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惦记美人十二年,娶回发现是男的(97)

作者: 关山寒 阅读记录

床侧,是坐在昏黄光晕中的袁柏,见他脸色阴沉沉的,虞幼文问:“怎么了?”

袁柏不看他,低头说:“阿芙蓉。”

虞幼文的神色变了,手指揪紧了被子角,他静了一阵,突然说:“陛下也有吃。”

袁柏拧起眉头:“他吃过几回?”

虞幼文咬着嘴唇,扭个头没吱声,袁柏也担心,催促他:“你到底见他吃了几回?”

“就一回,想来不妨事。”

“他当然不妨事!”袁柏很激动,撑着床沿探身,“你被人骗了呀!”

“这哪是什么止疼的好东西,他坏了良心,给你吃这玩意。”

虞幼文在床上埋着脸,袁柏能隐约听见些哽咽,他温柔拍着被褥,像安抚受惊的孩子。

“常青,”虞幼文的声音很轻,犹如叹息,“你帮帮我……”

从这夜开始,袁柏便寸步不离地守着人,那个小宦官不好处置,只能先羁押。

为了让崔文鸢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他当着人的面,把匣子丢进了火塘里。

犯瘾症的时候,袁柏用绳子把他捆得严严实实,无论崔文鸢多么难受,都绝不心软。

他向来倔,是狠得下心的。

袁柏先前为了打听丸药,拿刀把御医吓唬了一顿,御医伺候的还算尽心。

十月二十,寅时初。

虞幼文躺在床里,他齿列间咬着纱布,手脚被绳索缚住,只能拿额头磕着床栏。

御医瞧得直皱眉,说不清是怕担事,还是不忍心:“袁大人,还是给他一粒缓缓,这事急不来,是要徐徐图之的。”

“若是崔大人有个好歹,圣上怪罪下来,你我都得没命!”

袁柏不理他,他怕把崔文鸢磕傻了,手里拿着薄褥子,铺在床栏上:“没有,都烧了。”

御医才不信,每次崔文鸢难受到极致,袁柏都将手揣进袖兜里。

这人也怕出事,留着退路呢。

御医早瞧出来了。

这场面,他看不下去,拎着药箱就要走,袁柏拿起佩刀往空地上一丢:“你敢走!”

御医跺跺脚:“我去煎药。”

袁柏没话说了,继续铺着薄褥子,他盯着崔文鸢全然失了心智的眼眸,有片刻晃神,结果袖子就被拽住了。

虞幼文显然也听到御医的话,蹭掉嘴里的纱布,眼巴巴地看袁柏:“给、给我……”

他日日煎熬着,眼下泛着浓重青黑,袁柏瞧得心中酸涩,可还是决然地把袖子一把揪了出来。

“没有!”他抖开被子罩在他身上,“再等等,坚持会儿,马上就好了。”

这句话虞幼文不知听过多少遍。

他快崩溃了,骨头里又疼又痒,时冷时热,意识飘荡在半空,已到了强弩之末,只想求个解脱。

袁柏默默算着时间,觉得不太对,往日两三个时辰也就好转。

可这次从昨日夜里一直到今日寅时,还是这副模样,他正动摇的时候,御医从外头跑了进来。

“袁大人,节度使到了!”

第81章 受不了你,别撩我

虞幼文望向帘子,倏地弹起来。

像离水的鱼,入火的猫,喘息急促,挣扎着往角落里躲。

袁柏知道,他是不想让林烬看见这副模样:“先去拦住。”

他也有顾虑,林烬手上有兵,为防动乱,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事。

御医完全不知为何要拦,可跺了跺脚,还是跑了出去。

袁柏从袖兜里掏出药丸,喂给崔文鸢,又慌忙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扔到床底藏起来。

他事先在绳索下垫了棉布,没勒出痕迹,只有一点点泛红,不仔细看发现不了异常。

袁柏给他捋好袖子,虞幼文没再挣动,犹如融入温水,意识有些轻飘飘的恍惚。

万物在他眼中,都化作了虚无。

袁柏看着就生出满腹怨气,他收拾一团乱的床铺,才整理到稍微能看。

帘子便被一把掀开,御医颈上横着一柄宽刀,颤颤巍巍地走进来。

他这是做了甚么孽。

三天两头的要被人这样威胁。

御医欲哭无泪,张皇地喊袁柏,那持刀的人臂大腰圆,体格健硕,袁柏不认识。

正要开口问,林烬便进了帐。

他目不斜视,径直往床榻走,虞幼文还没看到人,就本能般的伸出手:“将军……”

林烬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团在掌心,用空出的手探他额头:“你怎么了,拦着我作甚?”

“病中憔悴……”虞幼文嘴唇颤抖地张开口,很轻地说,“怕、怕惹你厌烦。”

他眼睫湿漉漉半阖着,游离不定的视线落到袁柏身上。

袁柏会意,忙解释说:“崔大人只是稍感风寒,并无大碍,将军放心罢。”

崔文鸢明显还没缓过来,那两句话是强撑着说的,袁柏想拖延会儿时间:“将军,这……”

他指了指被挟持着的御医。

林烬看了副将一眼,后者立即收刀,御医想跑,被林烬叫住了:“过来诊脉。”

有什么好诊,快活着呢。

御医如此想着,却不敢违逆。

他拿了脉枕上前,搭着两指,闭目静了许久,才收回手说:

“崔大人忧思多虑,气机郁滞,用木香顺气汤就行,不妨事的。”

虞幼文的手仍旧搁在被沿儿,被林烬握住了,他用指尖轻柔抚着,很快便察觉触感微有异样。

贴近烛光细看,腕间泛红微肿,还没看清,掌心的手往后缩了缩,有躲闪的情状。

林烬抬眸,凝视他飘忽散漫的眼神,和颈上不正常的晕红。

他对副将说:“叫我们军医来。”

上一篇: 古小渔有相公啦 下一篇: 艳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