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44)
手掌按住宋余的肩膀狠狠往下按,池父使劲吃奶的劲,他本就站不稳,非要逞强的与宋余较劲,池年没眼看,就知道池父胜局已败。
那就是和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昨个他可是想掐她脖子,幸亏她反应快,池父没好全的瘸子在他眼里也不够看的。
“阿爹,养好身体,来日小生自当奉陪。”宋余深邃的眼眸里专注认真,看着不像个有坏心。
池父摇摇晃晃,劲也不够支撑身子,反被宋余这个狼崽子擒制住,送进了屋子,丢死个人,场子没找回来还丢了里子。
宋余出来屋子,冷冷瞥她一眼,眼眸里丝丝缕缕的情愫,看的池年毛骨悚然,这疯子又要发疯了。
池年送他出了院落,凝望他的背影,走了,走了,疯子走了,快走!
宋余突然转身返回,眉头一皱,神色几番变化,从打量到疑惑再到笑意直至全部消失变成平静,淡雅自然地说出:“池娘子,可要与我同行?”
池年心中一咯噔,看他的眼风,眼角眉梢都是答应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同行否?”宋余不耐烦的再次发问。
“否。”
宋余一脸惊讶,语气促狭:“池娘子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在嫁从父,外嫁从夫,你自该收拾行李为我打点。”
没给池年再次拒绝的机会,“去吧,我等你。黑纸白字,你父亲也无力干预。”
呸,哪里来的贼人好大的脸。
第27章 027 轻浅的吻 卤水……
宋余歪斜着头瞥她一眼, 神情散漫慵懒,敲了她一个爆栗,疼的池年直呼痛, 气定神闲地说道:“池娘子,刚才是否在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摆脱我这个无赖?”
他伏在池年耳边喃喃细语, 一字一顿地强调:“那你可就高兴太早了, 天色欲晚, 你若太慢,许是不够狼崽饱腹。”
池年气呼呼地对看过去, 双眼竟是不可置信,他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她不服。
但看着披着羊皮的恶狼张开口齿, 唾液分泌,锐利无比的狼牙,伏地轻嗅,捕猎进食富有攻击性的姿态, 蠢蠢欲动。
刚刚拿定主意拒绝的池年可耻地见风使舵,扭过身子摆手道:“知道了。”
这时, 屋子里的池父憋不住了, 推开纸窗往外看, 他说怎的送个人还能送得久久未回, 合着又是这个小白脸痴缠得紧。
“年姐儿, 还不回来!”池父忍住不满瞪宋余一眼, 免得吓到年姐儿。池父就知道穷书生没有一个好东西, 竟会勾搭别人家娇生惯养的女娘。
也不知是谁昨日还兴致冲冲托周婶说童秀才家的后生, 现在真有女婿反倒翻脸不认人,连读书人的身份在池父眼里都透着黑心。
“哎。”池年趁机挣脱开宋余近距离的气息,好似受了惊的小兔, 转头一看,池父看着宋余的眼神犹如雄狮争抢猎物,她连忙回应池父的催促“就来。”
宋余好笑得斜睨着池父,嘴角上扬,笑的灿烂。看在池父眼里,咬牙切齿,手中的拳头捏紧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那小子两拳。
池年推推搡搡的赶他离开,手心微湿,站在池父屋门外不知如何开口。她与宋余相处这么久,他的性子偏大男子主义,说一不二,考虑到昨日的事情,她与池父其实不过是有着亲情外壳的陌生人,不如与他归家,反正院门一关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略一犹豫,还是敲门说道,只那声爹怎么也喊不出口:“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银钱这块您不用担心,周婶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您就安心住下。”
池父缓缓陷入沉思,眼前神似自家闺女的年姐儿,终究与他生分了。请姜神婆前,他也是抱着三分侥幸,万一呢,万一年姐儿还能回来。
可人死如灯灭,他关心的太过晚了。年姐儿自小娇惯,父母接连丧身,也许年姐而夜夜难寐,忧思过重,或是没钱糊口,生生…可这些皆因他之过,何必怪罪到这丫头身上。
池父面容憔悴,鬓角发白好似想通以后一下老了几十岁,长叹一口气,心口堵的慌。年前女子好歹用了年姐儿的身子,只要她不是穷凶恶极之辈,不妨当自家后背照应,好歹留个念想,池父颤声说道:“我该如何称呼?你莫怕,我已知晓不叫你再担惊受怕。”
池年嘴唇发干,面对池父的温声关怀,她还是软了声音:“叫我年姐儿就行。”干巴巴的补了一句:“我不怕,您不必太过伤怀。”
不一会池年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她来之前没带多少物什,两件换洗的衣物还是周婶闺女的。
周婶对池年处处熨贴,关照颇多,童小郎那事儿自己属实对不住周婶。好歹也是自己个儿,也是当红娘的,必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也算是为原身积累些阴德,盼她早日投胎,安稳余生。
“婶子,我这就走了。等我打听打听,有合适的姑娘定然通知您。”池年小心斟酌道,缓缓开口。
“婶子,我知您是个善心肠,阿爹是个大老粗,还请您不计前嫌多多关照。”
…
池年还是没再与池父辞行,转身决然的离开。
池父看着那身影变成黑点模糊起来,眼睛发酸,他也老了,儿大不由父。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临走前专门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有这么个女儿,你呀,就偷乐吧。”周婶给他搬了个板凳,劝说道:“快坐下吧。年姐儿知道还不得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