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是不想去凑热闹的,齐昀定亲,她去干什么。但是秦媪亲自出马,她见着秦媪嘘寒问暖,又说太夫人这段时日不见她,格外想念。顿时那些拒绝的话,是半句也说不出口了。
不管她和齐昀怎样。袁太夫人是真的没有亏待过她。
等送走秦媪,阿元过来问,“女郎可是要去侯府?”
晏南镜哀叹一声,“我不想去,可是秦媪言之切切,我也不好拒绝的。”
“他定亲了,我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阿元也觉得,去了多少难堪,不过她想起什么,“女郎不是想要把上回的金子退回去么?这次不正好是机会?”
晏南镜看过去,听阿元继续道,“长公子要娶妻了,不管如何,君侯的话,他不得不听。女郎去见他,和他把道理说明白了,应该也就能把那些金子退回去。”
晏南镜信不过家里那些陌生的家仆还有婢女,所以看管这些金子还是交给阿元。阿元年纪大了,也没得那么多精力日日守着。
晏南镜坐在那儿,眉头皱着。
过了好会,她吐出口气,“好,这次也是个机会,正好我也要找他好好说一说。”
把那些金子退回去才是眼下的正事,而且也在侯府里,赴宴的宾客众多,也不怕什么。
宴会的那日,侯府里宾客云集。宾客们男女分开,男人们自然是去齐侯那边,而贵妇贵女们就上袁太夫人这里来。
这次齐侯长子定亲,连往年一直不管侯府事的慕夫人也过来主持大局。一时间场面热闹的很。
晏南镜来了先去拜见袁太夫人,太夫人见到她,满面笑容,“知善来了。”
等见礼过后,太夫人让她到跟前坐下,“都好些时日不见了,怎么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妇。”
“家里事多,所以不得空,还请太夫人恕罪。”
太夫人听后不以为意摇摇头,“你兄长还未娶妻,所有事自然是由你来。”
说着,她见着晏南镜几次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秦媪,秦媪会意,让婢女们下去。
袁太夫人不耐烦见那么多人,除了相见的之外,其余的,全都打发到了慕夫人那里。所以婢女们下去之后,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可是有什么事?”
晏南镜嘴唇嗫嚅几下,最后一狠心,“我想要见见中郎将,有些话想要和中郎将说清楚。”
此言一出,袁太夫人顿时张嘴满脸错愕,连着身后的秦媪都是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的确是有些事要和中郎将说。”
“没事。”袁太夫人握住她的手,脸上笑容比方才更甚,“老妇我都知道的。”
感觉太夫人口中知道的和自己要说的,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她正要解释,太夫人已经抢在她前面拍了拍他的手,笑容可掬,“放心,会安排好的。”
这话让她所有要出口的解释全都吞了回去,反正她也只是要见齐昀一面,把话说清楚就行。
宴会上觥筹交错,上头坐着太夫人,下面是慕夫人和虞夫人。
慕夫人依然是对谁都爱答不理,虞夫人对着贵妇们的祝酒,还有恭贺,全都是强颜欢笑,那满面的勉强一眼都能看出来。
贵妇们当然知道内里的缘由,面上不显,心下都暗暗好笑。
晏南镜不用到慕夫人和虞夫人跟前,坐下来,只顾着吃面前的菜肴。吃到一半,有婢女过来,悄悄俯耳道“一切已经准备好,女郎请和奴婢来。”
没人关注她这里。晏南镜放了手里的箸,和婢女离席。
走过好几道回廊,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婢女对她屈膝之后离开了。
晏南镜往内里看,见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在里头。她认得出来,就是齐昀。
“听祖母说,知善找我有事?”听到传来的足音,齐昀回身过来。
今日宴会隆重,但齐昀只是着燕服,连象征身份的绶都没有佩带。
“你还是把那些金子都收回去吧。我受之不恭。”
晏南镜开门见山。
“收回去?”齐昀一愣而后笑了,“为什么要收回去?”
“我没有功劳,收那些实在于心不安。”
晏南镜抬头看向他,“这些不该给我的。”
他听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面颊上浮出昳丽的笑,“谁说你没有这份功劳的?”
晏南镜哪里肯让他就这么把话给带过去,正要开口的时候,见着他脸上笑意瞬间褪去。蹙眉看向她身后。
不等她开口,他已经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步伐挪转,一同躲到林子里更深处。
她一急要开口,齐昀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口型。示意她不要出声。
他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第106章
晏南镜被他拉着,径直到林子里的深处。
这片林子郁郁葱葱,且用土堆出来各种起伏的坡,营造出山林参差之感。现如今这点巧思全都用来让他们藏身了。
晏南镜私下找他,也不好让人看到,只能让他拉着自己一路到一颗粗壮的树后藏起来。
那树木看起来应该有百年以上的年岁了,树干格外的粗壮,枝叶茂盛,他藏身在树干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带到他身前。
她要挣扎,手腕上的力道更紧,甚至他顺着那力道,将两人之间原本就不多的距离拉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