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146)
裴厌辞忍不住环上他的脖子,手中收紧,似在催促他加把劲。
唇齿间传来一丝轻笑。
偏不如他的意。
好容易被暖热的唇离开他,复又低头,在他的下巴和颌骨一路浅啄,含住他冒红窜尖的耳朵。
裴厌辞仰头,喉间滚动了下,忍不住轻吟出声,睁开了眼睛。
濡湿的眼睫打成了簇,在门纱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轻颤着。
呼吸交融着,在静谧的夜色中聆听彼此的粗喘,鼻尖亲昵地刮蹭挺翘的鼻尖。
有一瞬间,棠溪追有种自己真的拥有了他的错觉。
“想要么?”清越的声音响起,灼烫的热息钻进耳洞。
耳鸣,心跳。
裴厌辞起伏的胸膛一顿,眸子微眯,“滚!”
棠溪追笑了。
“啧,还是那么无情。”
裴厌辞脚下踏着的木屐早在方才的踢踹中就掉在了地上,棠溪追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皂靴上,搂着人亦步亦趋往屋内走。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白色窗纱透进来的几缕微弱光线,勉强照见前方和四周的路。
裴厌辞不重物欲,屋里陈设简单的很,唯一花了心思的就是那张床。
裴厌辞被迫踮脚踩着他的脚背走,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更加揪紧了他腰间的衣裳,稳住呼吸,“皇帝派你去哪里了?”
“西南。一月不见,想你的紧。”棠溪追宠溺地说了一句,眸光忽而转暗,低头,醴艳的唇划向他的眼角,“我才离开这么会儿,你就把王家那小子弄进了屋?”
裴厌辞抬脚往他膝盖撞去,“督公大人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了?”
先不说他和王灵澈甚都没有,就算有,棠溪追管得着么。
“一个月前,你还在我的身下哭喊讨饶。”
现在他连管的资格都没有了。
棠溪追的黑瞳深邃如墨渊,仿佛被飘渺的雾色笼罩,蒙着的一层阴翳中,倏尔窜起一丝幽焰,冷艳而诡绝。
他被裴厌辞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
“利用完就丢?这可不是一个好孩子会做出的事情。”
“何时利用你了?”踹了一脚后,裴厌辞的脚底顺着他的小腿缓慢蹭着下移,重新踮脚踩在他脚背上,笑得没心没肺,“我接受了你提供的假身份了么?没有啊,这事不该千岁合算了去,怎么这会儿反倒找我算账,好生没。”
因他那勾缠的动作,棠溪追的脚步顿住,眸色越发染紫,呼吸急促了几声,腰间的手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谋划,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合作,为何答应委身于我?”
“你说能为甚?”裴厌辞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因这句反问,棠溪追心跳漏了一瞬。
因为喜欢他?
“倘若我不假意答应你,参加击鞠赛的时候,赢了之后面见陛下的时候,你不会从中作梗阻拦?”
倘若不答应,他刚参加击鞠赛时,棠溪追和顾九倾就能察觉到他的意图,进而暗中耍手段。
身处低位,他人微言轻,对方哪个不是位高权重,一句话就能轻易将他所有的谋划和付出付之东流,而后打着为他好的旗帜逼他屈服。
他不得不将一切都想好。
“你为了这个位子,倒是牺牲颇多。”棠溪追冷笑,语气渐渐变得危险而悲凉,“委身一个下贱阉人,你也不嫌脏。”
“我是正常的男人,想要的时候,自然跟随自己的心意来,怎么能叫委身呢。”裴厌辞答道,手慢慢朝他的腰腹下面探去,“还是说你觉得伺候我委屈?上次没让你共赴极乐,是我的不是。”
即将触及到的时候,手腕猛地被一只手抓住。
“嘶——”裴厌辞感觉自己的手要被折断了。
“小裴儿,你真觉得本座不会对你怎么样?”棠溪追眸光泛起丝丝戾气。
裴厌辞头一回见到他彻底动怒的时候。
不带一丝人气,黑沉的眼睛透不进一丝光,像看一件死物。
看来触及到底线了啊。
裴厌辞探直身体,踩着他的脚,踮着脚尖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玩笑而已,别生气。”
棠溪追浑身阴寒戾气消散了些,脸色还是很难看,心里兴致顿减。
将人放回床上,他回身将门边两只被遗忘的木屐放回床边。
一只雪白的脚从床上探出,脚趾按在他的下巴处,流连逗弄。
干净的脚尖在他的下巴处慢条斯地来回摩挲,那里一片白净,没有一丝胡渣,可仔细看的话,皮下隐隐有胡囊的青色。
棠溪追蹲在床前,从下往上看,白绸裤管宽荡荡的,里面的腿笔直修长,曾经无力地环着他的脖子,逼着他的嘴往更深处埋去。
他的眸色深了深。
“还气着呢?”
脚趾按在了棠溪追嫣红的唇上,肆意摩挲,压揉,亵/玩。
他伸手抓住下巴处作弄的脚踝,它比宫廷里最上乘的瓷器还滑腻温软,纤细易碎,不堪一握。
顺着肥大的裤管,他的手攀上小腿,揉捏着柔韧的腿肚,越发舍不得离开,渐次往上滑去。
膝弯有点痒,裴厌辞手指揪着身后的隐囊,努力忽略那股酥痒,压低了声音,显得不那么颤抖,“想吃么?”
棠溪追抬眸,看向床边坐着的人,高高在上,微微垂头,漫不经心地与他对视。
脚底和脚尖在他热切的鼻息中慢慢泛起了粉意,可人又可怜。
棠溪追望进他的眸子里,张嘴,将唇边的脚趾含进了口里。
湿滑的舌头舔了舔趾腹,裴厌辞的脚抖了抖,呼吸急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