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点儿想学骑马,到时候如果遇上什么紧急情况,她也能跨上马背就跑,至少不给人添麻烦。
“当然。我今日特意做了准备来的。”
他微微敞开双手,给她看自己今日的装束。他今日是着了方便行动的短袍,袍服下摆只到膝盖下。平常这个装束是上战场时候,穿在盔甲之下的。他今日穿了来,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晏南镜看看自己,不禁抱怨,“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我今日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到马背上去。”
“怎么不能?”齐昀领着她就往府邸里另外一个方向上走,他的府邸里有专门的马厩,还有供他练习骑射的宽敞空地。
“不会弄坏吗?”
齐昀神色古怪,下刻就憋不住笑了,“那就让人给你做上十身二十身,库房里的那些绢帛平常都是压放在那儿,正好拿出来用。”
“这么大方呀?”晏南镜笑着睨他,“那怎么好意思,毕竟无功不受禄。”
“谁说你无功了。”他看向她,唇角扬起来,全都是飞扬的笑意。
“你在我的心上,别说府库了,就算是我这个人,也可以给你的。”
齐昀的话语热烈大胆,晏南镜的豪迈都吓得往回一收,忍不住打了个嗝,“给我吃掉吗?”
齐昀笑意更浓,望向她的眼眸里可见的水亮,“好啊,给你吃干抹净,好不好?”
这男人简直坏透了,是故意说这话的。要是她应下来,万一他还真的把自己焚香沐浴,巴巴送上门给她享用。到时候她是笑纳还是如何,还颇有些头痛。
这话她不接了,扭头过去不搭理他。齐昀步行到她身边,“知善不要么?”
清约的嗓音里似乎生出了惆怅,她看过去,连着他那锋利的眉目里也蕴藉出了哀愁。
他盈盈的望向她,所有的情思都在他那一望里。
男人的美色,有时候简直坏事,她咬着后槽牙,忍着心头因为他那望过来的双眼而起的酥麻。脑袋差点就跟着他的话点下去了。
她好歹不是真的色令智昏的,强忍住点头的冲动,脑袋就往一边扭过去。
齐昀在一旁看着她扭脸过去,忍不住轻笑。
今日的日头不错,照在她身上,她的脸侧饿了过去。他正好看到日光在她脸颊上那一层浅浅的容貌渡上了浅金的光辉。
在这层浅浅的光辉里,她一颦一笑越发的清晰,哪怕只有那么些微的表情变动,也落在他的心头上。
他似乎整个人都舒展在这春日里的暖阳下,那层暖意透过了肌理逐渐到了心底。
“走吧。”他持起她的手,就往骑马场过去。
他的手比她宽大许多,指腹和掌心里全都是常年持刀戟磨出来的老茧,轻易的将她整个手掌都握在内里,力气不大,稍稍往前带了带,晏南镜顺着手上的力道跟着他往前走。
马厩打扫的干净,家仆见着他来了,赶紧侧身让他们进去。
马厩里的马匹都是照着用处,分别关在不同的土房子里头。拉车的马匹都是三四匹的在一个厩房里。再往内里去,就是良马。良马都是一匹一间屋子。打扫的干净,食槽里头的草料也是上好的。
晏南镜一眼相中一匹马,身量不是很高,肌肉线条在皮毛下依然清晰可见的矫健,只是矫健之外还可见一点青涩。看着不像是长成了的马。
“知善喜欢?”齐昀见着她盯着那匹马直看,问了一句。
晏南镜颔首,“这匹马看着好漂亮。”
的确漂亮,毛色黑亮,可见的养的极其好。每一根毛发上有浅浅的金光。
“这是西域马。”他说着领着她去看,“现在还小,等到长大了,完全不输给其他的马种。”
“我听说君侯有几匹汗血宝马,和那个比起来呢?”
晏南镜问。
齐昀一愣,而后失笑,“知善说的是大宛马吧,大宛马疾速跑动之后,出汗如血,所以叫做汗血宝马。”
她点点头,这她只是听过,而且她对马匹也没什么研究。不管什么马,到了她面前只有好马和一般马的区别。
至于说汗血宝马,只是因为她只听说过这么一个听上去很厉害的马种。
“这是大宛马和漠南马的后代。虽然不是纯种大宛马,但是也有它的长处,此马步履稳当,而且耐性极好。”
“不过初学的话,还是用性情温和的母马好一些。”
晏南镜颔首,“都听你的。”
她对于马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尤其初学骑马,自然是听他这个老手的。不多时,就见着马奴牵出一匹体型稍微娇小一些的母马。
齐昀接过缰绳,抓出一块盐块,递给晏南镜。
晏南镜接过,听到他说,“放到它嘴边。”
她依言照做,母马低头舔舐她手里的盐块。
“你们才见面,给它一些好处,让它尽快的接受你。”
骑马这个活计,需要对人马互相都有些了解。马匹脾气再温顺,若是遇上不喜欢的人,那也不肯让人如愿。就算勉强上了马背,也要撅蹄子把人给掀翻下来。
晏南镜颔首,让马匹舔舐了盐块,她看着放在那边的豆料,“这个也可以拿来试试吗?”
齐昀颔首,看着她抓了一把豆料。豆料都是上好的,马低头下去,就着她的手把掌心里的豆料吃了个干净。
她顺势摸了摸马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