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61)
虞幼文说:“还生气呢?”
第51章 他超会哄
虞景纯伸着长腿,仰靠在轿壁上:“没什么好生气的,前儿那事是我做的不对,你不让我跟进去也是为我好。”
虞幼文问:“那你这是怎么了?”
轿子里陷入寂静,只余轿杆晃悠悠的细微声响,虞景纯也在想他是怎么了。
明明没可能更进一步,崔文鸢不喜欢他,只把他当朋友,又已经和别人睡了。
说不在意这个,是不可能的。
只要想到那混账对他干那种龌龊事,他就彷如被人剜了心肝,五脏六腑都疼得颤。
这是他的文鸢啊。
见他抬手捂住了脸,虞幼文像是被吓住了,愣愣地盯着他:“皇叔……”
虞景纯不能再想下去,他怕克制不住:“没事,就是太累了。”
虞幼文揉着额角,想他应是为了亲卫军的事沮丧,虞景纯对那批亲卫军极为上心,校场、甲胄全是最好的。
这一下子没了,搁谁身上都心疼。
他沉吟片刻,温声说:“年后开武举,你要不在武学中选亲卫。”
牛头不对马嘴,但好歹也算得上为他着想,虞景纯吸了口气,稳住了情绪:
“这事好像归兵部管罢?”
虞幼文见猜对了,笑了笑:“是归兵部,卫武学中人才济济,到时又是层层选上来的,定合你心意。”
虞景纯说:“那挺好的,此事若成,我得好好谢你。”
他转着食指上的玉环,随意地问:“好不容易休沐,你邀袁柏过府做甚么?”
虞幼文说:“他不熟悉京中规矩,遇到人送年礼怕是不好应对,帮他避着些。”
虞景纯很不乐意地说:“往年正旦节,你都是跟我去看太平鼓的。”
虞幼文说:“你还要接受百官朝贺,宫中那么忙,哪里有闲功夫陪我玩儿。”
他团着手炉,又想起那双薄底单鞋:“袁柏在榆林立了功,你寻个机会赏赐些金银罢。”
还真是雨露均沾,片片不落。
虞景纯侧首看向窗外,一边偷偷翻白眼,一边答应了。
经过桐子街,红楼画阁,衣香鬓影,有妓女倚帘揽客,嗓音曼妙地唱:
“……几番不凑巧,也是命安排,隔岸上桃花也,怎生样去采……”
这曲儿唱到他心坎上,便说:“许久没逛了,去坐会儿不?”
虞幼文神色复杂:“你穿这身衣裳逛窑子,要被都察院骂的。”
“你当我傻,”虞景纯扯开衣襟翻给他看,里头是身常服,“我想着一出宫就来找你,谁知等了这么久。”
这人机灵都不在正经地方,虞幼文无奈摇头:“不去,酒喝多了。”
“你不去我去,”虞景纯敲了轿壁,“停轿!”
他取下玉佩,伸手解玉砭腰带,虞幼文侧头避开。
虞景纯看着他墨发边的白润耳朵,那种想拿他怎么样的邪念,冷不丁的,又冒出来。
宽衣解带,多好的词儿,念头一歪,越想越危险。
胸中气血一阵阵翻涌,腹火窜到了脐下三寸。
虞景纯将外衣搭在手臂上,衣摆垂下,遮住了十分明显的恶劣心思。
他艰难地挪开目光:“走啦。”
子时末,林烬回城,坊市万籁寂静,刮着冷飕飕的凛风。
路过灯子街,辛捷敲开点心铺的大门,店铺伙计昏昏欲睡,揉着眼睛给他下门栓。
“军爷,这也太晚了……”
辛捷丢了块碎银子过去,他如今也大方起来:“多的赏你了。”
林烬帮他牵缰绳,他着急回家,有些不耐烦地搓鞭柄的缠纹。
本来想骂辛捷的,可侧首一瞅,看辛捷解开衣襟,将饼揣胸口暖着。
这动作何其熟悉,他想起虞幼文小时候也是这样,忽然就骂不出口。
辛捷胸口鼓鼓囊囊的,拿过他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一溜烟儿地跑了。
林烬夹了马肚子,独自往崔府去,自从虞幼文搬出来,他就很少回将军府。
崔府门房都习惯了,大老远听到马蹄声,就忙不迭起来开门。
过了月洞门,房里亮着微光,推门进屋,虞幼文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捏着书。
这么睡不舒服,他解了臂缚外衣,拿湿帕子擦过手,上前把书轻轻抽出来,想将人团进被子里。
结果才挨上,虞幼文就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一边仰起下巴,一边说:“饿了吧,我叫人温着鸡汤。”
“贤惠……”林烬没洗澡,怕他嫌弃,避开了,“等会儿亲,我去洗洗。”
虞幼文捏着他的袖口,恋恋不舍地,轻轻拽了拽:“我有事与你说,要不……”他想说一起洗,又不好意思,“你快点儿。”
虞幼文的眼睫在颤,离得那么近,在橘黄色的光影下。
林烬觉得那双睫毛像是颤在了他心口,搔得五脏六腑都酥痒起来。
他洗的很快,擦着头发出来时,虞幼文披了狐裘坐在桌边,桌上摆着鸡汤并几碟点心。
他把火盆端到虞幼文边上:“下床做甚么,待会冻着了。”
“不是很冷,”虞幼文拿了汤勺递过去,“皇叔那批亲卫,你怎么处理的?”
“送去甘州输粟,”林烬喝着汤,香浓扑鼻,整个身子都暖了,“正好漠北军粮批了,不用调戍边的将士去运。”
虞幼文犹豫了一会儿,轻声说:“东宫亲卫在武学中选,你觉得怎样?”
林烬无所谓地说:“挺好啊,你给提的建议吧,给我省了不少事。”他舀了勺鸡汤喂过去,“作甚么问得这么慎重,怕我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