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62)
校服裙摆虽长度过膝,不过因器具室里的风波,导致衣服边缘布料磨损得厉害,一根线头垂落,刚巧搭在他泛红的膝盖。
细细长长点点,垂在那,随路过车辆风速晃动,飘在皮肤又蹭过去,引得人弯腰用食指轻挠,留了道并不晃眼的印记。
“……”
“啊,这里也烂掉了。阿林,如果我想换是不是还要另外交钱?那补一补还可以接着穿吗?”
米欢如倾倒豆子,嘀嘀咕咕说了大通,带点小小抱怨,倒显得他眉梢万分可爱,听到最后句话,时林的心一颤。
本想帮他拽掉线头的手顿住,还不好显得过于突兀,时林轻轻拍去米欢膝盖不存在的灰,直起腰后破天荒没去看米欢眼睛。
“下次去学生处换新的。”
时林说得含糊,字词烫嘴,一个字往外蹦,显得他声调怪异。在闷热潮湿的盛夏夜,后背浮现层薄汗,混合衣服黏得浑身不舒服,时林低头扯平皱起的衣摆。
“不需要花钱吧?”
“……”
“花钱的话就不要了,用剪刀剪掉就跟新的一样。”
米欢边说边抬手,想拿回来自己的书包,谁料时林忽然加快步速,瞬间拉开距离,令他措手不及:“怎么啦!”
向来对他有求必应的男生,此刻宛如换了个人般沉默,何时都挺得笔直的肩膀,眼下却因为两件背包塌得脚步都有些踉跄。
米欢看得茫然:“你等等我呀。”
路口后是段无法望尽的下坡路,树影灯光婆娑,少年身影拉得延绵,米欢几次想追,奈何力气无法完全掌控住右脚,未看清脚底台阶,险些歪倒在地。
幸好路边有防撞护栏,米欢忙用胳膊抵住,粗糙质感磨得他生痛,眼眶不受控地瞬间噙满泪。
“时林,时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样想不通人为何这样,撞撞跌跌跟上去。实在追不上后米欢泄气,攥紧裙边,默不作声瞪着时林的高瘦背影,等人过来哄他。
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没有吧。
米欢满心委屈,他松开手,那根线头软趴趴掉下来,刚巧蹭到了皮肉,心里难受比痒意更甚。
“我才不要喜欢你。”
宛若赌气般,米欢恶狠狠拍掉胳膊肘处的灰,结果没掌握好力度,指甲深深擦过破皮处,痛感令他瞬间忘记如何呼吸,憋半天头晕了才按住试图止痛。
“哪门主角受,还耍小脾气,再也不跟他好了,就是讨厌鬼!动不动就生气,我才不是摇摇车哄着你!”
发泄完,米欢还觉得不解气,想隔空对着人背影挥拳,奈何蹭破皮的部位一跳一跳地抽疼。他扭过胳膊打量,沙土沾满蹭破皮的部位,黑黑红红混合看得人心惊肉跳。
最近的医务室在夜市对面,也得穿过马路再走近十几分钟,米欢大概盘算了一下,立马放弃清洗念头。
他嘟起嘴巴:“呼呼——”
伤处早沾满泥,就算使劲吹,也仅是飘出去些浮土,有的因时间太长而风干成小块,被米欢抠下去后留灰印记。
“好丑。”
米欢用指腹搓搓,掉下来小片灰。
他胳膊脏兮兮,哪还有先前洁白宛若如玉,鸭蛋掉进草木灰里般,看起来像位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等米欢抬起头向前望,刚巧又一波学生放学,人群呼啦啦遮住他视线。或许车辆呼啸来往,以至于米欢产生几分错觉:感觉那些学生经过,各种吵吵闹闹的对话声消失,与之相对的,是过于死寂视线注视。
他侧目。
耳畔落满盛夏夜的潮闷。
可寂静也就一瞬。
骑车的、步行的、推车的,在米欢望过去时,学生堆回到前一秒喧嚣。快得仿佛是他的错觉,米欢颇不自在地走了两步,躲开人群包围圈。
为安全起见,学校实行错时放学。
米欢靠栏杆站着,试图避开一波波朝他这个方向涌来的高中生,奈何街道就这么宽,怎么转身也无法完全摆脱擦肩而过的细微磨蹭。
“麻烦别挤,站不开了。”
他小声抗议,顺势抬起胳膊,挡住一小部分人潮,结果那些学生就跟商量好的般,鞋边有意无意擦过米欢鞋尖。
本极具暧昧的动作,在接二连三的碰撞下,倒显得无比正常与自然。
米欢觉得这举动怪异。
可他道不出缘由,以为自己多想。
人行道狭小,无处可躲。
他单单靠在那儿,不言不语,侧过脸望向栏杆外车流,长而卷翘的睫毛垂落抬起,几点碎光透过间隙,轻飘飘落在他身体前侧,打出还未叶大的光斑。
夜风起,旁人视线自地面上移。
最先看到的,还是成片晃眼的白。
即便晚上快十点的光景,稍稍有点光源就晃眼,那光滑细长小腿笔直,脚踝没入更浅色号白袜,再普通不过的帆布鞋却暴露无数人内心最糟糕念头。
尤其是浅色格子皱巴巴的裙摆。
有学生垂眼,屏住呼吸扫过一瞬。
为拍照美观、体现青春精神气,大多数学校将裙褶做得锋利,稍微有点磨边肉眼都看得无比清晰,更别说垂了根线头——堪比白纸渲染滴墨。
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这样呢?
有人互换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讲话的比喧嚣更惹眼。
那边上的压痕,肯定被人掀起卡在某处狭小地带,才会造成如此明显而深的长条。况且尾端小片颜色异常,很难形容是染色或为未拍干净的土,倒类似于某种潮湿。
偏偏那位置令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