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54)
虞幼文引着人入内,着侍从上茶:“许久未见,张公公可还好?”
“有娘娘照应着,哪能不好呢,”张弛笑呵呵的说,“给您的府邸是娘娘派人挑的,可要咱家领您去看看?”
虞幼文道:“这些事让孩子们做就行了,最近宫中事多,公公怕是不得闲。”
张弛心思剔透,看看他,又看看虞景纯,小声说:“陛下昨夜摔了一跤,跌断了右腿……”
“什么!”虞景纯蹭的一下站起身,“严不严重?御医怎么说?怎么没消息出来?”
虞幼文也有些吃惊,皇帝上了年岁,腿跌断了可不是小事。
而且这么大的事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明显不正常,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张弛站起身,连声安慰:“太子爷,御医说不妨事,皇后娘娘照顾着呢,”
“这事是陛下吩咐瞒着,不让人宣扬,说是自家人知道就行了。”
母后照顾才不会没事,虞景纯神色担忧,双手绞在一起:“不行,我得去看看父皇。”
话落,他风风火火出了屋,吩咐人备轿进宫。
张弛落后几步,摒退左右,与虞幼文走在檐下,悄声说:“是娘娘踢的。”
虞幼文立刻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张弛继续说:“昨夜老奴就候在殿外,看得清清楚楚。”
难怪要瞒着,虞幼文踱了几步,纤细的眉紧拧着:“那内阁票子的批红权?”
张弛说:“有允安盯着,老奴越不过他去。”
允安是皇帝身前的老人,李延富死后,升任司礼监掌印。
“按规矩办事就好,如今正值风口浪尖,你谨慎些,别贸然出头,”虞幼文慎重叮嘱道,“只漠北军粮一事,要抓紧筹办,”
“你与娘娘好好说,此事关乎边境安定,不要为私情坏大义。”
张弛躬身应了,提着衣摆下阶:“外头冷,请公子留步。”
虞景纯进宫侍奉,天黑时才出来。
朱文建随护在侧,他卸了刀,越过锦衣卫,上前殷勤地撩了帘:
“殿下辛苦了。”
皇帝受了伤,让虞景纯监国,他惴惴了一路:“如今算什么辛苦,以后还有的忙。”
朱文建让人起轿:“这也是没法儿的事,殿下乃东宫储君,未来天子,肩挑国之大任,满朝文武都指望着您呢。”
好话人人都爱听,虞景纯听得心情舒畅,他推开轿窗问:“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
朱文建没上马,跟在轿窗旁,谄笑地说:“回殿下,微臣朱文建,是从济阳卫调入东宫的。”
虞景纯倚着轿窗,傲慢地偏着头:“林烬说你们济阳卫办不成事,本宫瞧着……倒还伶俐。”
是个说猫儿狗儿的语气。
“多谢殿下夸奖,”朱文建听得面色不改,“殿下是不知道,京营有许多人都盼着您再垂青眼,微臣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不知多少人艳羡微臣。”
虞景纯也不傻,听出他话里意思了:“人都选完了,想来也没办法。”
朱文建说:“只要殿下愿意,不过是您一句话的事儿,林烬再强势,还敢不遵太子谕令。”
虞景纯想了片刻:“那这事你去办,底下兵自己要走,林烬也没脸强留。”
朱文建褶子都笑出来了,恭敬地说:“微臣领命!”
回了府,虞景纯正想溜达到客院,就被管事告知人走了,说是去了御赐的府邸。
他招来心腹近卫:“人抓回来了?”
近卫躬身:“回殿下,在柴房关着。”
虞景纯绽出笑容,眼神特别明亮。
他换了身盘领窄袖袍,系了装金饰玉的腰带,脚蹬小皮靴,欢快地奔去崔府。
这宅子不大,系前任吏部左侍郎的官邸,原主人已被发配岭南。
他任职时捞了不少油水,府邸建的精致,连石子径边的石灯幢都颇为小巧可爱。
虞景纯穿过走廊,绕过灯火掩映的罗汉竹,进了月洞门,几株雪梅横在窗前,水雾从缝隙中袅袅飘出。
他猜测虞幼文在沐浴,脚步顿住了,一时不好上前。
“你挺闲。”虞幼文嗓音清润。
虞景纯笑了,“噔噔噔”推门而入。
就见虞幼文拥着白狐裘,坐在靠窗的茶案边,小泥炉烧着茶水,雾气萦绕在他身侧。
好吧,是他多想。
虞景纯瞪他:“你当我府上是客栈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虞幼文推开卷宗,伸手捻起水壶:“圣旨下了,不好久留。”
虞景纯不与他辩这个,转过头吩咐道:“将人带上来。”
虞幼文正要询问,就有侍卫就拖着两个麻袋进屋,扔在地板上。
这动作不轻,麻袋里头有呜咽的声音,侍卫解开袋子。
从里头爬出两个男孩子,乌发及腰,面皮白净,颤颤巍巍吓坏了。
虞景纯偏过头,笑着说:“给你抓来出气,看我对你好吧。”他朝侍卫看过去,“别见血。”
侍卫拿了夹棍、细竹签等物,地上的两人知道要遭罪了,挤在一起哽咽哭泣:
“奴家冤、冤枉,求贵人饶命、求贵人饶命……”
虞幼文冷冷看着,看二人磕头求饶,衣襟处散乱了些许,露出胸膛上星星点点的红印子,不知哪些是他留下的。
虞景纯喝着茶,吩咐侍卫动刑,侍卫拿着夹棍,套了其中一人手指。
这不是他们的错,虞幼文知道。
可心底嫉妒作祟,他不想拦,他甚至想亲自上手,将那两人扯成秃子。
“啊!”叫声凄惨。
“住手!”虞幼文喝止,指尖不住的颤,“放人,丢出去,给我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