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票她乱抢别人身体(6)+番外
还在口腔里乱扫的舌头灰溜溜地安分下来。
等仔仔细细地刷了一周,她乖乖地“咕嘟咕嘟”喝了牙杯里的清水,打算咽下去的时候被陈嘉诚要求吐在洗手池里。
“干净了吗?”她龇着牙,给陈嘉诚检查。
陈嘉诚拇指抵着库娄的下颔,看了看,“干净了。”
闻着和男人口腔中如出一辙的气息,小骷髅很满意。
“这是你的毛巾,你的牙杯……”陈嘉诚往洗手间里添置属于女孩的洗漱用品。
有些年头的狭窄置物架拥挤地被侵占,却依然整齐有序。
孤零零的牙杯凑成了一对,暗示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将一切摆放好,女孩坐在洗手池上晃着腿和陈嘉诚对视。
“你的名字。”
“唔?”小骷髅咂咂嘴,哈一口气。
“你想叫什么?”陈嘉诚问。
每个人都有名字。
“唔……”女孩困扰地看着他,近乎本能地,她向陈嘉诚请求了,“你帮帮我。”
见男人没反应,她加上一句:“求求你,求求你。”
被磨得没办法,陈嘉诚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看着女孩期待的目光,他的声音渗入一些柔和:“骷髅……那,就库娄吧。”
没有刻意嵌入对女孩子代表祝福和期望的字,用着这样别致的名字,陈嘉诚已经把自己对女孩的祝福在舌尖滚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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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啊。】格瑞丝想。
上下眼睑被恶意涂抹了某种物质粘合在一起,视野里大团大团的黑暗凝结,可她连为自己带来一线光明的能力都没有。
“呜……”她像跌入陷阱受伤的小兽一般低低地哀叫。
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舌根也痛得发苦。
手脚尽断、目瞎耳聋、全身赤/裸的精灵在此之前遇到过最讨厌的事情,也只是晨间鸟啄坏她的花环这种而已。
她用来为生命之树歌唱的喉咙,亲吻阳光的唇,探寻第一朵花的双眼,被生命树赐予的柔软肌肤……都被恶意地剥夺了。
身体……像是要从内部撕裂开了。
好想家,想见到生命之树,想仔细看看阳光。
瑟南森林的阳光总是薄薄的、透明的,柔软着落在她的银发。
她睡在树尖,手腕被风轻轻啄吻,远方的溪涧浅浅地流淌着水流,叮铃作响。
厚重的落叶下,小马甲虫辛勤地啃食泥土。
卡擦卡擦。
一切安静又喧闹。
这样美好的幻想让她的心脏重新鼓噪起来。
“救救我,救救我,不管是谁都好。求求你了,求求你……”尽管无法发出声音,无法动作,格瑞丝的内心悲鸣着,一声一声地重复。
“我好痛,我好痛呀。”
连自己都听不清的诉求,能够接收到的就只有恶魔了吧,据说觊觎着灵魂的存在。
“求求你……我愿意拿我所拥有的全部来换……”
“有谁能够听见吗?求求你……”
“救救我。”
“救救我啊。”
所有的泪水都要流干了。
格瑞丝却骤然听见恶魔的低语。
她的心高高竖起,本就迟缓的呼吸几乎停滞,她在近乎窒息中险些晕厥。
一开始很模糊,但恶魔说得越来越清晰了。
“救救我……救救我啊……”非常稚嫩的叫声,像是雏鸟。
祂重复着她的话。
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半是惶怕半是期待地,格瑞丝道:“您愿意救我吗?”
周遭一下子陷入死寂,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
格瑞丝变得慌乱
但她没有担心太久,那个孩子一样的声音完美地复制了她的话:“您愿意救我吗?”
连那一点小心翼翼都模仿得很相似。
“求求您救救我,我想回到瑟南森林,陪伴我的生命之树,我现在好痛……”撒娇一样把自己的痛苦倾诉出来,或许是孩子般的嗓音让她放松,又或许是太痛了,格瑞丝道,“请您救救我。”
“我……好痛,请您救救我。”恶魔却是这样说。
“求您了。”
“求您……了。”
“您愿意吗?”
在长久的等待中,格瑞丝终于听到了天籁,尽管那来自恶魔。
“愿意。”
第4章 04
拥有新名字的库娄没高兴多久,就难过得嗷嗷直叫。
身板被强硬地固定在椅上,女孩哭丧着脸等陈嘉诚帮她把发间的棉絮全部摘除——她之前只是匆匆把明显的一些拿掉了事。
陈嘉诚已经尽力把动作放轻,可库娄坐不安生,容易扯到,她嘴里哼哼,让他也一肚子火,心道自己这是造什么孽。
“去把手洗一洗,准备吃饭。”僵硬地拍拍女孩的肩,陈嘉诚说着自己以前从未说过的话,柔软的情绪一圈圈在胸膛里荡着。
库娄立刻蹦到一旁,窜进卫生间,等男人转过身去,她就扒在门板看他。
陈嘉诚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切小菜,一米八多的个子,肩宽腿长,身体线条收得凌厉又利落。
他的气质并不像寻常卖杂货的店长,面相也不随和,尽管他和那些老板一样无比热爱用简易计算器一遍遍地核对一个月一两千的进项。
库娄对他的气息相当熟悉,他的血液,他的呼吸,他的脉搏,她都烂熟于心。
可她在只是一具骷髅时,连意识都只是混沌的一团,所以,她并不清楚他经历过什么。
当然,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他。
“傻站着做什么?”男人叫她过来,把她安置在桌旁递给她一柄调羹,垂眸看她,“能吃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