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身旁的亲兵顿时抽出环首刀将齐昀围在中间,一致对付外面杀来的刺客。
这里离驿站里并不远,刺客心里知道这里的动静会马上引来驿站里的其他武士。必须抢在之前得手,否则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手下越发狠厉,当即就见了血。
这些刺客的本领高超,不像是寻常之辈,亲兵们都是齐昀百里挑一出来的精兵,兵士厮杀不同刺客,前后左右将齐昀整个围在其中,前后如一,行动如一人。刺客想要短时突破,很不容易。
只是齐昀带出来的亲兵不多,阵型前后如一,倘若前头的倒下了,那么后面的立即补上,如此方能保持阵型不破。有个亲兵倒下,却没有人补上,阵型瞬时出现了个豁口,刺客抓住这片刻的机会,纵身而上,手中的刀径直往齐昀身上劈砍去。
齐昀广袖博带的装束,再加上他的容貌,哪怕身量高大,看上去清瘦,像是个瘦弱的文士。
刺客打定主意一定要一击必杀,刀锋直直朝着他的脖颈砍来。下刻齐昀手里的刀径直撞在砍来的那把刀上。
厚重强势的气劲撞得刺客手腕发麻,几乎握不住刀柄。就是这片刻的纰漏,被齐昀抓住一把挑开刀身,旋即寒光劈向刺客。刺客只觉得脖颈处有瞬间的丝丝凉意,然后听到有什么从自己脖颈上喷溅而出的声响,他下意识去看,只见着半丈高的血雾从脖口里喷出,他还想抬手,却浑身发软躺倒在地。
不过几息的功夫,地上的人抽搐两下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其余刺客被这一幕震慑到,然而下刻他们又包围而上。
这些人都是死士,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回去,反正左右都是死。只是死法的差别而已。
齐昀自幼习武,学的都不是什么花花架子,全都是沙场上用得上的杀人技。他心狠无情,远比这些死士以为的要武力高强的多。
混战中,齐昀一脚踹中扑过来的一个死士,随后斩断了另外一个意图偷袭死士的脖颈。
驿站里其他卫士纷纷赶来,随即将剩下来的那些死士团团围住。
那些死士死伤过半,又被卫士围住。知道任务无望,抬手就自刎。
其中一个死士才要抬手,印堂被飞来的一块石头种种砸中,他啊的一声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给击倒在地。
“谁派你来的?”
齐昀踩上地上刺客的手,他脚下徐徐用力,骨头被碾碎的声响格外的清晰。
越是末端的地方,就越是敏锐。一分的痛楚落到上面能放大到十几倍不止。
手骨整个的都已经被他碾碎了,齐昀低头下来,唇边带着浅笑,“我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见地上躺着的人咬紧牙关不答,齐昀也不恼怒,他只是斯条慢理的继续踩上了指头。那死士原本想要不出一声,然而碾碎指骨的痛楚传来时,头脑里一片空白,只能用惨叫来宣泄痛楚。
“还是不肯说?”齐昀面上有感叹,他白皙的面庞上粘上了点点血迹,把明明是温和的笑容衬得有几分阴深可怖。
“我脾性其实并不算好,如果这次你还不答的话,恐怕你会后悔降生在这世上。”
他低头温煦道。
那死士满脸苍白,嘴唇哆嗦着,却依然不发一词。
齐昀见状,叹了口气,语调轻柔,“看来还真是个义士。既然如此,我若是让你好死,倒是对不住你的忠心了。”
说完,他抬头看四周。方才这些死士见刺杀无望,就要自刎,但是也有那么两三个手脚不够快被卫士给摁了下来。
“你们的忠心我很欣赏,既然不肯说出背后主谋那么还是给你们尽忠的机会。”
说罢他面上原本和煦的神色骤然冷下来,把他架起来。
这次负责护卫的人里有行刑手,那活下来的死士,之前被齐昀碾碎手骨的被绑在树干上,其余的五花大绑,口塞破布的扔在地上。
行刑手得了齐昀的示下,看着绑在树干上的刺客眼里发光,双手搓了搓,绕着树干走了几圈,然后叫人拿来个箱子,打开了,一排精巧的刀具全数摆弄出来。这些刀具原先是医者治疗外伤用的,现如今却派上了另外的用场。
那死士身上的所有衣裳都已经剥掉了,赤条条的绑那儿,像是待宰的豚彘。行刑手在诸多刀具里仔细挑选了一番,选了一只小巧的薄刃刀。拇指指了指刀刃的锋利,嘿嘿笑着到了那死士面前,仔细的对准那副皮肉下刀。
晏南镜正准备休息的当口,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阿元不满开口,“谁呀。”
这一路颠簸的厉害,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可以好好的休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找上门。
“女郎。”外面传来的嗓音听着有些耳熟,是齐昀身边的亲兵。
“是长公子有事吗?”晏南镜坐起来问道。
“长公子遇刺了。”
晏南镜心口一窒。
她匆忙赶到的时候,只见着齐昀房门前有不少人把守,见到她人来,把门推开让她进去。
晏南镜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她霎时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