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院皇子他又凶又狠(120)
哗啦啦,谢蕴从手中抽出几张供词,平静道:
“前日,小世孙失踪的狗,忽然在一间废弃的库房里被找到,小世孙思念小狗,便从英萃宫宴上回到庄子,然而世子和世子妃却都没有回来,只是派了奶娘和仆妇们跟随。
“昨日晚间,庄子上的主人家唯有一直卧病的老王妃。那些奴仆们见主人都不在,早早便哄了小世孙睡觉,然后就跑到后头喝酒赌钱去了,当时小世孙身边唯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小丫鬟,以及一条小狗,这些事,世子妃可清楚?”
“我……自然是知道的,”世子妃摆弄着腕间披帛,狠狠道,“这些个狗奴才,没人看着就这么作践小世孙,谢王妃也看到了,这等人不打死,还留着做甚!”
谢蕴没回答,又抽出了一张供词,同时让人把供述的仆妇押了上来:
“此人世子妃应当认识,她是小世孙身边贴身服侍的,然世子妃大约不知,她在外头欠了大笔的赌债。有个赌友说,能替她还上,条件便是将小世孙偷偷带出来,带到院子外头的田野上。这是供词世子妃可要看看?”
“什么?!”世子妃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目光投落。
她快速抽过谢蕴手中的供词,一目十行地扫了过去,上面桩桩件件,如何欠下赌债的,如何遇上赌友的,又如何在众人喝酒赌钱之际,偷偷瞒过小丫鬟,将小世孙带出的,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贼妇人!”
世子妃愤怒地收起供词,立刻就要人去将那仆妇打死。
谢蕴甚至懒得再瞄一眼,挽了江源道:“走吧,将此事告诉纪王。”
……
“江源呐,此事是皇叔该谢你们!”
从纪王的庄子出来后,遥王很快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江源和谢蕴跟他说了经过,遥王的庄子上也很快传来了世子被放归的好消息。
“都是举手之劳,皇叔别客气。”江源道,有些担忧地瞄了眼沉默的谢蕴。
谢蕴凤眸清冷,只是平常地站着,外人自是瞧不出什么,但江源心里颇为焦急。
“等等等等,先别走。”遥王拉住江源道,“你们说的那个赌徒,供词还有没有,还有那训狗的,我儿子差点折在这里头,主谋还没抓到可不算完!”
谢蕴早有准备,江源命人将东西拿了过来,遥王很高兴,收下后又邀请两人去他庄子上吃宴,江源连忙婉拒,带了谢蕴离开。
纪王的庄子上,灵堂后的房间内。
“遥王的儿子放回去了?”纪王喉间混着浊音,低沉道。
“是,已经放回去了。”
他闭上了眼,隔了片刻,才又道:
“就这样吧,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儿子。那两个人先留着,其他的人和狗,一律杖杀。你们拿着线索继续查。此人谋害我亲孙在先,挑拨我两家关系在后,用心实在歹毒,孤定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
江洄和凌之妍刚回到郡王府,便听下人在说,王妃把好几个侍卫都揍了。
凌之妍本在纠结今晚该怎么睡,瞬间也抛到了脑后,好奇道:“王妃为什么要揍侍卫?他们做错事情了?”
凌之妍昨天没有回郡王府,江源和谢蕴处理完两位皇叔的事回到王府时也已经很晚了,今日,江洄又早早出了门,所以他也不清楚谢蕴到底怎么了,只道:“去看看。”
王府后院的好几个院子都被推平,建了个宽阔的校场,射箭习武,均很合适。
凌之妍和江洄到时,果然见到好几个侍卫姿态扭曲地走了下来,而谢蕴一身束袖劲装,挽了个剑花道:
“绵厌来了,过来陪我耍耍?”
江洄瘫着脸,不大情愿。
“长歌。”
长歌上场陪谢蕴过招去了,江洄带着凌之妍,去找坐在荫凉里吃果子的江源。
“啧啧,看起来真痛。”
江源瞅着那几个被打下场的侍卫,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摇头叹道。
“上去试试,不就知道疼不疼了?”江洄道,跟凌之妍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了,又给凌之妍拿了果子。
“我才不去呢!”江源道,“愤怒中的蕴蕴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
凌之妍果子咬到一半,嘴角抽搐,瞥向江源。
那圆圆的下巴上弯出了两条饱满的弧度,跟玉佩上常雕的弥勒佛倒还挺神似的。她收回目光,郡王府的果子很甜,配上江洄倒来的苦茶,滋味不错。
“阿姐生气了?”江洄道,“你惹的?”
“怎么可能?”江源瞪了江洄一眼,义正严辞道,“我什么时候惹过蕴蕴生气了?江绵厌你不许血口喷人,明明是纪王府那摊子事情让她心里不痛快。”
“纪王府?”凌之妍吃完果子,凑过来道,“昨日你们去纪王那里,后来怎么了?遥王的儿子被放走了吗?”
“咦,弟妹不知道?”
江源一愣。
“我也不知道,”江洄道,喝了口茶,“你们昨日回来得那么晚,我们从哪儿知道去?”
“你怎么不说你一早就出门了,现在才回来,你阿姐想找人过招都找不到合适的?”江源嘟囔道,竖起了浓眉,“纪王那事蕴蕴都查清楚了,有人买通了小世孙的仆妇,让她夜里把小世孙带出来。那仆妇欠了大笔赌债,想着只是带到王府自家庄子的田野上,就一口答应了。谁知道有人精心设了局,早就偷偷训练了世孙身边的小狗,狗哨一响,小狗就会顺着声音跑向水渠,跳下去,小世孙最喜欢那狗,大约是追着一起,然后就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