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218)
肉也储备了。
四伯母给做的肉干、他们晒的鱼干,再晚一点儿就该做腊肉腊肠了。
趁着有时间,他还能再做点儿熏肉。
等落雪后,开始结冰上冻,到时候就能多储备些鲜肉了。
衣服被褥也够,姜竹又把两个柜子的东西都翻出来收拾,趁着太阳好,可以再晒晒,先前漏掉没洗的也都能再洗洗。
房顶要再检查一遍,门窗也要看看有没有要修的。
沈青越还欠着好多画没画完,张叔阳提前把钱都给了,他也不好意思拖着。
还有孙毅成也在三天两头地催。
他得赶紧画,趁着中午暖和画,否则等晚上要开着灯不说,还容易手冷。
他在窗边画画,一抬头就能看见姜竹绕着房子忙忙碌碌。
今天姜竹在菜地忙。
他们菜地里的菜都收了,只剩下这一点儿白菜。
萝卜前些天已经都刨了,姜竹直接在菜地里挖个坑把萝卜埋进去,他说这样能存鲜萝卜。
以防不够吃,他们还从江顺子家买了些晒干的萝卜条和萝卜丝。
姜竹大伯、四伯家都腌了不少萝卜,也给他们俩分了不少。
白菜就简单了,姜竹都没挖地窖,掰下来晒一晒,然后直接一个一个整齐地往当仓库用的屋子里码。
石头屋子保温,下雪也冻不坏,顶多开春时候容易长芯变苦。
但姜竹很有信心可以吃完。
尽管在沈青越看来那就是座白菜山。
除了白菜山,姜竹还要垒木柴山。
开荒存下来那些木柴他都没要,谁干活儿谁捡走,有多的就给他大伯家了,落雪前他得自己储备过冬的木柴。
干这个他很熟练。
扛着柴刀、斧子和锯子往林子里走,先把穿林子那条主道上的树都修剪一遍,等修剪个差不多了,再把地上枝枝杈杈的树枝砍一砍,粗的用斧子劈,直顺的用锯子锯成好烧的段儿,然后用绳子捆好了扔在路边就行。
反正就他自己在这么高的位置砍柴,等都收拾好,再拿扁担挑回家就行了。
收拾完柴,还能扛扫帚过来把树叶扫一扫,聚到一堆,干透了弄回家当引火。
常走的林道修剪完,就可以往林子深处走一走了。
地上有倒了的枯树就直接收拾回家,没有就捡着长得密的地方砍几棵树。
不用砍太粗的,把长得不太好的随便砍一砍就够他过冬了。
今年得多准备一点儿。
两个人了。
而且沈青越怕冷,洗脸洗手都得用热水呢。
姜竹开始天天没事就往家挑柴。
离家近那片林子都快被他打扫干净了。
他们后院的柴垛快速高起来。
摆放时候他还要分类。
离厨房近的地方放细柴,远的地方放大柴,一层一层,从细到粗,一点儿一点儿码,一直垒到接近院墙那么高才停下来。
沈青越每次去上厕所都要围观一下,小姜师傅手很稳,收拾出来的柴那叫一个整齐,长短都差不了三厘米,垛完后,活像垒了道木头墙。
从前他都不知道原来过冬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真麻烦啊……
偏偏姜竹还有精力趁着砍柴间歇和江宏明他们去打猎。
不过猎到了什么沈青越也不知道。
不是卖了,就是放在山下了,等他四伯母给处理完了再弄上来。
沈青越猜,姜竹的收获应该不错,要不然也不会他每次打猎回来拎的都是四伯母给的饭菜。
每天忙忙碌碌的,贴秋膘的季节姜竹身上也没多长几斤肉,肌肉倒是更紧实了些。
不过做这些姜竹总是轻松愉悦的,有种认真生活的积极感,好像他们日子特别踏实,特别有奔头。
每天精神饱满出去,累一天,物理上的灰头土脸回来,泡个澡,换身衣服,吃饱饭,又精力充沛了,晚上还有力气和他腻歪,运动完饱饱睡一觉,第二天他又满血复活了。
这精力旺盛的沈青越都佩服。
只能解释为天冷了白天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姜竹比夏天睡得足。
而他不一样,他的十七八岁睡觉远没醒着多,经常黑眼圈,还要忙高考、忙报志愿、忙闹自杀……
回头想想,他那时候也挺有精力的。
就是和姜竹方向不大一样。
他的精力比较空虚颓废。
涂完药沈青越半边身体压在姜竹身上酝酿睡意,忍不住摸了摸姜竹的腰。
胸肌轮廓线手感真美好。
好久没画素描了,他都想给姜竹画个裸的,不画头也可以,就只画身上的肌肉。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做一天题,吃饭都不想嚼。”
“为什么?”
“因为要做吐了,脑子都榨干了,累的。”
姜竹摸了摸他后背,以示安抚。
沈青越笑,把他手拽过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捏捏。
不错,戴着手套干活儿,忙了这么多天手没受伤,茧也没变多。
他的手套没白磨薄。
他抓着姜竹的手亲了亲他手指,“是不是快下雪了?”
早上起来他觉得空气里冷意比从前明显了,山上还起了风。
“嗯。”
“那就不要进山了。”
“嗯,明天把窗户封上。”
他已经准备好皮子了,是和村里其他猎人换的,已经处理好的大块皮子,他涂油脂润过,用来从里面再封一层窗户。
这样风吹不透,卧室能更暖和点儿。
姜竹问:“后天草市,你想去吗?”
《长腿鸟》结尾后,沈青越就不是每次草市都去了,不过姜竹还是次次去,没扇子也能卖卖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