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6)
虞幼文侧首浅笑:“那是自然,我家天仙,岂是这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此处光影朦胧,更显这笑容璀璨。
虞景纯不禁看呆住,讷声说:“世间所有风情万种的女子都加起来,也比不过你去,有什么好稀罕的。”
见崔文鸢愣住,他便自知说错话,忙接着道:
“怕是只有母后的宝贝疙瘩,能与你相配喽。”
他故意将打趣的话说得醋意十足。
如他所料,听他这么说,虞幼文面色微松:“你又吃这飞醋,姑母怜惜幼文,溺爱着些罢了。”
“幼文知你手头紧,平日得的珠宝赏赐,哪回不叫我带出来贴补你,偏你这做皇叔的不厚道,整日带她夫君逛窑子。”
虞景纯见糊弄了过去,接话笑骂道:“呸!我可不认识林将军,何时带他逛过窑子。”
虞幼文听他提起林烬,忽然想起件事:“小皇叔,帮我个忙……”
“你叫我什么?!”
虞景纯差点被自己衣摆绊倒,不敢置信地看着崔文鸢。
虞幼文分心想着事,不小心说秃噜嘴,他没露形,不在意地说:“我与幼文青梅竹马,随着她喊也无妨。”
虞景纯眸色晦暗,轻哼一声:“随你罢,占便宜的事儿,不要白不要。”
虞幼文倚着软枕,对身后的女孩儿抬了抬手:“阿桃,按会儿肩膀。”
阿桃是虞景纯备下的,特意照着崔文鸢的喜好,手劲上得巧。
虞幼文周身大穴被封了许久,肩颈酸疼,这会儿按得无比妥帖。
一双眼舒服得半眯:“说正事呢,帮我挑两个清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要长得娇小可爱的。”
虞景纯默然片刻:“你自己用?”
虞幼文说:“给林将军。”
虞景纯眸色深深,沉思了片刻:“林烬军权在握,老四老七正想方设法拉拢呢,若是此事叫他们知晓,定扒了我的皮。”
虞幼文端起茶碗,浅浅啜了一口:“京中我只信得过你,就说帮不帮吧。”
虞景纯拎着茶壶替他续上:“你难得说句好话,我本不该拒绝,只是……这样也太对不住幼文。”
虞幼文与他对视一眼,偏头笑着说:“就是他要呢。”
虞景纯瞪大双眼:“你还在与幼文见面,也不怕那兵痞砍了你!”
虞幼文无所谓的摊了摊手:“你还说呢,你平日疼爱幼文,什么奇巧玩意儿都想着他。”
“难不成这些都是装的,赐婚这么大的事,你好歹想法儿拦拦。”
虞景纯道:“文鸢呐,我仔细琢磨过,林将军比你更适合幼文。”
“他手握重兵,又对幼文一往情深,以后夫妻二人,定会举案齐眉,相守一生。”
虞幼文眼波微闪:“你怎知他对幼文一往情深?”
虞景纯道:“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皇长兄和嫂嫂去世后,幼文孤苦无依,现在有将军做后盾,以后没人敢欺她。”
虞幼文思忖片刻,冷哼一声:“今早他回郡主府,我见他手腕都被掐红了,哭得别提多可怜,你说没人敢欺负!”
“什么!岂有此理!”虞景纯登时怒了,狠狠一掌拍在桌上,
“姓林的居然骗我,敢欺负我侄女,不行,我得进宫去找父皇参他一本。”
他说着就要起身趿鞋。虞幼文看他面色铁青,不由笑了笑:
“无碍,林烬也没讨着便宜。”
虞景纯道:“怎么说?”
虞幼文神色悠悠哉:“挨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虞景纯吩咐人准备笔墨,说:“不愧是嫂嫂的女儿,当真是青出于蓝,幼文怎么连这也跟你说?”
虞幼文说:“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侍从端来小几,他见虞景纯拿了张小笺,提笔写了几字,接着走出屋外。
隔着薄纱窗,虞幼文见他贴耳与近侍说着话。
他垂下眼帘,想着小皇叔那句脱口而出的被骗之语,轻促地笑了一声。
用过午饭,两人在雅间听曲闲聊,将时间磨到了酉时。
虞景纯倚着窗,看天边晚霞,估摸了一下时辰:“我今儿做东开席,在福兴楼请客,一起去?”
虞幼文多喝了几杯,嗓音有些喑哑:“福兴楼,王爷阔气,都有谁?”
虞景纯将茶杯往他手边推了推:“还不是那些狐朋狗友,你都认识的。”
“那不去,没意思,”虞幼文撑腮看他,“你成日这么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虞景纯叹气,鹿眸耷拉着,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混怎么办,在脂粉堆里熏坏脑袋,人家才放心呢。”
虞幼文哑然,静了片刻:“也许争一争,才瞧得见出路。”
虞景纯抬眸看他,欲言又止。
虞幼文在他眼中看出些心虚,他也不多问,醉意朦胧的笑了笑:“快去吧,你做东,不好晚到。”
第6章 算我情哥哥,你待如何
此时城中华灯初上,灯火辉煌。
虞幼文抱着一摞话本,沿街慢悠悠地晃,大摇大摆地回了郡主府。
值守在此的禁军已经撤走,赐婚圣旨下来后,柳秋柳冬也被召进宫中。
整个郡主府空空荡荡,鬼影都看不见一只。
虞幼文推门进屋,他不耐烦点灯,借着幽光绕过座屏。
看见软榻上坐着个人。
虞幼文面色微怔,林烬抱着手臂,犹如猎豹一般盯着他:“去哪了?”
虞幼文在短短几息中迅速回神,莞尔一笑:“喝花酒,你要一起?”
他没做掩饰,用着原本的声音。
黑暗中瞧不清林烬脸色,屋中静了好半晌,才听他道:“装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