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六皇子李济远,这一位活着时很介意自己的身世。
德阳公主李静淑觉得她生母是被崔庶人给害了。那么,一旦察觉一些真相的六皇子李济远又如何想法?
这真不难猜测。
可对于六皇子李济远的生母,天子李子彻有心结。或者说贤嫔嘛,那是死得窝囊一点。
可六皇子李济远的生身之母何氏,在当年可是有巫蛊之祸事。
如此,六皇子李济远的“生母”才会在皇家玉碟上改变成崔庶人。
一位皇子生母改来改去,这落于笔墨之间,让天子也难堪的。
最后,让六皇子从心愿,真是添一笔又记于何氏名下。帝王不喜。
思来想去,宫廷之内。谁最合适被记上一笔,添一个亲儿子?
李子彻就瞧上了杨惠妃。对于杨惠妃嘛,李子彻这一位帝王有一点感情。
或者说对于第一个儿子的生母,这一个身份上帝王有一份感情在。
秦王被刺,人已殁了。帝王还是念着两分。如今嘛,不过是记一个名而矣。于帝王而言,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不,事情就落万蓁蓁这一位皇后头上。她来给杨惠妃做一做思想工作。
“崔庶人之事,牵连多少,惠妃当知一二。”万蓁蓁提旧事。
“臣妾略有耳闻。”杨惠妃哪里是略有耳闻。她可清楚着。
搁去年,杨惠妃可嘲笑过一回崔庶人。想当年,崔庶人装什么“人淡如菊”,这不,闹成了一个大笑话。
不止自己成了笑话,还是牵连上娘家人。真可谓是崔氏一族的罪人。
可笑话崔庶人也罢了。如今嘛,杨惠妃还是羡慕几分万皇后。
当年杨惠妃登高而临下,她哪能料到,那一介宫婢能有今日之荣耀。
万皇后做宫女时的名声,杨惠妃有耳闻。万皇后出宫做道姑了,杨惠妃还有耳闻。
可那些时候的万皇后是跟高氏一族有牵扯着。
往昔旧事,犹如眼前。杨惠妃在心里还得感慨一回。皆由天命,不由凡人指使。
杨惠妃信了命,又不太信。她怕自己信了,万一东宫势大,一路顺风,一路赢到底。
可瞧一瞧皇后,杨惠妃又觉得东宫不一定能赢到底。昭阳宫的气运貌似也不错的。
“惠妃,本宫请你来。有一事相商。”万蓁蓁讲话入正题。
这会儿发散思绪的杨惠妃已经不知道漏听几句话。
可一听正题嘛,杨惠妃一个精神。
“臣妾恭听,皇后娘娘,您吩咐便是。”杨惠妃有自知之明。她都是一个落寞人。她跟皇后谈什么分寸?
二人之间,分寸远着。杨惠妃没资格谈一些事情,她啊,不过听一听,识趣一点罢了。
“陛下想改了六皇子的皇家玉碟。他的生母,陛下之意,满意了你。”万蓁蓁伸手一指,食指轻轻的指着杨惠妃的方向。
杨惠妃愣在当场。
万皇后的话让杨惠妃不开心。六皇子都殁了,记于她的名下,于她哪有什么好处。
“这事情闹的,会不会本来无人在意。天家这一般做法,反而容易惹了非议?”杨惠妃讲道。
“陛下一念,本宫也不好拒绝。倒底宫廷之内,万事由陛下一言裁决。”万蓁蓁摆事实,讲道理。
这道理嘛,没有法子,那就是皇帝的话才是道理。
杨惠妃一听万皇后这般讲,她想一想后,轻轻颔首,回道:“皇后娘娘为难了,臣妾糊涂。浩荡天恩,臣妾谨遵皇命。”杨惠妃话罢,她起身,她应下这一桩让自个不太开心的事情。
“如此,惠妃有心了。”万蓁蓁不止嘴里讲一讲。尔后,还是开了私库,说是给大郡主添一回妆。
万皇后有心,还是给小辈添的礼。杨惠妃做为祖母,她当然没有拒绝这一份心意的道理。
杨惠妃这一边认了,万蓁蓁把消息递给天子。至于改了皇家玉碟的事情。
万蓁蓁亲自操办,再给大宗正讲一讲。这事情也是落实下去。
关于六皇子的身后令名,这也算是落实一遭。
六皇子未成婚,这身后事宜不算特别大办。当然应该有的,也没疏忽半分。只不过嘛,倒底天子避讳,一应还是略简单二分。
这一切事宜,万蓁蓁做到心头有数。她还瞧出来,关于六皇子殁了一事。许是最伤心的还数着德阳公主李静淑。
在心头,万蓁蓁也得承认了,人嘛,相处多了,感情总有三分。
德阳公主李静淑打小跟六皇子李济远一道长大。免不得感情嘛,那更是好上三分。
昭阳宫。
秋日里,万蓁蓁跟德阳公主谈起一些闲话。
“德阳,你父皇心疼你,对于你的婚事。你父皇想着多琢磨。他属意,还想多留你几年。”万蓁蓁笑道。
其时真相嘛,便是帝王觉得如今的旧贵们,那些儿郎不入眼。
至于新贵们,那世子之间,年岁还小一点。真想指了女婿人选,还得等等。
“母后,儿不恨嫁。儿巴不得多陪一陪父皇母后。”德阳公主捂嘴笑一回。
对于德阳公主李静淑而言,她不想早嫁。留宫廷之内没什么不好的。
真大婚后,哪怕住了公主府里。想进宫嘛,想见一见父皇母后,还是不够自由自在。
天家公主,多得帝宠。那跟自个娘家越亲近,那地位就会越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