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师尊非礼勿rua!(9)+番外
但偏偏,这韩江雪只喜欢粘着沈故,也因此惹了不少内门弟子的嫉妒。
“师尊,”韩江雪没动,反倒伸手拉住了严摩的袖子,一双杏眼可怜兮兮的将他望着,“左右沈师兄也没晚多少,就免了吧?”
严摩伸手将她拂开,两丛浓黑的眉毛拧在一起:“你掺什么乱?定了辰时开课便是辰时开课,晚一刻也不行!”
“那今日迟来的若是程师兄,师尊可还会罚他?”小丫头一脸不忿。
听她提起程策,严摩的脸色霎时黑了下来。
沈故知道事情不好,赶紧道:“晚了便是晚了,师妹不必多言。若迟到可以免罚,人人都不守规矩,也叫严摩长老难做。”
“哼!”严摩袍袖一甩,丢了个白眼给沈故,“你小子倒是巧舌如簧!”
说罢,又对韩江雪道:“还不快去!”
“师尊!”韩江雪气鼓鼓的瞪着严摩,活似一只生气的小河豚。
她一边跺脚一边道:“我就不!”
“你!”严摩气得胡子直抽抽,“臭丫头,真是被宠坏了!”
他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也只好派了旁边另外一名弟子去取。
忽而,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沈故回头看去,就见程策发冠高束,身穿玄尘派墨色校服,腰间别着墨玉腾蛇腰带,手持一把木剑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跑的很快,但脸上神色自若。
瞥见沈故的目光,程策脚下动作没停,他敏捷的跨进门槛,然后嘴角一扯,投去一个与他这个年纪十分不符的戏谑笑容。
沈故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他不喜欢程策。
这个比他大了两岁的程家小少主,就像一条诡计多端的蛇。在师长同门面前,永远伪装的很好,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吐出恶毒的信子。
“弟子来迟了,请严摩长老责罚。”
程策在沈故旁边站定,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了下去。
“唉,你们俩啊!”
严摩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长叹一声,老脸上原本不深的皱纹此时一道道纵在一起,像个被抽干了水份的老苦瓜。
沈故背脊挺直的跪着,瞧着严摩这副食了腌臜之物的痛苦神情,只觉得有趣。
现在跪在这老顽固面前的,一个是天赋异禀,勤奋好学的掌门之子;一个是整天惹是生非,顽劣不堪的问题学生。
他倒要看看,这么看重规矩的严摩长老,会怎么做。
这时,刚刚被指派出去的那名弟子取来了教鞭,严摩掂在手里,目光在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身上逡巡。
“说说吧,都为何迟到?”
沈故动了动唇,正欲开口,被韩江雪抢了先:“师尊偏心!”
“胡说!”严摩脸上的褶子抖了抖,显然是被自己这小徒弟给气的。
“那刚刚沈师兄迟到,你不问缘由便要罚,如今程师兄也迟到了,你却又问起为何来了?!”
严摩被气的扶额,沈故却在心里冷笑了声。
不得不说,小师妹怼的恰到好处。
“昨夜跟你那叛徒师尊,睡得可好?”
耳边,傲慢的黑蛇又朝他吐出了带毒的信子。
沈故冷冷瞪了程策一眼,压低声音道:“玄尘派尊贵的小少主有史以来第一次迟到,想必昨夜睡得也不错。”
他这话一出,程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睡得不错?怎么可能不错?
昨夜,他梦见了他们开山立派的祖师爷洪淮。
老头子的鬼魂青面獠牙,肩上扛着那把吞天巨剑,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问他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吓得浑身发抖,连动都动不了。
那洪淮还警告他,玄尘派弟子若是心怀不轨,他一定会夜夜出现,叫那人这辈子都不敢睡觉。
他顿时被吓住了,一辈子都不能睡觉,会死的吧?
今早醒来,他一摸自己的后背都是冷汗,他不敢和任何人说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向严摩承认。
“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程策一脸警惕的盯着沈故。
沈故并不知道桑卿做了什么,刚刚的话确是无心,见程策这般反应,皱起了眉。
“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
——砰!
巨阙堂的大门被关上,打断了两人小声的谈话。
严摩摆平了韩江雪,又安排了其他的弟子都先去外面的校练场上练习基本功。
巨阙堂终于只剩下他和沈故、程策三人。
“总算安静了。”严摩叹了一声,看向沈故,“为何迟到,你先说。”
“山下路程距离巨阙堂较远,我……没赶上。”沈故如实答。
“借口。”严摩一脸厌弃的把脸转开,又看向程策,“你呢?”
“回长老,”程策突然低下头去,一脸愧疚,“我昨夜多练了会儿剑……起晚了。”
老头子脸上的冰碴因为程策的话开始融化了,严摩吁了口气:“我就知道,阿策你一向刻苦,就莫要再这么逼自己了,身体要紧。”
呵,沈故把头别开,不去看这一老一小上演师生情深。
“沈故,你什么时候能跟程策学学?多用些功在正事上!”
见沈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严摩的火又烧了起来:“不要以为你那师父回来了,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在我这,谁来都不好使!更何况他还是被逐出门派的,这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可莫要学他!”
“与桑卿无关。”沈故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我才不会仗他的势。”
“哼,”严摩不屑一顾,“且不说今日迟到,魏子林的事,你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