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82)
他转头看向窗外,一勾莹白弦月,自飞檐上的脊兽中显现出来,远远望去,犹如含在獠牙间的宝珠。
这不是他的,只能夜夜垂涎地看。
第68章 是七夕呀
虞幼文回了崔府,洗漱后坐在床沿,乌发披散着,他手里拿着那枚小银笄。
这是林烬差人送来的,与它一起,还有漠北的花,和极为耿直的信。
全是公务,半个想念的字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把银笄放到枕头下边,拿了床架上的诗集看。
随手一翻,便是李后主的词。
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
到底应了这首词的意,梦里缱绻缠绵的都是那个人,胸膛依旧那样炙热,硬邦邦地伏在他身上。
止不住的思念倾涌而出,他拼命地往他怀里挤,舒服地哼了一声:“将军……”
话音清晰的传入耳中,他蓦地惊醒,身上还是重重压着人,不是梦。
虞幼文吓着了,针刺了一般剧烈地挣扎:“冬叔……”
喊声没能出口,只有几声呜咽,一双粗糙的手捂住了他的唇:“是我,别怕。”
虞幼文不动了,一把撩开纱帘,月光极薄,照亮一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林烬披着宽袍,长发用发带绑了,潦草地束在脑后,身上透着股湿气。
他昼夜不歇的策马疾行,浑身汗臭,怕虞幼文嫌脏,回来便先去洗漱了。
乳燕入怀般,虞幼文扑进他的臂弯里:“将军……”他声音哽咽,埋在林烬颈窝里,说不出话。
林烬抱着他,是那种腿绞着腿,胳膊攀着胳膊,捧着一块稀世之宝似的抱。
他吻着虞幼文的鬓发:“今日七夕,赶回来看看你。”
虞幼文沉浸在喜悦里,傻傻地任由他抱着。
林烬许久没看他,想爬起来点蜡。
虞幼文长腿圈着他的腰,小声说:“别放开我。”
林烬托着他的臀部,起身寻了火折子,点亮床头的残烛。
昏黄光晕映入眸底,那双秋水眸湿润润的,低低垂着。
林烬伏首过去,用脸颊蹭着他的脸颊:“怎么哭了,可是在京中受了委屈?”
虞幼文摇了摇头:“就是想你。”
林烬闻言,笑得很开心,他这次回来,是觉得许久未见,虞幼文待他冷淡了许多。
以往还在信中说想他入眠,现在除了询问漠北军务,什么也没有。
林烬抱着他倒在竹席上,夏夜是燥热的,床侧置的冰盆早已融化,两人都不在意,汗涔涔地搂在一起。
虞幼文看他没出声,细声说:“你偷跑回来,若是被人发现,是要下狱的。”
“跟我一起走。”林烬说。
依旧是那把坚定的语调,稳稳的,仿佛是他驰骋沙场时,飒爽铿锵的军令。
“边境我安顿好了,有叶安在,少了我也没关系,朝政你不用担心,皇叔如今也……”
“不行,”虞幼文知道他想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京中还有那么多人,我们又能到哪去。”
哪儿去不得,他们走了,顶多算私奔,怎么说的像逃命。
林烬眯了眯眼,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有什么事,你别瞒我。”
虞幼文浅浅笑了,凑过去咬住他的唇,含糊地说:“你多年浴血,才得如今高位,我哪舍得你……”
“没你陪着,我要这些作甚!”
听他这样说,虞幼文心里头是甜的,深深望进他眼里:“皇祖母年迈,贸然走了,我哪放心得下。”
林烬瞬间哑然,只能无奈妥协。
虞幼文撑起身子,下了床,林烬伸手捞他衣袖。
绸衣丝滑地从手心淌过,轻盈得仿佛一个梦,他不喜这个抓不住的感觉。
正要跟着下去,就见虞幼文打开床头的抽屉,摸出一个小瓷罐。
虞幼文抵开陶瓷盖,里头是洁白莹润的膏,他羞红着脸,放到林烬手里。
林烬惊诧地看他,虞幼文颤颤地伸出手,解了腰间衣带:“我、我想……”
虞幼文说不下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当日在宫中被逼得咬舌时,他想的不是虞景纯有多可恶,而是没能先和林烬做一回夫妻。
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
他走不了,便贪念与他在一起的时时刻刻,他不愿负他。
林烬拥住他,怜惜地亲吻他的脸颊,肩颈,胸膛。
他亲着人,把他弄丢了。
才去挖膏脂。
“要……吹灯。”
“不要。”林烬难得固执。
可他哪里拗得过虞幼文,只需那人委屈地投来一眼,他便什么也拒绝不了。
眼前一片漆黑,虞幼文瞪着眼,在昏暗中咬着牙,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林烬实在太吓人了。
事情比他想象的更难。
林烬也有些慌,他在楼子里专门取过经,可还是有些应付不了。
不是别的,是心疼他受苦,是害怕他疼痛。
他想要他,快想疯了,可事到临头,一阵细微的颤抖便能让他止步不前。
他揉着虞幼文疼得僵硬的腰:“往日那样也挺好,还是算了……”
“没事。”虞幼文抽着气说。
林烬拨开他颈边的发,伏身蹭了蹭他的脸颊:“要不你来,我上过战场,不怕痛……”
虞幼文听他心跳如雷,一下下撞在自己后背,扭头很坚决地看他。
见他如此,林烬腔子里仿佛烧着一把火,整个人都被火烧火燎的炙烤着。
余下的事情再也无法控制。
虞幼文今年二十了,常年在花街柳巷里头混,却从未有过青涩怀春的少年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