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颜控克病娇(293)
她终于找回场子, 趾高气扬质问:“你现在解释, 干嘛把我放桌上?”
薛祈安由她踹一脚,拽住她的脚踝,指腹轻轻拨弄那条细细的银链。
他的手和链条都很凉,像寒水浸泡千年的玉石,不带活人的温度。虞菀菀不自觉抖了下。
“因为我喜欢这样。师姐不会那么容易乱跑。”
薛祈安挤入她腿间, 伸手又抱住她,龙尾从他衣袍下渐渐霸占桌底每一寸空间。
…..怪不得每次做也必然有一回是在桌上的。
好嘛。他喜欢最重要。
虞菀菀瞥眼他眼尾的红痣, 屈服得很快,反手抱住他说:“那我们去哪放风呀?”
“放风?这什么囚徒用语啊。”薛祈安眉眼笑弯。
“就是放风嘛。”虞菀菀忍不住解开他地衣襟,亲在他右锁骨处。
那儿无声浮现冰蓝的蝴蝶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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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祈安竟然带她重回乌瓷古镇。
乌瓷古镇还和上次一样,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食物香味和吆喝喧闹热络地混成烟火气。
虞菀菀目光越过眼前垂落的薄纱,只觉得他带她来的地方好眼熟,又不太记得。
“这是哪儿?”她伸手要撩开面纱,才抬起,腕就被紧紧摁住。牵动衣袖底的金链,叮当不停。
“师姐。”
薛祈安另只手压住她的帷帽,隔着层纱,呼吸炽热地扑来说:“放风可以有放风的自觉吗?”
他到底也采用了她选的囚徒用语,在她耳边含笑说:
“不要掀开帷帽。不要拿下镣铐,也不准和任何人说话。”
金链被术法隐匿,并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只是被轻轻扯了下,虞菀菀便不由自主跌入他怀里。
“知道啦。”她转过脸,隔着纱亲亲他的面颊笑道,“我会很乖的。”
所以你也要很乖。
虞菀菀牵住他的手,由他领方向往前。寂静间,她才发现灵海里出奇暖和,像在泡温水浴。
估计是那盏长明灯的缘故。
它回到灵海后,火焰会轻度跳动,趋近真实的烛火。
“薛祈安,你把长明灯燃了?”虞菀菀还记得长明灯自己说,以龙膏燃烧。
身侧听见声极轻的“嗯”。
虞菀菀一下顿住脚步,甩开他的手,抿唇一声不吭地看他。
“滴了几滴血进去而已。”
她之前问过几回长明灯的燃法,薛祈安大致猜到点什么,不由分说抱她:
“师姐别担心嘛。”
他说话声一软,虞菀菀就没辙,又听他问:“我如果伪造师姐的字迹写封信,师姐会很生气吗?”
虞菀菀认真想了会儿:“会伤害到谁吗?”
薛祈安戳戳她的脸:“不会。”
“那可以。”虞菀菀很宽容,看见他一弯眉眼,更宽容,“完全没问题呀。”
说话间,忽地发现他们来到一家食肆前,吃的是乌瓷古镇老三样。
虞菀菀好奇:“你怎么突然想吃?”
薛祈安瞥她眼,神情好似有瞬的委屈。
虞菀菀没细瞧,他就乌睫一垂说:“因为上次没吃到。”
当时提防她居心叵测,一口没吃。
虞菀菀却没反应过来。
上次?
他们见面他过生辰的那次?
她这才恍然大悟:“我也喜欢吃,看看你挑的这家怎么样。”
薛祈安抿唇,眸中的委屈这下清晰了,活像她是个负心女似的。
“怎么了?”虞菀菀不明所以,余光四处瞄总算反应过来。
“喔,这是我上次带你来的那家吗?”她高兴地弯弯眉眼,向门口一扬下颌,“煎萝卜饼的帅哥没变——”
话没说完,她的脸被掐着下颌转开了。
“师姐。”薛祈安极平静喊她。
呃。
虞菀菀绞住衣袖,痛心疾首道:“猜你想说,狗改不了吃屎。”
薛祈安:“……”
他“噗嗤”笑出声:“师姐,我可没当屎的特殊癖好。”
虞菀菀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面前少年正扭过头和掌柜说:“两个油墩子,两碗蟹脚捞粉——师姐,你还要萝卜饼吗?”
虞菀菀用力摇头,忽然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薛祈安被吓了一跳,赶紧托住她:“师姐……”
“我好喜欢和你说话,听起来都好动听。”她鼻尖顶着他的后衣襟,轻轻一蹭。
薛祈安手一紧,嗓音骤轻:“师姐怎么总忽然冒出这种想法?”
他把她抱到桌边,放在自己大腿上。
虞菀菀揪弄他衣襟的细带问:“你不会吗?”
薛祈安如实道:“我不会忽然这么想。”
虞菀菀:“嗯?”
薛祈安轻轻的:“我一直都喜欢和师姐说话。”
室内一派暖洋,蟹脚捞粉辣而鲜美的香味迎面扑来,他的嗓音也显得分外温柔。
噗通。噗通。噗通。
好像是附近锅炉里在下馄饨,一只只丢进去,却也好像沉闷急促的心跳。
虞菀菀扭过头,耳尖红透。
蟹脚捞粉很快被端上来,香喷喷的,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味道。
虞菀菀存点弥补的心:“我帮你剥蟹螯吧?”
话音刚落,她碗里已经落只剥好的蟹螯。
红油从少年指尖淌落,像一川小泉,流淌过新白绵延的雪地。漂亮又勾人。
他们明明就坐在角落,也有好多人看来。都在看他,目露惊艳,也有她很熟悉的跃跃欲试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