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68)
“不行,我绝不同意!”池父声音响震天,宋母和媒人都有着呆住了。
“这…孩子们…两情相悦…”媒人有些尴尬地找补。
“这等好事,怎得不叫上我,好歹我可是她亲二婶呢。”池二婶手中拿着粗布手巾,学着扔手绢的做派,学猫不成反画虎,是个四不像。只她自己没了自觉,还在那和宋母找个话题。
声音尖利刺耳,动作粗俗不雅,反观年姐儿,两者相差十万八千里,宋母真联想不到一处去。
池父冷眼瞧着池二婶浮夸的动作,不由让他联想到夏氏生病那些时日,也是如此这般。
“你来做什么。”池父防备的姿势,冰凉冷淡的声音,这些池二婶都当看不到。
不趁着今日破坏掉,等年姐儿成婚,她二房岂不是输给大房?池耀祖不中用,二丫又被年姐儿藏了起来,她二房后继无人,凭甚这大房欢天喜地的办红事。
池二婶扯扯嘴角,和宋母套近乎:“您是不知道我这侄女性子一等一的好。良顺体贴,善解人意。命也好极了,夫君仪表堂堂,学富五车。”
“哟,这衣服…是烟娟缎提花面料,不便宜吧。这镯子…”池二婶有些挪不开眼,嫉妒的扁扁嘴。
话里话外哪是夸池年的,分明是上眼药的。
良顺体贴是说她榆木脑袋不善变通,娶回家只能当花瓶;命好是说她没真本事,只能靠男人提供不了助力,衣服首饰更能说明她不是个安分的,贪慕虚荣。
“您说是不是?”
“亲家,这桩婚事我应下了!”池父脑袋一热,脸色铁青,池二婶这幅有持无恐的样子看得他火冒三丈。
第42章 042 男主白切黑 椰蓉扭扭酥……
宋母眉眼不动, 面上还是恬适的笑容,就那么平静的看向池二婶。
池二婶讪讪地手脚忙乱,但是嘴里倒是不怵, “大哥,不是我说, 做决定还是不要冲动。那人选我也是看过的, 长着一张金尊玉贵的脸,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她挤开媒人, 坐到那位置上,夹在宋母和池父中间。四仙桌上摆放着白净净的花生仁、不常买的薏仁方玉糕和一碟麦仁糖。
“都是自家人, 我就不客气了。”池二婶自从池耀祖不闹腾以后再也没买过这些金贵物。该死的,这物什她吃到嘴里都觉得糟蹋。
她嘴里馋虫犯瘾,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吃的嘴边桌上都是渣滓, 看的人心里不喜。
嘟嘟囔囔地道,“咱们都是庄稼户, 到那田里掏力气卖命, 这身子骨弱的别说地里刨食了, 挣得一口粮买药钱都不够呢。”
宋母看着池二婶一脸贪相, 眸底是掩盖不住的鄙夷, 很快又压下去。
她年轻时在高门大户里做教养嬷嬷, 什么人没见过, 就池二婶这种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不说百八十也得有几手之数。
宋母和媒人这回都转眼瞧着年姐儿,这一眼让宋母打定了主意。
那少女冷清清的站着那,一身青色素衣, 腰间系着一条白色涤带不慌不乱的站在是非之地中央。
倒让宋母想起来她曾经伺候的主母谢氏,再大的事情都面不改色,威风不动。这姑娘眼神无半分心虚与畏惧,依照宋母看人的眼光是个当家主母的料。
此时宋母笑吟吟的开口,“亲家,切勿动怒。这位大婶也是为咱们喜添良缘来了不是?”
池父有些生闷气,气自己心直口快就把女儿给卖了。神情有些不爽,额头的青筋尽现瞪着池二婶心里发毛,听闻这话才沉默的点点头。
池二婶心中一惊,怎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两家原本不成反被自己撮合成了?
这么一想她顿时坐不住了,嘿嘿一笑,心里苦哈哈的直怨这池父口无遮拦。往日对闺女宝贝的紧,怎的今日气头上就冲冠一怒为、红颜?
她揣测后,脑中一想宋母和池父的画面一惊,我滴个乖乖,不会闹出大笑话吧。
这要是池父再与儿女亲家亲上加亲,她李菊花的脸皮还有地搁吗?
她脚尖都有些立不稳,只恨自己该打,叫你多嘴,叫你闲的没事来他家搅和。
宋母站起身来,端着仪态,缓缓走到池二婶面前。话在嘴边,“二婶说的是,大家都是一家人,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放在池二婶手里。“她二婶,以后注意些。你瞧你吃的哪里都是,以后吃席还这般嘴脸,被人看见难免说您不会做人。”
“贪得无厌,面目狰狞总不会是什么好词不是?”
宋母优雅的笑看着她,不像泼妇骂街,就那么轻飘飘地说出来这让池二婶浑身不自在。
池二婶气的牙痒痒,牙齿咯嘣响。
她这人最重面子,这温顺的妇人还敢明里暗里讥讽她,若不是有媒人在场她定要给她好看。
她恨恨的哼了声,又不想落荒而逃。恰逢池二叔喊人,这才脱离出身。
池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宋母露这一手看着简单却对养身功夫要求极高。这宋母定然非同常人,在她手下讨生活应不难。
聪明人往往不会撕破脸皮。
她这具身体按照现代的标准也就刚满成年,但是在这里已经算得上老姑娘了。如果再耽误两年,村里多生是非,她与池父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