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苗疆少主是个白切黑(94)
但逐渐心里头那点爱美之心,又攀升起来,想起这看似温柔无害,实则雷厉风行的手段,众人不由得竖起敬畏。
“听说苗人惯会用蛊术害人作法的,咱们还是离远些……”
“可我还想再看一眼,就一眼!!”
恍惚间,有人看见那苗主细眼微动,好似含着笑瞥过来,一直压抑着的少女们,这才彻底兴奋地叫了出来。
莫辞莫白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对视一眼,随后莫辞缓步走到江火身边,对他小声说道:“主上,有线人来报,宁乐郡主府上最近不太平。”
江火近来总是翻墙入宁乐侯府缠腻,寻思能有什么不太平?
他漫不经心挑了挑眉,可随后莫辞的一句话,让他脸色登时沉了下来。
“主上,那名叫做佩儿的丫鬟,好似今日偷偷去寻了郎中,要配……”
“要配避子汤。”
第53章 你就知道欺负我!……
玉国的皇帝,此刻战战兢兢。
他自登基起便是顺风顺水,前朝诸多兄弟卷进夺嫡之中,被疑心深重的先皇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只剩下他这么个闲散王爷,被皇后的娘家扶植着推上了帝位。
后来,许国舅也战死沙场,他就这么一路躺平捡漏,没见过什么风浪,也没吃过什么苦头。
因而,这一回面对苗疆的主上时,他内心却极为不安,这人分明不过二十一岁,比大皇子都要虚三年,可却不知为何,那一双细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对着他时,皇帝竟然有如履薄冰的感觉。
想想玉国丢了的那十座城池,皇帝此刻心如刀割,又不知他此行意欲何为,顿时有种鱼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痛感。
重华殿内此刻全是重臣,满堂严肃压抑。
江火端坐在旁,心里头还压着避子汤的事情,笑意变得收敛许多,不经意间一个略带暴戾的眼神,让底下妄图揣摩他性子的臣子,吓得瞬间龟缩回目光。
阴晴不定,喜怒难辨。
玉国的臣子如此评判道。
待礼仪官彼此交接完,玉国的皇帝才开口道:“苗主远道而来,一路上可谓风尘仆仆,真是辛苦了。”
江火温和地笑笑说:“有陛下亲自前来相迎,孤不甚荣幸。”
明面上其乐融融。
宁乐侯在武将列,想起来近日军中的异动,实在无心久呆,可又不能回去,故而剑眉紧缩着,好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大皇子看他一眼,唇边的笑意变得阴恻恻,算算时辰,自己约莫差不多得手了。
宁乐郡主无知妇人,她的父亲也聪明不到哪里去,竟然也敢打他的脸,拒绝这门亲事?
可笑!
那笑意格外惹眼,又引来一道颇为不善的视线,大皇子顺势寻过去,发现是二皇子正隔着人群,冷冷看着他。
两个皇子暗斗起来。
皇帝瞥了眼下面,看见自己的儿子莫名对上了,一时头疼不已,便忙不迭咳了咳,提醒下面的人,此处是个什么场合。
他再回过神,看见年轻的苗主唇边噙抹笑意,神情捉摸不定,可眉宇却好似风云变色,一时唬得人心惊胆战。
“陛下,听闻玉国有处山,名唤云居山,有松风水月,单椒秀泽?”江火忽然道,眯起眼时,笑得像只阴险的猫。
“是是是,有的。”皇帝忙不迭回神道,心底一阵发毛,想着他好端端提起云居山,该不会又是看上了那处,暗地里向他讨要吧?
这怎么行,云居山乃是龙脉,玉国历代皇帝的陵墓围绕而设,要是云居山丢了,那玉国国运就彻底完蛋了!
“苗主,那云居山听上去山清水秀,实际上却是穷山恶水,并不吉利的!”皇帝连忙找补道,生怕把龙脉说得不够坏。
底下的史官听见这话,顿时被刺激得不轻,差点要狂摁人中!
陛下,您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江火笑意加深,将一干人等的神色收入眼底,又挑了挑眉,忽然说:“孤还听闻,玉国有一条大河,名唤礼河,其河水清莹秀澈,尝来格外甘甜。”
玉国皇帝脸色更白了,那礼河贯穿整个玉国,乃是举国的生命脉络,他这话莫非是觉得,云居山得不到,所以要举全境之力,攻打玉国?
这可不经打,打仗多花钱啊,他还没享受够呢!
“没有没有,礼河藏污纳垢,其水臭不可闻,苗主这是听谁说的?”
江火略讶异地看他一眼,许久又道:“孤还听闻……”
你哪那么多听闻,真讨厌!!
玉国君臣在内心异口同声道。
江火老神在在,将心里的郁火撒出去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嗯,待会儿结束,就可以去找小娥了。
一肚子火去寻她,他怕一个没忍住,心底的恼怒发出来,把她吓哭。
待入了宫室,江火看了眼莫白,他随即用上易容蛊,幻化成江火的模样,随后江火再化成其他人。
正要离开时,忽然看见外面进来几个宫人,分成左右两边,左边的是大皇子的人,右边是二皇子的人。
两队人对上跟乌眼鸡似的,谁也看不上谁,只捧着许多的匣子,看见莫白伪装成的江火,笑得俯首帖耳。
莫白眸光微动,心领神会,而江火则隔岸观火般笑了笑,浑不在意地出去了。
……
时烟萝坐在闺房里,看着眼前浓浓一碗避子汤,顿时眉头紧蹙,心里头涌起许多不情愿来。
但她仔细回忆,近来和江火亲近,他都没有吃避子草,而自己的葵水在半月前忽然推迟了十日,吓得她差点以为自己怀孕了,幸好后来整日灌红糖水,又不吃生冷食物,才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