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祭品今天和恶鬼贴贴了吗(25)
池天镜持剑缓缓站在奉仪身后顿住,剑锋就架在奉仪的脖颈旁。
脆弱的皮肤之下就是怦怦跳动的血管,冰冰凉凉的金属紧靠着热烈的血液,这让奉仪猛地窜上一股寒意。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拿不出让对方满意的东西,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下……下官知道一位先生的落脚之处。”
果不其然,剑尖稍稍往外错开,奉仪勉强捡回一条命,但对方似是还不太满意。
出卖过一次就没有了回头路,心里也坦然了许多。
“下官这里还有与其他人来往的书信,有一些常去的会面地点,但对方很谨慎,没有暴露太多的细节。”
奉仪再次叩拜。
“跟你进府的尾巴已经清干净,没有人知道你今天来过这里。”
“大人,您要保下官一条贱命啊!”
奉仪以为池天镜用完了就扔,匍匐前行,抱住池天镜的小腿开始嚎。
“给贵公子选的老师今日会一并随你到府里,剩下的等消息。”
池天镜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非常嫌弃地踹了一脚老臣的屁股。
“诶,是是是。”
奉仪像是得了免死金牌,顾不得发髻散乱衣冠不整,对着池天镜猛地拜了几下,才从地上爬起来。
……
“哥哥,他也是罪大恶极之人,真的要宽恕他吗?”
回正殿的路上,云生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会,这种人要是存在于队伍中岂不是坏了风气?”
池天镜摸摸他的头,轻声说。
“奉仪自然是逃不掉制裁。但是云生,有些时候放长线钓大鱼,才是最优选择。”
云生歪歪头,不是很解。
"敌在暗我在明,自然是需要一个他们以为能控制住的人打开突破口,我们才能看见暗处的情景做出对策。这种时候,以静对动才是最好的办法。"
池天镜放慢了脚步,享受着这片刻的闲暇。
云生点点头,似懂非懂。
"我听先生说,你能把字认全,还会看账本了。"
池天镜背靠栏杆,笑着看向云生。
云生抿抿嘴,并不做声,但脸颊飞上的嫣红却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池天镜失笑般摇摇头。
雪白的潮浪银光闪闪,每一次击打都唱响生命的永恒,从未停止。
"想看雪吗?"
声音快要被淹没在潮水里,但每一个字都如鼓槌般击中柔软的心脏。
"想。"
云生想都没想,等到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实在是太过心急。
没有人会选不矜持的哥儿做正室。
哥哥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他?
云生深呼一口气,偷偷瞄着池天镜的动响。
软软嫩嫩的奶音直接软化了池天镜的心。
他的心上人,怎么能这么可爱?
这件事就这样被愉快地敲定了。
……
池天镜带人连夜抄了那个线人的落脚之处,确实搜出来不少东西,不过人倒是跑了。
有和魔族大将索绰的军机信件,有杂七杂八的信物,还有没被完全烧毁的布防图,对方没来得及把所有东西带走。
"告诉布防官,敌营重大逃犯潜逃,三级警戒,封锁雁城东西南北所有出口,关紧城门挨家挨户搜捕,如有共犯则当场斩杀。还有,让城防军带人抄家。"
池天镜打发走副将后重重拍桌,额头青筋蹦起。
还是被他逃了。
第19章 逆鳞
泛着冷意的刀刃霎时出鞘,竖直向下的两道大口子给奔腾的鲜血开了闸,带着血浪喷薄而出。
"告诉我,他在哪。"
池天镜勾起空气中的一丝魔气,融入了地上的血潭之中。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和断裂声音象征着那位并不好受的魂魄,魔气出自于本源,以池天镜的能力可以直接追踪到他的本体灵魂,对其施以惩戒。
魔气挣扎着翻滚,就像是架烤在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上。
池天镜的血叫嚣起伏,钩织成细细密密的杂线,硬是把魔气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血线彻底打散了失去抵抗的魔气,把每一丝黑紫色都吞噬得干干净净。黯淡无光的红色虚线在小巷子折来折去,最后指向了城郊地区。
那是本体逃亡的路径。
“都别过来!否则我就要他好看!”
城郊的一处茅草屋内,老者扯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暴戾的脸。他一把扯过旁边被魔气侵蚀而动弹不得的云生,挟持在自己身前。
小朋友被对方用小臂紧紧夹住了脖子,小脸憋得青紫。他被迫仰头,试图得到一丝新鲜空气,可魔气早已经灌入了他的口中,并夺走了他对身体的控制权。
云生四肢绵软无力,连挣扎的动作都像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奶猫一样。
“你要什么?”
池天镜显得很冷静,他屏退了侍从缓缓向前。
“你要什么?”
他再次问道。
“别动,不许过来!”
对方又是一个用力,云生被迫往后仰去。
他快要窒息了。
左手手腕上戴的香灰手串闪现出了诡异的红光,以肉眼察觉不到的速度钻入了劫持者的脑门。
大部分魔气被诡异地束缚在年轻人的魔核里陷入沉睡,一小部分游窜在身体各处,热辣辣的痛觉逐渐吞噬了他的智。
“你们凭什么帮他,凭什么?区区杂种天狐怎么配登顶王座?明明我才是皇室正统,真正的嫡长血脉!凭什么得不到天道认可?”
对方显然发了疯,右手举刀乱劈,因为神情激动而爆破的血管让他的脸通红,显得格外诡异和阴森。他的几道吼声在林子里反反复复回荡,震飞了不少夜栖的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