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看,但想换个老板(75)
光渡抬起脸,露出不堪受辱的神色。
王甘走近他,“‘光渡大人’,你让我也试试,看看我能不能……也这样死在你身上?”
……
这处简陋的祭台,内部空间不大。
虚陇只带进来五人。
因为祭台之外,是白兆瑞的五百长-枪兵。
守在外面的枪兵,看到不远处的森林燃起了滔天火光。
着火之处,离这里并不遥远。
那处是白兆睿将军先锋所在。
这说明先锋遭遇敌袭,也已经交手。
祭台外的守军肃然而立,各自警惕。
他们离祭台有一些距离,听不到祭台下层的声音。
但虚陇的属下听得到。
其中一人看看时辰,硬着头皮提高了声音,“副统领,时……时辰快到了,按照尾牧大人的要求,该准备最后的步骤了。”
隔间中的声音,短暂地停了一瞬。
属下知道王甘这是听到了,忙不迭的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这五人虽然守在原位,却向那潦草的木板,投去了隐晦的目光。
他们心中知道,这位王甘副统领,这是犯了一惯的毛病。
毕竟,刚刚抓过来的……可是光渡大人。
刚刚在这样近的距离一看,果然是摇曳生姿,国色天资。
确实是个男人,也确实是太漂亮。难怪连皇帝都给迷得三年不进后宫,光渡的确有这个本钱。
但对于王甘此时在做的事,他们没人敢置喙,就算是有探头想看看热闹的,想起王甘那手段,也是不敢动作。
看是看不到了。
可那几近呜咽的声音,却总是隐隐约约的从里面传过来,令人抓耳挠腮,心中瘙痒。
毕竟用几块木板拼出来的隔间,遮挡视线都是勉强,更是完全无法隔绝任何声音。
是个人,都猜得出来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而王甘遭此打断,不得不停下来。
他才刚刚用刀,割开绑着光渡双脚的绳索。
毕竟这种束缚,分不开腿。
王甘走近那辆斜顶着木板的带轮车边,从上面取下了一把……两米长的带鞘长刀。
这刀非常重。
王甘习武多年,力气不小,都要憋红了脸,才能将这把刀勉强取下。
王甘本想把刀拿走,然后立刻赶回来继续办好事的,结果他余光扫到光渡的模样后,突然改了念头。
他斜拖着那把刀,走向了光渡。
光渡双手还被绳子绑着,而他满眼都是恐惧,正在地上匍匐后退,试图离那把可怕的长刀远一些。
这是无用的挣扎,他根本无处可逃。
王甘并没有阻止,反而迷恋地看着他最后的挣扎。
“看到了吗?这个就是我们从李元阙手里缴获的刀——斩-马-刀,这个长度,这个重量,一刀横劈出去,活生生的马脊骨都给你击成两截,更别说人了。”
“尾牧说,要用李元阙的贴身之物,再放掉都啰耶的血,如此,方可成此巫术……你们这帮神棍的玩意儿,邪性,我也听不懂,但既然皇上下旨,那照做便是。”
王甘想把刀从鞘拔-出,用锋利的刀刃去吓一吓光渡,结果王甘就发现自己……居然拔不出鞘。
这把刀立在地上时,甚至比王甘还要高上整整一截。
即使王甘一手持刀,一手脱鞘。
他双手张开拉到极致,也不足两米,自然也拔不出刀。
王甘顿觉丢脸。
……
白兆睿在轻骑队中中军之位,弓骑紧随其后。
弓骑在后,手握长弓,时刻准备远射,这是合理的追击阵型。
只是白兆睿很快发现了问题。
……李元阙人呢?
还有那一队铁鹞子呢?
怎么跑着跑着就没影了,大半夜的,李元阙的人竟然连火把都熄了?他们看得见路吗?
所以人都哪儿去了!
更离谱的是,人家还是重骑兵!
重骑突进时,本就比不得轻骑轻装上阵的迅捷,他们以长击短占尽优势不说,还能把人追丢了!?
他们这一队千骑之数,愣是追丢了那不过百人的铁鹞子,皇上回去问起来,他哪还有脸?
白兆睿见队伍已经接近布设刀索的位置,只得叫停全队。
只是在这样安静的黑暗中,他们手中持着火把,就像一个巨大的、明亮的靶子。
似乎是要下雨了。
又一道雷闪过,没有声音,空气愈发沉闷。
白兆睿非常不安,他神色紧绷,在原地犹豫片刻,发令道:“左指挥使听令,分……”
他的话没说完。
雷光照亮天地。
而震天巨响,不是雷声,却是从他身后发出的。
白兆睿骇然回头——
李元阙如隐于夜中的暗鬼,于厉火之后,单骑现身。
……
外面似乎有动静,虚陇的两个手下走出祭台,去外面确认情况。
但王甘并不在乎,他眼前——如今只有一个光渡。
他本来担心光渡会嘲笑,结果看到光渡那畏惧惊慌的模样,又瞬间心情舒畅。
毕竟光渡一介孱弱文臣,刚刚大概都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瞧瞧,都不用出鞘,就能把他吓成这样。
王甘拿着这把两米长的刀,用刀鞘去打光渡,只打了一下,光渡就哆嗦着蜷缩起来。
这把刀太长、太重,从左划到右后收不住势,连王甘自己都掌握不好,想打第二下的时候,控制不住方向,甚至光渡自己就胡乱躲开了。
王甘顿时恼羞成怒,“你还敢躲!?”
在王甘继续下手的时候,光渡从口中挤出微弱的声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