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83)
他也听《惊梦》,戏文里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烟软词曲从耳边绵绵而过时,他也伤怀沉郁。
可如今融化在林烬怀里,他才觉得,那些无数个月下孤影徘徊的日子,都值。
……
天色尚还昏暗,林烬抱着人,从温泉池里出来。
虞幼文揪着他衣襟,眼里笑意灿烂,林烬瞧着他,柔声说:“疼一场,你就这么开心?”
“嗯。”虞幼文软软的答。
他隐约听到有人交谈,扭头去看,廊檐那边有两个模糊人影,其中有个像辛捷。
他赧得脸蛋通红,往林烬怀里缩了缩,又觉得不妥,拍了拍他胸膛,示意放他下来。
林烬才不舍得,调转脚步绕到屋子侧边,翻窗进去,将人安置在床上。
“我去看看什么事。”
虞幼文点点头,目光追着他,等了一盏茶功夫,林烬才折返回屋。
他走到床沿蹲下,艰难地说:“亲卫军搜城,我要走了。”
“嗯。”虞幼文的手指扣进枕头里。
林烬抱住了他,劲儿很大,简直要揉进自己身体里:“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去找辛捷。”
“嗯。”虞幼文鼻音哝哝。
林烬退开身,直勾勾地看着他:“有机会,我会再回来。”
虞幼文不说话,捧着他的脸,猛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咬过,又变成缠绵不舍的吻,像个吃奶的孩子,笨拙地在他唇上舔舐。
东北的兀良哈部南下侵扰,漠北战线拉长,这难得的温存,是林烬快马加鞭赶出来的。
他部署好一切,却带不走心上人。
第69章 一双鸳鸯
这些年东征西战,林烬早已习惯餐风露宿,从未觉得有哪个地方,令他如此留恋不舍。
他托着虞幼文的脸,像托着一朵花,在他颊边嘬得“吧唧吧唧”响。
脸颊额头嘬了个遍,然后迅速起身,放下床帐,大步出屋。
再耽搁下去,他便舍不得了。
虞幼文泛红的眼,细微忍哭的喘息声,都让林烬想不顾他的意愿,将人一起带走。
出了崔府,他并未立即离去,寻了处偏僻小巷,仔细询问辛捷。
辛捷看见他担忧的眼,低声说:“将军放心吧,陛下不知有多宠爱郡主,宫里赏赐就没断过,流水似的往崔府送。”
“我听扶荣说,陛下在政事上也经常听取郡主的意见,朝野上下没人敢给他委屈受。”
林烬眉头一皱:“听扶荣说?”
辛捷挠了挠头,林烬走了后,京营像没娘的孩子,被得势的亲卫军排挤了。
不过有虞幼文看着,日子倒也不难,就是消息转不开,他只能拐着弯打听。
林扶荣在承运库当差,与张弛的人走的近。
金銮殿上的消息都是从那来的。
林烬看他这表情,也明白,拍了一把他的肩:“辛苦了。”
辛捷憨笑着摇头,不用提着脑袋卖命,也不用和喜欢的人天各一方,他哪算得上辛苦。
趁着拂晓微亮的天色,林烬混进搜城亲卫中,堂而皇之地策马出城。
辛捷买了早点,赶去马市桥,寻了墙根阴影处蹲着。
没等多久,林扶荣窜了过来,飞奔着趴到他背上,揪着他耳朵质问:
“昨晚去哪了?害我等你大半宿。”
辛捷挨着揪,嘿咻一声把他背起来,往西安门的方向走:“有点事。”
林扶荣的脸皱成一团:“不肯说,别是去胭脂巷寻姑娘了。”
他不接辛捷递来的包子,扭着腰要下来。
辛捷哪肯放,把包子揣在怀里,兜着他的屁股说软话。
两人正扭扭捏捏地拉扯,一把大笤帚从天而降,辛捷忙侧身挡住林扶荣,竹篾直接扇到他脸上,拉出了血丝。
林扶荣急声喊:“爹!”
“别喊我爹!”
扔笤帚的老人年近五十,捡了地上的笤帚,就往辛捷身上抽:“我叫你祸害人,你再敢来,我抽死你!”
辛捷本想循序渐进的,原来日日担水劈柴,相处的挺好。
可那日林扶荣缠着他,非要在柴房里亲嘴儿,结果被他爹撞了个正着。
然后就只能夜夜翻墙了。
林扶荣拉不住他爹,急得直哭,辛捷怕他受伤,伸手将人护在怀里。
老人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下手更是毫不留情,辛捷那么高大一个汉子,一句辩驳的话都不说,只生生挨着。
他怀里肉包子滚落在地,热腾腾冒着气儿,三两下就被凌乱的脚踩扁,惨不忍睹地摊在地上。
林扶荣哭嚷着说:“爹,我就是喜欢他。”
老人气得手抖,低声教训他:“我拿你当亲生的养,供你读书,你倒好,将你师哥们那些卖屁股的勾当学了个全!”
他是开戏班子的,手底下过了一茬又一茬的人,可正经唱戏的没几个,多是走的歪门邪路。
戏班子散了,都入了娼门,倒成全了那群人谋求富贵的心。
他原来生怕林扶荣学坏,专门置下院子,将人远远从戏园隔开,谁知兜兜转转,又入了这条脏路。
老人还在抽,他在狱里受了刑,腿脚不怎么利索,可手上有的是力气。
“和男人厮混,能有什么好!”
这一声怒吼音量不小,辛捷慌忙回头,扫看四周:“伯父,你小点声,别……”
“敢做不敢当,你算什么男人。”老人一笤帚砸在他脑袋顶。
辛捷制住林扶荣乱挣的手,护小鸡仔似的,将他挡在身后:
“我无所谓,是怕别人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