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牢记自己的使命,围在沈云萱身边寸步不离,反正要是有鬼冲过来,他们就捏着雷爆符挡在前面就是了。
对面的老夫人和红嫁衣女鬼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停止愤怒,诧异地瞪着沈云萱,“你也和萧振安有仇?什么仇?”
沈云萱一脸哀伤,又透着满满的恨意,“他伤害了我姐姐!你们先说,你们和萧振安是什么关系?”沈云萱抬手指向红嫁衣女鬼,“为什么你穿着嫁衣?难道你要嫁给萧振安?怎么可能?他可是有妻子的!”
老夫人再次愤怒起来,“你说什么?萧振安竟然有妻子?”她转身抓住红嫁衣女鬼,“听见没有?你还要为他说什么话?他害死我们根本就不是误会,他是故意的,我就说他油嘴滑舌靠不住,你就是被他给骗了!”
红嫁衣女鬼哭着道:“怎么会这样?萧郎为何骗我?他明明对我说,他家中遇难,只剩下他自己,又被人偷了盘缠,一路狼狈地进京赶考,受了很多苦。我同情他的遭遇,处处帮衬他,我、我不知道他有妻室啊。
娘,招赘前您不是派人去他老家调查过,证明了他说的是真的吗?”
老夫人想起来了,在给女儿招赘的时候,她确实派人调查过,不由狐疑地看向沈云萱,却见沈云萱一脸愤怒,“他也是这么对我姐姐说的!可怜我姐姐,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拿了不少钱财给他做盘缠,他却贪婪无度,勾结山贼洗劫我家,亲手将我姐姐害死,还嘲笑我姐姐愚蠢,说他早就有了妻儿,藏在安全的地方保护得好好的,那些钱财都拿去养他的妻儿了。
要不是我出门游玩,定然也逃不过,我一路打听查探好不容易找到这里,萧振安竟然不在这?他到底在哪?说!”
老夫人和红嫁衣女鬼本来是质问他们的,现在莫名奇妙变成沈云萱质问她们母女了,她们也没察觉不对,反而震惊于沈云萱话中的信息。
“你姐姐……是他骗的另一个女子?”
“他另有妻儿藏起来了?”
“他的妻儿是谁?他把他们藏在哪里?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红嫁衣女鬼怒冠冲天,双目赤红。
沈云萱一点不意外,这样的恋爱脑,如果只是被男人辜负,还会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觉得男人有什么苦衷。但如果知道男人早有妻儿,还有小三小四,甚至把她的钱骗走是为了养妻儿,把妻儿宝贝得藏起来保护,那绝对会愤怒得捅破天,恨意暴涨!
沈云萱沉声道:“我不知道他的妻儿在哪,但我们可以合作,约定谁找到了都要告知对方,一起报仇。萧振安跑不掉,他的妻儿花了我家的钱也别想跑!
现在能说你们的事了吗?”
老夫人收起刻薄之象,露出沉痛的神色,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原来这个位面妖魔鬼怪盛行,但也有不少天师除魔卫道,所以普通人在城里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不去太偏僻的地方,多数时候都是安全的。
这里从前是将军府,世代从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却不得上天庇佑,男丁个个都战死沙场,女眷有不少抑郁而终,还有自尽殉情的、落发为尼的。孩子们也都不太平,有堕马身亡的,还有落水溺死的,最后只剩下了她们母女俩。
外界开始传言,说他们将军府杀戮太重,这是天罚,注定他们断子绝孙。她们母女虽然愤怒,却没了顶立门户之人,没办法同旁人争辩,只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打算招赘延续家中香火。
巧的是科考在即,红嫁衣女鬼秦文淑去郊外庙里上香,在山脚下救起了晕倒的萧振安,知晓了萧振安家中惨状,心生同情,给萧振安拿银子租了个小院子,让他能安心备考。
之后萧振安便通过下人给秦文淑传信,表达他的感激之情,时日久了,还会随信送一些小礼物,渐渐两人便有了感情。
老夫人李氏这才发现,可已经晚了,秦文淑非君不嫁,李氏只好派人去查萧振安的底细,然而山高水远,能查到多少?最后也只知道个大概,说是萧振安在老家就有聪慧之名,后来全家都搬走了。
这和萧振安说的一直要考科举,后来全家遭难似乎也对得上。而且萧振安彬彬有礼,李氏见过两次,也觉得他为人很温和孝顺,便同意在萧振安金榜题名之后,安排他们成亲。
李氏嘴上说要入赘,但私底下也和秦文淑商量了,若萧振安考上做官,入赘恐怕不合适,那秦文淑嫁过去也无妨。
谁知萧振安金榜题名,一下就考上了状元。不等她们高兴,却听到朝中彭太师榜下捉婿,要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萧振安。萧振安惊喜不已,立刻就请了官媒,送上厚礼去提亲,直接把秦文淑抛到脑后了!
李氏愤怒不已,当然要找萧振安讨个公道,谁知萧振安竟威胁她说,她们孤儿寡母,只剩这么一点血脉了,真敢和彭太师作对吗?
李氏好歹也是将门主母,什么时候忍气吞声做过缩头乌龟?她们母女被人欺负成这样,若是再不争口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
以李氏就想去找彭太师当面说,揭穿萧振安的真面目。
萧振安知道后,趁夜潜入府中,用花瓶砸死了她,还用鸡血在墙上写下“天罚”二字。秦文淑骤然失去母亲,悲痛欲绝,六神无主,萧振安又来忏悔道歉,说他都是被彭太师逼的,此生无缘,希望下辈子再和她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