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46)
兴奋的是这蒙了一层面具的女子似乎藏了不少秘密, 他享受这种隐晦的窥探欲牢牢把这伶牙俐齿的小东西拴在身边。
意外的是他现在的行动已经远超出他的底线,虽是夜里却也断断没有无处遮掩下做出这等不雅之事。
但既然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一切就都合理了。夫妻和睦则家宁,宋余如此宽慰自己说道:“夫妻纲常乃大义也。”
他一双澄清水色的浅眸带着笑意,手指骨滑到她樱桃色的粉唇,摩挲画出该有的弧度, 犹豫再三碰上她的唇,柔软, 冰凉还带着呼出的香气。
池年意识从清醒到沉沦, 悬溺在无边无际痛苦中, 灵魂似乎撕裂出斑驳的纹路, 是比身体的凌虐还要难以忍受的折磨。
她感受到淡淡清香的皂荚, 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她紧紧挨着热源, 默默汲取所求的温度, 无一不是告诉她,她还活着。
她的思绪不断挣扎,想要清醒, 但脑中的困意和恐慌拖拉着她进入沉沉的梦乡。
这一觉她睡的很安心即使她清楚的意识到身边可能存在野兽的威胁,还是沉浸在这暖意醉人的夜里不愿醒来。
宋余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低沉悦耳的声音无疑扰人清梦也太过平和。
池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涨红的小脸满是别扭,强行别过眼不去看他。
一醒来宋余那张得天造物的俊脸放大直灵灵的撞进她眼底。
她姿势暧昧的枕躺在他的大腿上,脖子酸涩,估计是他腿太硬咯得慌,但是她的手为甚紧紧搂住这个龟毛的男人,口水都沾湿了他的衣料。
脸上呆萌的睡颜空白了一瞬,很快调整过来,镇定的离他远一点。
滚烫的脸颊红霞满天,池年难得觉得有点羞愧,睡觉流口水确实…咳咳咳,羞耻。她故作淡定地扫他一眼,印记慢慢淡了下去,他应、应是没发现吧。
“怎么,事后不认人?”宋余视线盯着可疑那块的湿痕,满头黑线,这女子给她三分颜色她就能开染坊,语气幽怨地说道。
什么事后,别的惹人误会,她可是清白着呢。
“胡说什么。”池年眼神躲闪开对面的目光,檀口微张撇清关系,半晌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近处两人故意隔开距离,装出一副不熟的样子,远处老汉驾着牛车挥着柳条抽打慢吞吞不想出力的牛。
“阿爷,府城走不?”池年上前拦住头发花白的老汉,宋余跟在她身后。
老汉瞅瞅两人的衣裳,又瞅瞅两人的面相,粗嘎的声音传来:“一人五文钱,两人嘛,看在你们相熟的份上给你们个实惠价八文钱,走不走。”
“不认识!”池年死鸭子嘴硬,抬起头顶着宋余欲言又止的沉默,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银钱他付。”说着就在老汉疑惑地目光里靠着车辕右侧,搭着扶手侧坐。
“不认识,还一起付?”老汉收回手心里放的八文钱,“真奇怪。”
剩下两文自然是换了块栗子糕进了池年的肚子里,若是他真花了十文钱,她定要大生特生气,两文哩,可不是小钱。
她就是这样的小气的人,记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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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刚进了村,一别几日尤为想念那张不大的木架子床。也不知那人腿是什么做的,硬邦邦的,现在她的脖子都没缓过来,还不如稻谷枕,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年姐,你可终于回来了!”
那池家二房日日派池耀祖在她家门口守着,就等她回来跟她要二丫人呢!
兰花婶今个儿也是趁着天气好,刚从河边浆衣回来,认出前方娇俏的身姿,声音一提喊住她。
村里人都穿的不鲜亮,再加上经常干农活,身材英健却算不得上瘦弱。
那一件紫云薄衣,标准的剪裁,生生被她穿出人在衣中晃的感觉,细腰翘臀,看惯了粗脸婆子,乍一看见鲜亮的俏女娘看得兰花婶赏心悦目。
“婶子正找你哩。”兰花婶冲她招招手,拉过她往家里走。“几日没见,婶子可得好好跟你说说话。”
池年回过头,先是看着兰花婶笑了笑,领了她的好意,临走前就猜到那池家二房不会轻易放弃,拿了彩礼交不出人说不得要见官。怎会轻易善罢甘休,估摸着在她家堵门呢。
池年警觉的用眼睛余光又撇了撇周围的动静,似在观察附近是否还有村民。
大中午的都在家里歇晌,日头高照除了现下浆衣的兰花婶再无旁人。随后连忙跟上,跟着兰花婶朝着偏僻的小道走,尽量避开会碰见的人群。
“婶子,你都知道了?”池年眉眼微弯,圆溜溜的杏眸闪着亮光,细碎又温柔。
她口气里没太多的忧虑,有的只是快乐,表情灵动又可爱。
兰花婶好笑的戳了她一下额头,欣慰的说:“婶子果然没看错你。你这鬼精灵的,也不和婶子吱一声。”
二丫要是不走,现在定被关在家里绣嫁衣,嫁过去再想跑可就难喽~这年姐儿呀,心地善良是个有厚福,这番行事让兰花婶又高看她一眼。
池年在兰花婶家呆了许久,旁敲侧击之前夏氏留给她的那个包袱,有没有留下什么叮嘱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