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121)
江洄听完,便蹙起了眉头:“他身边就一个仆妇?”
“主人家都在宴上呢,下人都喝酒赌钱去了。”江源耸耸肩,喝了桌上一款色泽粉润的果酒,重重叹了口气,“蕴蕴说幕后还有人,此人用心歹毒,但如果纪王家稍稍留心一点,也不至于被人钻了空子。”
“阿姐说得不错。”江洄淡淡道。
“幕后之人会是谁?”凌之妍道,“敢害纪王的亲孙子,还连他家对下人们管教不善都算计进去了,是熟人作案吧?”
“必然是。”江洄瞥了眼江源面前的酒,又喝了口茶道,“这烨都上上下下,有胆子把手伸进纪王府的,也就那点人,只是挑拨了那两家的关系,又有何益?”
“你阿姐也没想透。”江源又喝了口酒,问江洄道,“尝尝?”
江洄瞥了眼杯中物,最后还是摇头:“不了,喝茶。”
“咦?”江源拖长声调,瞪大了眼,“你这是出家斋戒改吃素了?回来这两日,我竟然没见你碰酒!”
“昨日去闻家席上喝了的。”江洄道。
“喝了多少?”江源拧起了眉头,狐疑地打量江洄,又问凌之妍道,“他不是陪你回个门,把你家男丁都喝趴了吧?”
“没有啊。”凌之妍疑惑,昨天席上江洄是喝酒了,但就是陪着闻大舅舅小酌几杯,并未多喝,“殿下为何要这样问?”
“他闲的。”江洄放下茶杯道,“阿姐就为纪王家那事生气?”
“你别扯开话题。”江源忽然严肃了起来,浓黑的眉毛拧起,瞪着江洄道,“你老实说,怎么了?你别欺负我不够聪明,一会儿我跟你阿姐告状,我看你还藏不藏得住?”
江洄淡然的目光,不住飘了起来。
江源圆圆的眼睛死死锁住他,脸上兜着的软肉都绷紧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
“怎么了?”谢蕴跟长歌打完一场,心口的浊气总算消了,她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场边,“绵厌,你藏什么了?你哥为什么要跟我告状?”
江源和谢蕴忽然都盯着江洄,凌之妍有些懵。
江洄沉默了许久,轻轻啧了声,淡淡道:“前阵子喝得有点多,大夫说,得养一阵子。”
“胡说。”
凌之妍刚要问,谢蕴直接驳了江洄的话。
“你的酒量我不清楚么?喝得有点多?你这得是把江河湖海都灌下去了吧?”谢蕴将剑抛给侍从,挥退了席边的下人们,凤眸冷冷睨着江洄,“江绵厌,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说,还是我来逼你说?”
第48章 048疼吗江洄仰头,鼻尖轻轻地擦……
谢蕴话音落,双手抱臂,冷冷睨着江洄。
江源也收起了惯常的轻松神情,瞪着江洄的时候,仿佛整张脸都在用力。
江洄眸光垂落,微蹙了眉头,手忽然被人握住。
“什么酒?你的身体怎么了?”往日轻灵的嗓音有些哑,丝丝哽在了喉间,“是不是,是不是正月那次,发生了什么?”
凌之妍抓着江洄的手再次收紧,时间倏然闪回,腊月的最后几日,他们来到皇宫,她最后见江洄的时候,醉汹汹的,江洄身上重伤未愈,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好好上药。
后来江洄被派往疫区,她被抓进了紫宸殿。
再见之时就是在闻家的小跨院中,江洄的时间不多,只来得及匆匆交代几句……
凌之妍摇了摇江洄的手,明亮的杏眸凝视着他,水光润泽的眼,几乎要满溢出来:“江洄,你说话啊。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雨幕,好似随时会倾盆而下,手有些慌乱地捧住她的脸。
“我没事。”江洄的语调低沉而急促,“不过是多喝了些酒,伤到了身体,养养就好了。”
“你胡说,你阿姐都说了,你酒量很好的对不对?你当我傻吗?正月的时候你内伤外伤都还没有好透,就被圣上派到了疫区,后来……”凌之妍咬着唇,不敢再说,只是颤声哽咽着,“你如此来回奔波,诸事紧张又繁琐,我总想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伤养好的,你那时候根本没有好是不是?江洄你说实话!”
心仿佛被绞紧了一样,痛得毫无章法。
对面之人的泪滴滑落,好像都割在了他的心上,江洄张了张嘴,从来伶俐的口齿,忽然不知从何展开。
“长歌。”
凌之妍却是放开江洄的手,直接站了起来。
长歌乖觉地出现:“主母。”
“去把人都叫来,”凌之妍注视着江洄道,“赵达,还有云央,你主上不肯自己说,那你们来替他说。”
长歌犹豫着,去看江洄的脸色。
江洄却只是看着凌之妍。
“你不去是么?”凌之妍冷冷道,“祈夏、忍冬,艾大夫一直在烨都各家给人诊病,你们去把她请来。”
“是。”
祈夏和忍冬异口同声,立刻要走。
“我说。”江洄拉住凌之妍的手,小幅晃了晃,“让她们别去。”
凌之妍手被拉住,江洄仰头看着她,桃花眸似比寻常圆润了些,透出微微的水光。
凌之妍挥退长歌几人,又重新坐下,她抹了把脸上的湿意,拔开江洄拉着她的手,冷然道:“说吧。”
江洄的视线在她脸上绕了一圈,从那日在颜和殿安顿好凌之妍起,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了。说到田家迫使他带伤饮酒的时候,他一边说,一边极小心地打量着凌之妍的神色,可凌之妍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说到烨都奔走之时,江源的神情可谓精彩。
他迅速凑到江洄身边,用手肘顶了他道:“你怎么混进宫里的?变装成侍卫?不对啊,长乐宫那里的都是女眷……天爷啊,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