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打听道:“你们大国师既然这么厉害,你又为何非要入无相宗呢?”
陆无咎倒也没隐瞒,只道:“国师大限将至,常年闭关,力不从心,当年母后为谋深远,遂提议将我送至无相宗。”
连翘惊讶:“你不是主动拜入无相宗的?不是说你幼年十分狂傲,将宫中藏书都已经阅尽,觉得没意思才转而拜入无相宗修行大道吗?”
陆无咎淡声道:“传言罢了。”
连翘挠挠脑袋,转念一想也是,他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当,小小年纪来无相宗受苦干嘛?
同样是世家子弟,姜劭、姜离都是在家中筑基结丹,天灵地宝地喂到了十一二岁才送来无相宗历练学习,结识人脉的。
陆无咎当年不过八岁便被送进了无相宗,往后这十二年只有祭天时会回去小住半月,他的父皇倒也来过一次,雍容华贵,气势威严,他们之间言谈举止颇为客气,不像父子,倒像君臣。
至于那位同样姿态万千的皇后,除了陆无咎外,还有一子。
连翘记得此子年纪同她年纪相仿,刚刚十八,倘若陆无咎一心修炼,追寻大道的话,这人皇之位恐怕便不能胜任了,难道这位二皇子将来是要继任天虞的皇位的?那么陆无咎呢,将来继任大国师?
又听闻这位二皇子似乎资质一般,远远比不上他,难不成以后天虞不再设大国师,由陆无咎一人同时兼任?
连翘心底痒痒的,但她和陆无咎远远没熟到能问私事的份上,于是按捺住,打算等日后有机会再旁敲侧击问一问。
陆无咎似乎也不愿多言,揉完她手腕上的内关穴,命道:“躺好,自己把衣带松一松。”
连翘立马双手环抱:“你想干什么?”
陆无咎把眼一抬:“不是你让我替你按揉经脉,中脘穴你忘了在哪了?”
连翘噤声,中脘她还是记得的,脐上五指宽的位置。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陆无咎也算半个大夫,医者仁心对她肯定没什么想法,但就这么躺在他面前宽衣还是有点奇怪。
连翘忸怩,最终指了指陆无咎膝盖:“躺着难受,我坐你旁边行吗?”
陆无咎倒也没拒绝,于是连翘便挪到了床沿上他的身侧,看着他把宽大的手按在了她肚子上。
这个姿势到底不便,按了一会儿,连翘不知不觉被他提到了膝盖上,前胸贴后背,他一只手从后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揉她的中脘穴。
他手掌宽厚,手指修长,一只手便能将她的腰完全掌住。
连翘靠在他肩膀上,微微偏头,忽然看见陆无咎正垂眸望着她头上的两只发髻。
她不解:“你看我做什么?”
陆无咎移开眼神:“没什么。”
连翘摸摸脸颊,她是很好看啦,但陆无咎好像从来也没夸过她漂亮,倒是挺喜欢吃她嘴唇的。
连翘若有所思:“你又馋了是不是,想尝尝海葡萄的味道?”
陆无咎望着她红润的嘴唇:“是有点。”
连翘一向不喜欢欠人情,本着一报还一报的心态凑过去贴在他唇边:“轻一点亲就可以。”
陆无咎挑开她的唇,唇舌纠缠,口津交换,同时缓慢而深重地揉捏她柔软的小腹,不知在替谁缓解。
呼吸越来越乱,手也逐渐滑向边缘,两手的虎口一张开恰好是道弧线,贴着圆弧的下沿来回缓缓摩梭,指腹却还搭在中脘穴上时不时按一按。
明明没有丝毫逾矩,连翘却说不出的奇怪。她试图挣扎,嘴唇又被深深吻住,让她无法呼吸头晕目眩。
一个吻而已,她已经热得不行,觉得自己像在夜市上买来的糖画,热得快化掉从他的掌心流淌下来了。
她试着挪动,双腿也被他膝盖夹住,只好仰着头等他品尝完她口中海葡萄的滋味。
足足过了快两刻钟,连翘才终于被放开。
她脸颊微红,眼睛水润,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喘。
陆无咎慢条斯理地替她整理好堆在腰间的揉皱的衣服,声音低沉醇厚:“好了。”
连翘还有些晕,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连翘狐疑地看向陆无咎,陆无咎抬手捏捏她头上的发髻:“看我干什么,还有哪里胀?”
连翘打掉他的手,耳根一红,推开他的手逃也似的出去。
“没有了。”
身后,陆无咎低低一笑,指尖还缠着从她发髻上勾下的一根发丝。
回房后,连翘肚子是不胀了,但是被揉得有点痛,于是恼起陆无咎来,他医术根本一点也不好,把她的腹胀治好了,但是又弄出了新的伤。
——
次日,连翘见到陆无咎时眼含怨气。
陆无咎却若无其事,惹得连翘有气没处撒,忿忿地躲出去。
她拉着晏无双一起,两个人趁着白天又重新走访了所有的无头女尸人家。
盘点了一遍,她们发现这些女尸除了头以外,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也没有遭到侵害的痕迹。
这就和那个传说中喜欢把少女的头盖骨当酒杯的狼妖癖好不太一致了。
连翘记得那个狼妖不但爱杀人,还爱欺侮被杀的少女,即便在妖界也是臭名昭著。
如果不是虐杀,那么尸体上的头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么是为了遮掩一些东西,要么就是像喜乐镇上被挖走的心,另有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