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是白切黑(78)
青柳翻了个白眼,“走走,都告诉你了,我们院可要歇了。”
他哭丧着脸,慢吞吞地走回去,瞅着怀里的被子大眼瞪小眼,嘴里嘀嘀咕咕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宋余神色不明,听见动静淡定地询问:“她可有交代什么话?”
“老爷,夫人让我拿来一床褥子,怕您夜里冻着,我给您铺上?”平安脚步顿住,又增补了一句:“夫人这是心疼您呢。”
他轻手轻脚的铺好,关上门,才敢喘气,吓死个人。
宋余懒悠悠地瞧着那床褥子,眸光转冷,黯然一刻还是躺了进去。他再是不懂,也知道那人这是嫌了他,还算是有点良心怕他着凉。
“夫人,真把老爷赶到书房了啊?”
青柳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可不是,那褥子厚实的熬过冬天不成问题。”
夫人有法子呢,把老爷制得服服帖帖的。
宋余盖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起来不仅没生气还开怀的笑了笑,把平安吓得,还以为这人魔怔了。
宋余往平安那一看,“把这些都撤走。”
仔细地吩咐:“知道怎么说吗?告诉夫人被子湿了,今儿夜里我不得不回去借宿了。”
第48章 048 冰沙水果碗 夫……
徐大人喝得醉醺醺, 往床上一倒,嘴里嘟嘟囔囔地喊着:“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叫出来,快去。”
徐夫人捏住鼻子, 挥洒那股冲人的酒味:“你这又跟哪位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他仰起身子,眼睛被酒意熏得模糊, 伸出手掌给了她一巴掌:“你这蠢货, 把人都给得罪了。”
徐夫人捂住脸, 眼睛瞪得如铜铃,翻天了不成?她高声厉喝:“我、我要跟你和离。”
“哼, 离就离。”说完徐大人往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后头几日, 徐大人连衣服都不如往日熨帖,胡子邋遢。
他瞅见宋余不好意思地避过去,那女子他是管不了,回了娘家递了话:要是不服软, 她就不回来了。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都老夫老妻了, 好在没几年都致仕了。
“夫人, 门房递来一封信。”青柳递给她。
池年微微抬起眼, 这信封倒是别致。一层淡淡的梅香, 外头用的凝光纸在阳光下还闪着银光, 她接过摩挲了一下, 随口问道:“青柳, 你说这种纸容易订吗?我想给府里也备些。”
青柳脱口而出:“这是产于安徽莫县特供的纸张, 除了皇宫和一些王公贵族能用,有钱都买不到呢。”
池年听了若有所思,拿莹白的象牙骨扇摇了摇:“那就先搁置我这, 等夜里老爷回来我交给他就是。”
“夫人,府里置办下来冰了。你要嫌热我给您添置个冰盆,这冰还是老爷亲自过问的,紧赶慢赶才在暑日前才采买来的呢。”青柳很是高兴,买回来冰,她跟着夫人在屋里伺候也能蹭个凉快。
这天就是越来越热了,池年不由意动:“那你去找平安让他寻个冰鉴放置点瓜果,不仅凉快咱们还能做个冰沙,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盛夏前,天气闷热的很,鸟虫低飞,花草蔫的低下头无精打采。
有根胡萝卜吊着,青柳跑的欢,急急忙忙就找平安去了。
瞧见那懒货在树底下避凉,她拧着他是耳朵把他揪醒:“老爷来了。”
他蹭的一下站起:“老爷,小人不是有意偷懒的,您宽宏大量,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双腿发着软,也不敢抬头,听见旁边噗呲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好啊,青柳,你竟敢骗我。”
青柳也不怕叉着腰:“好你个懒货,竟耍懒,夫人有事交代,你干不干。”
“我干还不成?”平安眉眼耷拉失了脾气,上次爷那事一出里里外外刁难他许久,不是茶烫了就是扇的风太过绵软,可把他累的够呛。
等两人端着盆盆罐罐过来也不过两刻钟。
池年听见声音,露出明亮的笑容,雀跃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快快快,放在大堂中央。”她跟在两人后头忙里忙外,转转悠悠的围着看这大块头。
青柳还是第一次看到夫人俏皮的动作,后头的发带灵动飘逸。
青柳擦擦汗,洗把脸憧憬地瞅着她。这几日的疏离不自觉地就让她放下了隔阂。
池年微微侧头,仔细的打量这关乎她整个夏日的宝贝。
冰鉴两边拉环,顶上有一层铁盖板,上开金钱孔,雕刻天元地宝,打开时扣住这块孔洞即可。
那凉意铺天盖地,凌人打开后,青柳将鲜灵灵的水果摆到上头,又额外被夫人吩咐放上两小坛青梅酒。
“还有的等呢。”池年打个哈欠,有些犯困,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椅子上起身:“你们也都歇歇,少不了你们那份。”
池年睡得云里雾里,梦里她大汗淋漓被人压的喘不过来气,她撅着嘴,唾骂一声:“登徒子。”
宋余忙完公务就赶着下职,离得近大半个时辰就回了宅子。
他脚步一顿,找来小厮问道:“夫人,在哪处?”
“夫人今日嫌热,寻来冰鉴放到屋里,舒坦着呢。”小厮来福也是个机灵的,这话一来是说夫人在哪,二来是说下人们可没敢怠慢那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