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品今天和恶鬼贴贴了吗(18)
“天帝宣称他与魔族勾结,已经赐死了。”
司音声音淡淡。
“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他的情报网真的出了个大漏洞,这么重要的消息他竟然不知道。
池天镜皱皱眉,心情很复杂。他和程禹斗了上百年,从未见过天帝对他动过真格的,他的处罚无非是禁闭减俸禄的小打小闹,这次倒是一反常态。
“一周前。”
“天帝谁都没告诉,毕竟程禹常和天帝关在小密室里捣鼓一些奇怪的物件,一消失就是几个月,没人怀疑也很正常。”
司音缓缓道。
宠臣暴毙,魔族勾结。
这当真是古怪的要命。
“天帝这样快就把他用掉了。”
池天镜扯了扯嘴角,神色恢复了平静。
“虽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这也说明他也就那一点点价值。”
司音接过话,淡淡讽刺道。
池天镜不再言语,心绪却如野草一般肆意疯长。
……
兖州与雁城所隔不过一道落微山,从雁城向下望去,就可隐约观望着兖州外城门楼的影子。那里地处山势凹陷处,周围多是些断崖大石与苍松翠柏。
大雨倾盆而下,掩盖了常人行踪,雨点劈里啪啦摔在盔甲刀背上,土坡也激起了不少泥泞的水花,似乎有什么东西搅乱了往常平静的气氛。
“禀告殿下,魔族三万军队正向兖州方向驰援。”
“报——贵族已全部退至兖州城内,凤卫已将其外围部队肃清。”
时不时有士兵急冲冲掀开帐子汇报战况,但军帐里气氛稳厚,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
雨水哗哗落下吵闹不堪,帐里除了战况汇报再无其他声响。
池天镜右手拿指挥棍,时不时在图纸上点点划划。
“时间不多,让前方人马立刻准备强攻,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攻下兖州城。”
他继续下令道:“准备交接雁城援兵,迅速筑起外围防线拦截魔军。”
池天镜提起枪翻身上马,吩咐下属,准备亲临前线。
长枪尖顶在空中甩过一道凌厉的弧形,带起烈风阵阵。池天镜身披银色盔甲,攥紧缰绳,稳稳夹住马腹,正红色披风在一众重甲里格外显眼。
他面向众将士,言语铿锵有力:“幽都一役,魔族鼠辈屠我子民数百万,幽都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我们的祖辈、我们的将士都命丧于此,而魔族却在啃噬尸山吞饮血海,还要扬言踏平天界、杀尽天族。今日一战,天界必让魔族永世难忘,好让天魔看看,我们是如何让魔族辖区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
“我们誓死守护天界安危!”
“屠尽魔族宵小!”
将士群情激愤,将大刀长戟高高举起,大吼三声。
声音荡气回肠,就连阴云也要给几分面子,稍稍收了雨势。
沙场上血水飞溅,再混合着雨水重重落进泥坑里。每一把刀砍下都勾连了血肉枯骨,每一柄长枪刺去都要结束一条生命。
滚油、石块、木墩、弓箭,无数的影子都从城墙上滚落,但凤卫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英勇。
半截云梯挂在石砖城墙上,而前方城门大开,骑兵势如破竹攻下兖州城。笼罩在城门上的魔气被几下击散,狠狠拍打在雨水里。
池天镜杀红了眼,血渍湿了干干了湿,挂满了银枪枪头。那抹锋锐径直一转,扎穿了对面魔族的脑袋。喷溅而出的黑褐色血液再次染上铁甲,但池天镜从未停歇。
从雁城抽调的援军来的很及时,按照调令驻扎在兖州外围,显然初战大捷。他们抢先攻下兖州,夺了天时地利人和。魔族再想攻打,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和气运。
果不其然,虽然外围伏兵已经与魔兵交上了手,不过他们显然并没有认真对战的意思,匆匆过了几招就灰溜溜逃走了。
“留一万人马轮流驻守城外,其他退进城内驻扎。”
池天镜抬手制止了副将的问询,很快便决定了之后的布防。
“那是谁?”
他皱皱眉头,瞥了眼藏在副将身后鬼鬼祟祟的年轻男子。
“禀告殿下,这位……是陈知府大人的嫡长子,名唤陈晨。”
副将颇有些小心翼翼。
“呜——”陈晨又往副将身后缩了缩,七扭八扭就想摆脱池天镜如鹰般的视线。他弱不禁风的身子摇了又摇,眼袋青黑,面容发黄迷离,一看就是被酒肉男色掏空了身体。
池天镜才想起自己管知府要人这事,皱了皱眉,这陈知府是个思维敏捷顶天立地的家主,怎的他的儿子却是个畏畏缩缩不堪重用的。而他的下属,怎的把人带到前线这来了。
池天镜可没有想过把人弄死。
“前线战场并非儿戏,难道人人都可掺上一脚?齐副将从军十数年,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记得?”
池天镜怒斥。
第15章 救场
“末将不敢,只是灵山府里前几天刚抓获一名魔族细作,陈知府最为宠爱陈晨公子,万一有不测,岂不是断了殿下和知府大人的情谊?我的属下便自作主张,带着他来了前线。”副将低头禀报,言语满是惧意。
池天镜皱皱眉头。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这话里有众多圈套?
“我军军纪严明,你有十二年的从军生涯,到现在难道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陈知府希望他担当重任以撑门楣,你作为辅佐之臣就应当教他做个有担当有血性的男儿,教他拿起刀剑与敌人杀一场。凤卫连大魔族都打得过,在战场上还怕护不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