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70)
他神色不善,一脸坏笑:“万一,人死了,哼,他还能讨得了好吗?还不是要栽在咱家手里,磋磨还不是咱家一句话的事?”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恭维直起的腰板也弯了下去,哪还能看出一分冷面。
宋余沉声,“罪人夏氏,宋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认不认?”
夏氏面露嫉恨,笑得得意而放肆:“狗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认,你休想如意。”
他手快如雷霆,一鞭打得夏氏蜷起身子哀嚎。叫声凄厉唬人,外面隐隐约约也能听到。
“没劲,喝酒喝酒。”
宋余鞭落即停,他快步上前扶起夏氏。“对不住,下下之策。”
夏氏瘦骨嶙峋的骨架,止不住的颤抖,嘴唇被咬出一条血痕。她声线不稳:“宋大人,您是好心,别为我这具没用的废人葬送全程。”
两人不敢多说,宋余任她倒地不起。声音突兀的提高,充满气急败坏,接二连三的鞭落,“我让你不认,让你不认,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他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确保两人的演戏能蒙骗过外面三人。他才停歇,这鞭子挥舞一下就要使出他七分劲,停下后也是气息不畅。
夏氏因太久未进食晕厥过去,宋余摸摸脉搏,还有跳动,呼吸平缓想来应是睡着了。
他走出地道,朝醉醺醺的两人吩咐,“夏氏身子受不住刑罚,替她找个大夫,好生将养,人死了可不好交代。”
两人看他不顺眼已久,想起柔嫔的交代还是进去瞧上一眼。
“这宋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谁说不是呢,嗝。”
夜里汇报时两人添油加醋告上一状,却不料柔嫔露出满意的笑,不耐的撇他们一眼,“以后就按照宋大人的吩咐做,没脑子的东西。”
*
夜里,一时灯火皆暗,各家各户闭门不出,沉浸在睡梦中前赴周公。
池年困倦的眼睛睁不开,却听闻窗纸被风抖动的不停作响。
好不容易没了动静,她安心的蒙住头,舒展眉头,打个哈欠转过身去,正准备睡。
“别叫。”宋余捂住那女子似惊慌中的喊叫,指腹的凉意打在柔软的唇瓣上。
池年险些跳起被这看不清脸的贼人死死的按住,心跳加速,家中可无值钱的宝贝,难不成谋色?
她呜呜咽咽的小声说:
“女子貌丑无盐,实在不值得好汉搏命相向。”
“这位好汉,贱命一条不值钱,你千万别恼,我床下还有五两银子备用。”
“哦?”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拿出来。”宋余眉梢一挑,抵住她的身子。“别想出些幺蛾子,你知道后果。”
他几日不见,倒是好奇这鬼精灵的抹黑自己有一套,不知接下来...
手上的物什往前推进些许,逼得池年没得办法只能爬到床下去勾那只上了锁的木匣子。
原来真是图财的,她保不住了。
池年捞起木匣缓缓扭过身来。
只见宋余一身墨黑双织暗纹玄袍,束着同色玉质玄带腰封,手握着从她家拿的烛台。
半倚半靠得打趣看着他,“是我。”低沉暗哑的声线配上这个氛围有些暧昧。
神经。她没好气的推他一把,差点推自己个踉跄。
她既又放回去,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肘撑着脑袋,“宋大人,正门不走倒是歪门邪道的紧。”
宋余抿抿唇,把那油灯搁置好,沉默几息:“明人不说暗话,你应当知道我为何而来。”
池年:装什么大尾巴狼。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走近夜色,“池娘子,还是出来说吧,免得被人看见。”
池年无奈跟上,起来的急她连外衣都未披上。她幽怨的盯着那背影,走了一段小路,来到树底下。“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说完我还有事。”
她急着夜里见周公发财见喜,哪有功夫与这臭男人花前月下,半夜不睡。
触及她的眉眼,宋余有些异样。
池年半眯着眼犯困,脸蛋圆圆的晕着粉,眼底的控诉,都为她增添别样的可爱。
他抬起手慢慢靠近她的嘴角,将那缕发丝从她嘴边揭过压在耳后,擦拭她的脸颊。
池年不解的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有口水。”
补充道:“不用谢。”
气氛有些尴尬,而后两人约法三章:
父母在前,夫妻恩爱。
白日好夫妻,夜里好伙伴,夫妻生活可以履行,但是不能有孩子。
各自圈子不同,不必强融。私生活只要不触犯道德底线,他们二人不得私自干预。
宋余嘴唇微张,神情淡然:“池娘子,最好说到做到。”
明明是他过来提点暗示,到头来反被这女子占据了主动地位。
池年拢了拢里衣,复又打了个哈欠。
唇齿微张还能窥见滑嫩的粉舌,宋余喉结滚顿,斥责道:“在外面注意形象。”
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扭过身子,困倦地说道:“扰人清梦,罪大恶极。”
她要不是被他吓醒,这会子还指不定在哪潇洒呢。看在他皮相还不错的份上,她也就勉为其难与他作对苦命鸳鸯吧。
宋余神色不悦,“睡如死猪,鼾声畅鸣,谁敢娶你?”
“你啊。宋大人。”池年几步消失在夜色里,她小跑着推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