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117)
“谈什么?”池年的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
明明她是想要原谅他的,可想起之前的事如鲠在喉,他还没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谈谈我们的未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抚平她心中尖锐的烦躁,她声音嘶哑:“我们没有未来。”
宋余将池年转过身子,两人眉眼齐平。宋余否认道:“有的。”
宋余说的肯定,这句话不自觉就让池年相信,可她又没有明确能让自己相信的证据。
她自小就没有安全感,她追求的一切都要确定后面的每一步有退路,才敢期期艾艾地迈出步子。
“我把房契、地契、私房都交给你,如果我真的做出什么错事,也不是现今的我做的,只当我死了。活该一辈子孤寡单身,奔波劳累。”
池年不信虚无缥缈的誓言,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宋余就递了手帕包裹的物什,定睛一看,哪里是手帕分明是她在宋家常穿的贴身小衣。
缎面绣着雨雾中的花蕊,颤巍巍的张开枝丫,池年夺了过去,“坏胚子。”
她卷巴的塞进床缝见,没眼看那宋余蛊惑的表情。
谁知,他又开口:“我是你的人了。”
引诱着池年走近深不见底的悬崖,野兽张开血腥的大口,只等她行差他错,主动入局。
宋余叹谓一声,“公主,求您恩赐。”
恩赐什么,池年自然清楚。
宋余温柔恳求的语气真的让池年有些心房失守。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整个人就已跨坐在他的腰间,双腿环绕,姿势磨人。
池年从不怀疑这个瘦弱的书生,他衣裳底下是硬朗的腰线,她每次风雨飘摇时只能牢牢倚靠着这座大山。
“扶好。”
这次池年再没了拒绝的权力,大掌透过她轻薄的衣衫传来热意,而她的手惯性的钻进男子衣襟,熟悉的气息,身体的疏离再无了踪影。
外头的雨声停歇,可屋中嘶哑的求饶声被吞吃的破碎,两人身躯交缠,酥麻了半边身子。
“还敢丢下我吗?”
“不...敢..求...你。”
第二日,池年好像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渣男,她板着脸,若是忽略她满脸的潮红,那定然是极具威信的。
“你身子无碍了。”
他分明就是看她心软才做的戏,她决计不能再上他的当。
赶紧滚出去公主府。
宋余掀起眼皮,“公主,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我倒是要去陛下那里说道说道。”
池年朝他扔过去一个枕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你的活儿太烂了。”
宋余捡起来枕头,穿戴齐整,垂眸认错:“是,臣再接再厉。”
谁稀罕他,就那样..还行吧。
*
皇帝端起药碗,吹凉喂给云贵妃,苦黑的中药比黄连还苦,两人一顿肉麻,看得池年浑身打冷颤。
问完池年的起居,皇帝才和云贵妃错开视线,似不经意的提起:“如今朝中都传遍了,你和宋大人纠缠不清,隐隐还有流言,说宋大人夜夜宿在公主府连家都不着了。”
“可是当真?”云贵妃一唱一和。
那个宋余跟块扯不掉的狗屁膏药似的,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府邸,天天赖在她的院子,怎么撵都不走。
池年扶额,父皇母妃太过操心怎么办。
“父皇,是那宋余死乞白赖非要赖在女儿的府邸。女儿赶他,他就是不走。”池年也真是服了,没见过这般脸皮厚的。
“哦?这么说来,还都是宋大人一人的错了。”皇帝黑下脸,叫来大伴,“传朕的口谕,让宋余好好反省,私事都处理不好,还来办什么公务。”
池年赶紧开口,“父皇,倒也不必如此。宋大人,不过是...总之你不能处罚他。”
云贵妃打趣,“你女儿心疼了。”
皇帝笑着让大伴退下,瞅着池年,笑得更大声了。
“陈怀瑾今个儿来求朕赐婚了,求你和她的姻缘,为父还犹豫着,怀瑾可是个好儿郎。”皇帝直言,盘了盘手中的檀香珠串。
“父皇,女儿不嫁。”池年再也不当鹌鹑了,她可不想再去陈家做什么宗妇。
“那我拒绝,你可在碰不上这么好的未婚夫婿了。”皇帝笑眯眯的望着她。
池年才松了口气,又被皇帝的话提到心口眼子上,“宋大人,也来求朕。可朕想着你们之前闹得那般不体面,你定然不会原谅他。”
皇帝起身抻平衣摆,一甩珠串,语气严肃:“想来这会儿他还在那等着朕,朕这就去回去拒了他。”
池年向云贵妃告状,“母妃,你快去拦住父皇。”
“收起你的恶趣味,孩子经不起你逗。”云贵妃轻笑一声,“他哄你呢,他这是要去给你两重新赐婚,看谁敢暗地里编排,你父皇是给你撑腰呢。”
池年皱着眉,“我还没想好要原谅他呢。”
云贵妃戳她的额头,点她:“这好办,你是君他是臣,让他给你负荆请罪。”
池年一跺脚跑出去,母妃怎得也是个...老不羞。
负荆请罪可是要光着膀子,拿着荆条夜里去她的府中。
这是什么请罪,还不够那人吃干抹净不吐骨头呢。
皇帝拍着宋余的肩膀,满意的颔首:“宋爱卿,可别让朕对你再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