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甚是不解,就算上一次是真的有事,可不能回回有事呀。
陆母这回也觉出不对了,心中不解,怎么上次见过之后还好好的,也答应去赏花了,怎么又反悔了呢。
要反悔早说呀,前阵子邀约为何又答应呢,这耽误了多少功夫。
陆母心里堵得慌,任谁被耍了一通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不禁想,市井出身的就是小家子气,若非有安定侯府的关系,陆家至于和崔家议亲?
陆母气不过,等陆允诚一脸高兴地从书院赶回来准备赴宴时,她更气了。
说来就差一两日,她也盼着儿子回来,又气糊涂了,所以忘了让小厮去传话。
陆允诚还不知,温声说道:“母亲,我观今日天色,怕是明日有雨。不然明日我们换个地方,找间茶楼坐下喝茶说话,又或者把日子挪到后面去。”
陆允诚相貌俊秀,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明亮,他是心仪崔姑娘的,只见过一次自然是喜欢崔姑娘的容貌,也喜欢她落落大方的样子。
陆母看他这样,气简直不打一处来,“你可倒好,事到如今还为她们考虑呢,那头眼见都反悔了!”
陆母捂住胸口,“哎,怕是又寻摸到好的了,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咱们陆家小门小户,说推就推了,这是拿咱们当猴耍!没安定侯府,崔家那样的,我自是一眼都不会看,看了都嫌脏眼睛!”
陆允成皱着眉道:“母亲,从前陆家也就是普通人家,是靠父兄上战杀敌才有了今日,母亲莫要说糊涂话。
或许那边只是有事,什么寻摸到好的了,母亲说这些恐污了崔姑娘的名声。”
这会儿听到这些话,他心里也乱得厉害,不过还是尽量为崔如英解释,“不是已经答应赴宴了吗,可是母亲说了做了什么,让那边觉得不高兴了。”
陆母眉毛一挑道:“我能说什么?”
陆家和陆云蓁沾着点亲,见了安定侯府只有巴结的份,她还能说什么。
陆允诚垂眉想了一会儿,心道那边反悔肯定是因为些什么,难不成……
他定定地看了过去,见陆母神色里带了两分懊恼,眼中满是愤恨。
他直接问:“我幼时身子不好的事母亲可曾和陆夫人说过,还有我去年病了,这事可有说过?”
陆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道:“这事有什么好说的,你如今不也好了吗?”
陆允诚闭上眼睛,无奈道:“去年发病便是因为幼时有疾并未根治,我都不知下回发病在何日。况且我也同你说过这些都要告诉崔家的,这种事你都瞒着,若崔家自己打听到了,我有何脸面再见崔小娘子。”
陆允诚尚不知是不是因为此事,就算不是,那也该如实告诉崔如英。
他道:“这和骗婚有何区别!”
陆母何时见过儿子这样,她捂着唇道:“你读书你懂得的大道理多,如今竟也忤逆我!我不说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你去年才得急症,和之前也有两三年之久了,再说也没什么大事,身子也好了吗?寻常人还惹个风寒呢,有何区别。
我若说了人家还以为是什么大病,不严重也觉得严重,谁敢嫁进来!”
陆母更是委屈,她做这些为了谁,难不成为了她自己。
陆允诚道:“你怎么知道说了人家就不会答应,我这就去和崔姑娘解释!你这般想,不就是心里有鬼不敢说吗!”
陆母:“不许去,因为别的倒还好,你说了她往外乱说怎么办!”
陆允诚目光甚是清冷,他道:“本就是实情,崔姑娘说了也无妨。”
两边家境事先都了解过,崔家开铺子,崔如英大哥有秀才功名。家中几口家住何处这些他都知道,陆允诚直接去了城东。
倒也是巧,正赶上崔如英出门,崔如英有些诧异,在这儿见到陆允诚了。
陆允诚上前道:“我有几句话想和崔小娘子说,崔小娘子现在可有空?”
崔如英点点头,“陆公子请说吧。”
陆允诚没回避任何人,他道:“有一事家母未曾说明,我得告知崔小娘子,我幼时身子不好,犯过急症。如今身子虽差不多养好了,可去年也发过病,现在倒是无碍,大夫说不会影响寿数。此事并非是我有隐瞒,只是……”
只是什么,陆允诚眼神抖了抖,说忘了吗,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忘了。
陆允诚见崔如英摇了摇头道:“这等私事陆公子不必告诉我的,望公子日后千万保重身子。时辰不早了,我这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是体谅的话,却让陆允诚心口发凉,“崔小娘子……”
崔如英心道,瞒了就是瞒了,而且还是在她们不愿见第二面之后才来告诉的,若非她们不愿,陆家也不会说这事儿。
管他是不是有意隐瞒,总而言之是瞒了。
听崔如英这么说,陆允诚就知崔如英对此事已了然,“纵然崔小娘子不信,可此事真的不是我有意……我可以对天发誓!”
崔如英:“陆公子,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况且虽不是你本意,可贵府所为,我不敢苟同。”
反正已经决定了不再接触,那是不是陆允诚的本意也不重要。
嫁人可不只嫁给一人,而是嫁给一大家子,陆允诚是心思赤诚,知道不对了立马过来解释,可陆家这样的,崔如英可不敢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