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63)
短发及肩,发顶黑亮如鸦羽,低头时发尾散成小扇,哗啦啦被风吹开,路人经过瞬间,稍稍嗅到“女生”身上的别致气息。
与往常不同,这次很轻易就能找到对其形容,寻常而普通,毫不起眼。
就好似成熟得不能再熟的水果,挂在枝丫,沉甸甸地压弯了腰,颗颗饱满圆润,表皮晶莹剔透,如昨夜落满细细密密的春雨,润得其整体成为无法言说的透亮。
有人给出了气息答案。
“像不像葡萄?”
“你想吃。”
“谁不想吃,剥开满是汁水,软得用牙咬都费劲含着吸才好。不过现在还没到秋天,能结出来的果子都是别人家大棚里种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葡萄分享才好吃,每人尝一点点,看谁最有口福。”
“那还用猜呀!”
两人笑容心照不宣,面部微表情耐人寻味,如果说他们毫无所指,倒显得整件事情多么风流而高雅。
“话说回来,果农去哪了?”
“你还在想这些,在这个时候?”
后者语气略显恨铁不成钢,他们讲话声渐行远。
全程对话听得清晰,米欢在心底默想:夏天里也会有甜葡萄吗?如果他同样也想尝尝,时林能答应给他买么。
“……”
大概算了算时林一小时在饭店挣的钱,以及各种其他乱七八糟收入,到最后还凑不到半串的钱,米欢压住了想吃的念头。
“没关系,葡萄味棒棒糖也一样。”
米欢自我安慰着,掏出来都快变形的二十块钱,攥在手心里,好半天才收到兜兜里。
赚钱养家不容易。
自己能省还是省省吧。
但那对话落入旁人侧耳,引得或前或后目光偏移,米欢再神经大条也觉察到几分异样,一连撤步,再后退都能从防撞栏摔出去。
“别挤啦,”米欢小声抗议,“衣服本来就皱皱巴巴,要想洗平整会给时林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的!”
他嗓音太微弱。
以至于,没人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裙摆被来往学生脚步带起的风吹得前后飘摇,偶尔露出比小腿骨还要更吸引人的浅色腿窝,按照常理,人各个凹陷部位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色素沉淀,结果这条常识在米欢身上彻底失效。
说是遗传也好,后天习惯也罢。
身上某处与周围人群不同,很快就能被发现异样。
尤其他过分白皙的脖颈,低头不语时仿佛看到浮在水面的纯色天鹅,只不过对方用刘海遮去与外界对话的眼睛。
偏偏算不得神秘的神秘,让人更想凑近一探究竟。
短袖衬衫的纽扣系到最上方,翻过来浅色衣领,刚巧遮住小半个线条流畅似水的肩,细瘦胳膊完全撑不起袖口,空荡荡地随风造谣。
布料偶尔过分贴合在肌肤时,完全勾勒出他手臂形状,哪有半点肉感,干瘦瘦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究竟有没有吃饱过饭。
瞬间,几缕发丝被夜风吹到嘴角。
或许是因为空气过分湿润,导致其并未像预料中那样回到原位,反倒是粘黏在其唇瓣,水粉色上沾染丝黑线,蔓延出突兀又渴望看见更多的罪恶感。
刚巧,他抬头。
路灯光线摇曳,连带上天都想宠爱他般,男生的眼完全暴露在明亮里,折射出来的莹莹水光,令人险些压不住喉咙里过于扎耳的沉重呼吸声。
大概觉得头发粘在皮肤上难受,原本双臂交迭乖生生靠栏杆的男生将那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刚巧露出小巧白皙耳廓,以及想叫人怜惜的肉耳垂。
“……”
这一幕,引来人群寂静。
但凡看见者,无论男女,表情皆有些微妙。倒不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欣赏感,反而激起他们心中最难以启齿的破坏欲。
米欢容貌并非一看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掌控欲。
他长相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有种雌雄未辨的精致美感,多一分便含有熟男的细微攻击性,少一分则让人联想到不道德难以启齿的念头。
这样,刚刚好。
尤其面对者还是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们,米欢隐约嗅到空气中扩散开来的危险气息,按照往常来说,电子音应该在有意料外状况下播报,眼下依旧安静如鸡,说明周围环境应该尚未有问题?
他胡思乱想着,全然未料方才自己被路人揣测。
沿着坡道下行的学生依旧。
不知是看够,又或许“偷拍”行为结束,落在米欢身上的目光少去大片。虽然还存在些许,可那种始终被躲在暗处的人凝视的异样触感,从始至终都未曾完全散去。
米欢心大,他感觉不到。
以为是自己的裙摆脏掉,双手轻轻捏住裙边,顺势望向左右,见无人注意他行为,偷偷掀起不到两厘米高度,匆匆扫了眼布料又快速落下。
明明没有脏东西,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他?
米欢百思不得其解,细长手指抵在下巴,颇不自在轻挠,视线也从脚下几块地砖扩大,最后目视正前方人群。
不过,他目光着实执拗。
猛一看上去,还以为他在跟谁较劲,连带着眉毛与嘴角齐齐发力,夹杂着有种难以形容的装狠的可爱。
“哇哦。”
不知谁目睹了这份娇俏,感叹随即飘散,米欢下意识侧目追随声源,出声者自然躲在最后面不让他寻见。
好在这些人也不敢过于放肆。
他们仅仅是听到八卦,猜测米欢学姐是不是又跟那个冰块脸和好,课间围观没见人,放学自然一睹芳容才肯善罢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