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92)
虞幼文轻声嘲他:“那你厉害。”
“文鸢呐,”虞景纯兴致勃勃地说,“要不朕给你封个妃。”
虞幼文没说话,专心喝粥,饭后,御医诊了脉,留下伤药就麻溜退下。
虞幼文看御医走得干脆,又见虞景纯拿着药粉纱布上前,微微蹙眉:
“叫内侍换药就行。”
虞景纯看他压着身上的薄被,笑得有些恶意:“正人君子跟我搭不上边儿,这会儿遮,晚了。”
虞幼文拿衔恨的眼看他,虞景纯不在乎,掀了盖在腿上的薄被。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从膝盖到大腿根都缠着纱布,脚趾尖也裹着,透出星点儿血色。
虞幼文攥着被子角,掩住关键部位,纱布揭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抖。
虞景纯很心疼:“上了药就好了,”他份外轻柔,往腿上撒药粉,“这药有止痛的功效。”
虞幼文蜷着身子,鬓边渗出湿润的薄汗,白润的肩颈颤个不停,像琉璃碗中晃动的乳酪。
明明是个凄艳撩人的景儿。
可虞景纯却什么心思也没有,脸色煞白,仿佛疼得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熬过去,虞幼文已完全脱力,仰躺在床上,眼神飘忽无光,张了口轻轻抽气。
虞景纯收拾干净,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好些了么?”
“嗯。”虞幼文鼻音很重。
虞景纯伸着手,贴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轻蹭着说:“别逞强。”
虞幼文眼眶红了,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沾湿了虞景纯的手指:“皇叔,疼……”
“我知道,”听到这称呼,虞景纯难得没说闭嘴,只不停地安抚,“再等等,药效上来就好了。”
比喝那些药还疼,比跟林烬亲热还疼,虞幼文身子直哆嗦:“皇叔,我想他……”
虞景纯想骂,但忍住了。
他用脸颊贴着他脸颊,像哥哥那样抱着他,轻轻哼着小曲儿。
“……骂一句心先痛,打一场也是空,相交一旦如春梦,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一首接着一首,不带停的,语调婉转凄怆,夹杂着虞幼文愈发委屈的哽咽声。
他是懂安慰人的,虞幼文想。
他抹了把眼泪,不哭了。
午后,虞景纯吩咐人在帐中立了屏风,挡住床榻上的虞幼文,就这样和军将议事。
隔着简陋木屏,虞幼文听见新来了一个叶将军。
说话做事极富条理,提出重整边防的建议,虞景纯也都采纳。
姓叶?他放下书,暗暗猜测此人身份,正此时,掌印允安开口了,说的是林烬坏话。
“陛下,老奴要告发林烬通敌!”
虞幼文倏地坐直,却没出声,这是虞景纯的帐篷,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这。
一瞬间,他就确定了那位叶将军的身份,这是专门针对叶安做的局。
虞景纯笑着缓声说:“没有证据的事,不得胡言。”
那亮晶晶的眼神,分明很感兴趣。
这人好会装,叶安心想。
他微微垂眸,神色如水一般平静,并不看那主仆二人做戏。
允安躬身说:“禀陛下,鞑靼部的图鲁勒图公主,与林烬在乌加河畔密会,是安丙亲眼所见,叶将军与节度使……”
虞幼文不能让他说完,更不能让他牵扯到叶安,怒声打断:“既是密会,他又从何得知。”
他大声喝道:“诬告朝中一品大员,你该当何罪!”
虞幼文怕暴露身份,用的是姑娘家的音色,算是小小坑了虞景纯一把。
这人好荒唐,带女子行军,叶安心想。
虞景纯听到他这死动静就头疼。
他拐着弯儿骂虞幼文:“爷们儿议事,吵吵什么!”
虞幼文说:“他也算爷们儿。”
允安一张老脸挂不住,目光稍转,看向皇帝,就见皇帝抬手,示意他继续。
他再次躬身说:“叶将军与节度使同在漠北,想必对此事详情知道的更为清楚。”
叶安知道皇帝想听什么,不顺着话说,又站不住跟林烬闹翻的立场。
正为难时,木屏那边传来人倒地的闷响,还有细微抽气的声音。
虞景纯脸色变了,慌忙起身绕过木屏,就见虞幼文裹着薄褥子,艰难从地上爬起身。
他一边上前搀扶,一边高声说:“叶将军将此事原委敷陈给朕,都退下。”
第77章 他对你还挺好
虞幼文扶着桌案站稳,恨恨地看着他。
虞景纯轻啧了声:“我是真的发现,你晕着时更乖。”
“有本事你把我敲晕了。”
呵,还有这好事。
虞景纯没跟他客气,如了他的愿。
他把人接住,轻轻地放到床上,腿上的伤又挣裂了,他趁人晕迷时不怕疼,又重新上了一遍药粉。
像前几日那样,他伸腿垫在虞幼文小腿下,将虞幼文的双腿架起来,方便缠纱布。
缠一圈儿,就向它望去一眼,焦躁地蜷着指尖,不敢摸,咕哝着说:
“怎么白白嫩嫩的,还挺可爱。”
虞幼文夜里才醒,后颈酸疼让他愣了好半晌:“你打我。”
伏案的虞景纯没回头:“嗯。”
他蘸了墨,局促地舔了舔嘴唇:“御医说若是疼得厉害,打晕了会好受些。”
虞幼文抬手揉着后颈,指尖触到铺在枕后的头发,是湿润的。
好好洗什么头发,就是趁人之危。
他倏地一下就炸了:“下作!”
虞景纯迟迟没动,笔尖蘸饱浓墨,墨水顺着绒毛滴下,污了雪白的梨花宣纸。
他意外的宽容:“你都臭了,”他回头,看向虞幼文,装作意有所指的,把目光投在他嘴上,“不洗洗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