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战神干不动了[快穿](64)
看吧,就说。
冰块脸又没跟在米欢学姐身边,他们哪里称得上旧情复燃,都高三了还不好好学习,以后怎么能考取一个好大学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了。”
“第一个还是时林,什么好稀罕。”
“话这么说可以,但咱们俩的分加起来还没人家一半分多,时林这哥脑子,究竟是不是人类?”
“怎么,你觉得他是AI,所以找个好点的借口吗哈哈哈哈!”其中某位学生大笑,并未掩盖音量,引得旁人侧目可无一鄙夷:显然,他们也认同这个道理。
反倒是男生好友恼羞成怒,扑过来险些攻击。
“说你个毛线铲铲!”
这些人的表情虽说各异,可他们在全方位扫视完米欢,见“她”身上并未沾染冰块脸的痕迹后,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一窝窝消失在前方路口。
最终,这条长狭的步行街道,就剩米欢自己一个。他稍稍踮起脚尖向前远望搜寻,等站得脚酸后落回。
“……”
看来短时间里,时林不会回来了。
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米欢慢吞吞抬脚,在迈过去两三个减速带还不见记忆中身影,米欢压不住心底憋屈,连续好几次深呼吸。
坏时林。
他心底嘀咕。
自己又没说错什么,怎么人就这么敏感脆弱,还跟小孩子一样,说不见就找不到影儿。
米欢这边刚抨击完,转而抬眼见到熟悉背影。
对方似乎一直没动,不过由于高度落差,米欢方才未见他也正常:“......”
他不想追,毕竟追又没用。
米欢就保持这么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挪动,时林可能有所感应,偶尔回头扫了眼他。
虽然腿脚似乎恢复点力气,但与早晨状态相比,米欢还是不敢有幅度大的动作,万一突然失去支撑,整个人啪叽摔坐在路边,也别太丢人了。
米欢跟时林一前一后走着。
本来,他以为会保持这距离直到回家。
终于,在下个路口,等红绿灯的空隙,原本疾步前行背影急剎。紧接男生猛地转头,速度吓得米欢挪到树后,瞪大了眼,讲话都有点结巴。
“干、干嘛?”
受了惊,他声调上扬得厉害,由于米欢嗓音本来就尖,所以听起来跟大哭一场后的抽泣。在眼下场合,非但没有委屈感,倒是让人轻易联想到不干不净的东西。
时林猛地顿住脚。
显然,他觉察到这份异样,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不甘心无动于衷,全身每块肌肉都与意识斗争,整个人紧绷地如块大石头。
米欢默默吞咽口水。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落在头顶的目光隐隐夹杂几分难以形容的侵略性:谁家好人道歉这么看对方。
他鼓起勇气:“说回来就回来——”
结果话还没说过半,声腔就被拥抱挤压得变形,米欢险些岔气,小小咳嗽两声,仰头望见时林的脸。
“......”
眼花了?
他表情略显惊奇,满肚子委屈咽下去,看着时林通红眼眶,已经张开的嘴竟忘了如何讲话,半晌戳戳男生搂紧他胳膊的手。
“疼。”
一个轻飘飘的字吓得时林后背紧绷。
“哪里?”
压在身上力气骤轻,男生反手捧住米欢胳膊,刚巧阵风缓缓吹过,时林身上皂角香气蔓延,夹杂说不清夏风,米欢眯起眼睛,看清了时林长睫的湿润。
哦,真哭了?
他故意装听不见。
米欢反而低头,盯住自己脚尖,势必要看出花般,无视对方音量一次比一次虚弱的询问声。
“……”
就算疼,米欢也不吭声,他刻意别过眼睛,就像是惩罚时林那样,固执盯住车辆渐稀的路边。
显然,这份惩罚对时林奏效。
男生脸上头一次浮现类似惊慌失措的神态,眉毛与眼角齐齐塌软,哪还有先前精气神,与其说泄气倒不如整个人都跟着坍塌,最终收住哀求语气,手指一寸寸向上摩挲,终于触及到那片与周围截然不同的皮肤。
时林指腹如触电。
他屏住呼吸,即便在心底做坏了打算,等掌心握住米欢手腕轻翻,视线触及那片灰土已经凝固的伤口,时林险些忘记该如何用鼻腔呼吸。
“你这是从哪蹭的?”
米欢望向他,对方脸色略显挣扎,跟在后的又是长时间闭气。
直到时林憋得肺部一抽抽闷痛,米欢晃晃他手臂,时林勉强从自责与懊悔中回神,摘下书包从侧兜里掏出小小的碘伏瓶子,却在看清拉链处的磨损后止住到唇边的话。
“不疼了,回家用水冲冲就好。”
米欢尚未读懂时林沉默的意思,他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见人肯回来找他,那点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拉住对方衣摆晃晃。
“别用啦,碘伏也贵,什么都贵。”
说完,他又掰着手指头算。
“虽然学校里吃饭便宜,可我们不是还要交水电费吗?还有各种需要花钱的地方,阿林!医务室好贵好贵,上次我们就看看擦伤,就得收五十了!”
米欢声音渐低:“好多钱。”
“……”
先前,米欢对数额毫无概念。
等他逐渐明白时林打零工的报酬与物价完全不成正比时,米欢心里小小难受片刻,他的潜意识总以为,是他的到来才会让时林增加大笔开销。
如果他回到米家,时林会不会就没那么辛苦?
念头在米欢心头徘徊有些时日。
时林从来不会向他说苦,在家里也绝不提及打工方面的问题,起初,米欢还以为是没新鲜事,但现在想来工作又不能让人开心,时林觉得没任何必要倾诉,所以才对他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