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58)
落在枕边的手指偏移,虚虚点在沉睡中的小先生鼻尖,看起来并非想吵醒他,大公子始终悬着食指。
“那称号就是讽刺。”他扭头:“你们还当是了不得的特殊荣誉?”
“……”
“即便在这,也逃不过。”
大公子似笑非笑,语气无法捉摸。
那时,管家还不太明白意思,以为不过是大公子的无心之谈,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而是低头欠身,说了声耽误拉开垂落床幔。
“小先生,小先生?”
由于先前人睡得较晚,听到呼声也不过长嗯一句,咂咂嘴,捞起都怪掉到床底的被子,一副没人能打扰模样。
“别喊他,睡就睡。”
大公子起身,鞋跟踩在脚踏再站地面,似乎耗尽对小先生的兴趣,弹去衣摆不存在的褶皱,单手插在裤兜大步流星向前走。
唯独他光洁无须的下巴与略略发红的指尖,昭告大公子昨夜隐蔽罪行。
再后来的事,管家知道得不算多。
他跟小先生的住处独立,哪怕平常也未太有与大先生那边人来往,所以倒不用向旁人一样跟着,忙进去查看小先生的情况。
“没有感觉哦。”
无论管家询问多少次,小先生有且仅能给出这一个答案。坐在餐桌旁的人剥好水煮蛋,嗷呜张口咬下半个。
“既然我哥哥回来了,是不是这里得让给他?”小先生吃得嘴巴鼓鼓,视线满是对其信任,全然不知他所谓的哥哥如何看待他。
“……”
大公子哪里会要。
管家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一言不合为其查房,说是查房,顶多是让他觉得不顺眼,找个理由扔到犄角旮旯算了。
当晚,园林燃起难以扑灭的火。
不可估量的摆满奇珍异宝的硕大院落顷刻化为灰烬,无数惊呼彻响云宵。
相比下,大先生与夫人毫无动静。
似乎早有预料,站在较高处的安全地带,静静凝视宛若闹剧的场面。
这场大火,虽表面未觉,给米家带来的创伤可是实实在在。个别小的行业因媒体报道变得一蹶不振,到最后断的断、清的清。
本以为米家的财产会遭受重创,谁料因为抛弃太多冗杂,反倒是引得原本行业更上层楼,后续接入外界帮助,由其他分支照看下,逐渐变成现在米家。
再后来,便是大先生与夫人因交通事故遇难,至于有无大公子暗中操作的猜测,倒也无从得知了。
……
回忆算不得长。
足够管家在小先生窗前打盹,等意识稍稍清醒,结果眼角酸涩得可怕,哪怕轻微眨眼睛,都会带起泪花。
等他抬起头,卧室依旧空无一人。
那硕大、无法掩盖的空虚,裹挟海浪席卷管家心头。毫不夸张的说,他整个人生都依赖于小先生的存在而活。
对方一旦离他远去,管家整个人会陷入难以自拔的空虚,犹如无形大手将他全部精神气抽走,尽数掰碎扔进满是泥泞的垃圾桶内。
说爱他,太肤浅。
说疼他,又过于苍白。
管家就在这混沌里,始终搞不清自己对他的真实想法。一蹉跎,十几年就这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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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时林比谁都能深刻体会管家眼下正翻涌的挣扎心情。不仅是他,但凡跟米欢有过亲密,又骤然被他无视或抛弃的,都会有这样类似戒断感受。
高南星也不例外。
等人被他关在器具室,房间本就狭小还留有大堆球类,下脚都要提前观望全局,连带窗户蒙有灰尘,光线透过来时成为模模糊糊的暗涌,落在米欢肩膀与小腿弯,勾勒同样惹人晃眼的金边。
“米欢……学姐。”
他吞咽,明明毫无口水,结果在看清对方眼底茫然的剎那,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身体。
等话音刚落,高南星觉察对方眼底出现些许茫然,就如一把小刀轻轻扎进他心窝。
力度虽然说不上重,疼痛感觉也极轻,可那种异物的存在感,令他向来口齿伶俐的嘴突然变得结巴不清。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或许是器具室的空气过于闭塞,里面夹杂着前些天落雨时所带起的潮湿气息,混合终年不见太阳的霉味,令高南星本就不清明的大脑此刻更加混沌。
手指也不安摆放,视线却暴露他的贪婪,目光始终锁定「学姐」耳垂。
不,不应该称之为「学姐」。
他看见过的。
先前在大排档时,对方分明跟他有一样的弧度凸起,可现在这能证实身份的对象,掩盖在了裙底之下。
校服上所印的深色格子,成为最好的秘密遮盖布,同样把高南星的心死死锁住,让他目光自米欢惶恐不安的侧脸偏移到他洁白而圆润的膝盖上方。
“别怕,我不想做什么。真的,我只是有点好奇,都是无关紧要小事。”
在这份气息的衬托下,高南星嗓音都变得颤抖,尾音又高高上扬,几乎接近于破音的尖锐。
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是,即便他口中如此解释,可高南星面容上的强势与混乱,绝对不像他所说的单纯无害。
“就一件,好不好?”
高南星竖起手指。
而米欢宛若受惊的小动物,隐藏的第六感扫描到这份压抑着的危险,他哆嗦向后退:“别过来。”
脚边擦过无数圆弧状的球类,似乎还占有些许灰尘,米环只觉得脚腕一阵瘙痒。
过敏了?
来不及低头看,他几乎快被高南星逼到不可退地步,再往后是沉重而庞大的数据柜。由于常年无人打开,上面也积满了厚重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