇紧抿着,双颊火烧了似的,红的不像话。
虞景纯站在门边,看他侧过身,用袖子抹脸蛋上的口水,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后……后日宫宴,痕迹消不掉,要让人笑话的。”
他若懂礼,便该离开。
可脚下挪不动,他想带着人一起走,可又没立场,还会惹人起疑。
“我来拿济阳卫名册。”
林烬拿了文件,走上前递给他:“济阳卫养了许多世袭子弟,办不成甚么事,”
“辛捷领的中军都是能人干将,殿下在那里选要好些。”
虞景纯咬着腮帮子,他本也想在中军里头选,可林烬这么说了,他就不乐意听。
在虞幼文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是狠戾的:“抓不回逆贼的能人干将,要来也无用。”
到了宫门口,长随撩了帘,虞幼文下轿,四周往来的官员,目光一下子有了落脚点。
虞景纯在前头,侧身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虞幼文快步走过去:“殿下,这样穿会不会太引人注目?”
虞景纯随着人群,光明正大看他。
一身绚丽红曳撒,裙摆走了小金线,绣着密密麻麻的缠枝花,外罩云鹤牡丹大氅。
那张脸泛着莹白的柔光,配着这身红衣,衬得愈发秾艳,像是揉了胭脂。
虞景纯忍不住露出个笑来,颊边浮着两汪梨涡:“你穿什么不引人注目。”
他瞥见虞幼文衣领处卷了一块,不禁抬起手,自然而然地给他抚平了。
“走吧,”虞景纯拾级而上,“进去你就知道了。”
朱门次第而开,宫人提着灯烛往来匆匆,暖黄色的光照亮朱红的宫墙。
虞幼文没进过宫,挨着他走,没多会儿,就看到不少跟自己衣着相同的锦衣卫,顿时放了心。
他侧着头,在一群官员中找林烬,那么多绯色官服,那么昏暗的视线,可虞幼文却一眼就瞧见了。
林烬腰上玉带镶金,胸前是狮子补,虞幼文觉得那狮子凶得很,不禁用舌尖舔湿了口中伤口。
“小心台阶,”虞景纯拉了他一下,又立即松开了。
“待会你就站在我后头,等宴会结束,我再带你去找母后。”
虞幼文收回目光,轻声应了。
进了殿,早有尚宝司排定了宴席,因皇帝未到,众官员便三五成群地站着聊天。
虞景纯身为东宫太子,前来行礼寒暄的人不在少数,得了会儿空隙,他会问虞幼文各官员的功绩考核。
以往都察院办外差的监察御史,都是七王手上的人。
但崔皇后的人藏得深,这些官员考核的资料他手上也有,且更为周全细致。
虞幼文不时看向角落的林烬,他那边只有寥寥几个武将,看官服补子,品阶也不高。
他碰了碰虞景纯的袖子:“我去那边看看,等会来寻你。”
虞景纯拉住他袖子,皱起眉:“你现在是我的侍卫,不能乱跑的。”
第40章 求而不得的事多了去了
虞幼文说:“那你跟我一起。”
朝中这些人最会见风使舵,他不想让人觉得东宫冷落林烬。
虞景纯拗不过他,忍着烦躁与他一起站到林烬身边,他在虞幼文面前不露痕迹,对林烬态度极和煦。
三人闲聊片刻,便听到殿外磬声轻响,殿内顿时寂静,官员按品阶各自站好。
虞幼文退到大殿西侧,混入与他衣着相同的锦衣卫中行跪拜之礼。
帝后一同进殿,教坊司奏曲,等皇帝落座喝完酒,众官员再拜,曲声停止,降谕平身后,各位才依次入座。
虞景纯座次靠前,虞幼文跪坐在他身后,他低着头,在乐声中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众位官员献贺,席间鸦雀无声,氛围突转冷清。
他微微抬起头,就见石锋跪在玉阶前,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皇帝神色不悦,大庭广众的掷了玉箸,满殿官员惊惧之下跪伏在地。
皇后倒是很开心,轻轻扬了扬手,便有內宦走下玉阶,取了小太监展开的画轴,奉到皇后身边的姑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