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222)
时有凤见他蹙眉寻找,朝桂花树下蹲着扯鸡毛的齐得宴指了指,“那呢。”
满白咦了声,“怎么换了身粗布短褂子。”
齐得宴之前是手拿玉扇腰间玉带,青山绸缎看着低调的华丽,在村里那真是花孔雀开屏,格外亮眼。
满白走近,问齐得宴,“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一旁正在清洗猪肠的霍刃道,“手脚笨拙,杀鸡的时候被鸡血溅了一身。”
齐得宴一脸憋闷,这霍刃简直是混不吝的土匪。
明明是他故意让他被血溅着,就是嫉妒他穿的好。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一个大土匪竟然在乎这些。
不是传闻霍屠夫不洗澡不洗头不洗脚,臭的熏天又青面獠牙的那般丑。
杀猪掏大肠里的东西都要他来做。
一副脏兮兮摸挨他的样子。
假模假样的爱干净。
这一顿饭吃的开胃,吃的满白连连赞叹。
最后齐得宴给金霞以及帮工的村民给银子。
金霞不要,这怎么说都是卧龙岗的客人,食材又都是大当家出的,哪能收钱。
看到客人吃的开心,别提她们心里多高兴了。
也把孩子和村民馋的流口水。
村子里家家户户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一天最多舍得两斤米下锅,更别提吃这么好的了。
金霞见霍刃脸色在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王文兵和李大力他们带人下山黑吃黑的事情说下。
但黑吃黑,又没下山抢百姓的,是抢土匪的,这应该没多大事吧。
尤其是现在村里真的熬不到秋收了,地里新插下的秧苗,因为山洪冲走田地肥力,此时都瘦不拉几的泛黄不长。
大当家说已经派人买粮食,但是听村民探回来的消息说,城外屯兵围成,粮价暴涨有钱都难买。
他们土匪,除了黑吃黑,哪还有门路买到粮食。
金霞看这会儿有客人在,觉得不是告知的好时机,便没有找霍刃。
晚上,吃完饭,四人慢悠悠走回石屋。
夏天的夜晚澄明如水,白天突兀的墨黑群山、烈阳下发干的村瓦屋舍、树林里呱噪的蝉鸣都被月色陶醉了,朦朦胧胧,显得格外温柔惬意。
山风簌簌晃动草尖儿,树林枝头,满白抬头看去,清香的樟树叶面微微翻涌,吹的人心旷神怡。
吃饱喝足的满白道,“都是山,怎么蛮牛山就没这种慵懒松懈的感觉?”
齐得宴没做声。
霍刃吭哧一声,“齐得宴,问你话呢。”
时有凤笑笑,抓着霍刃手腕,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他转移话头,看着路边草丛一片红色果子道,“那是什么野果子,可以吃吗?”
三人都齐齐看去。
月色草地里鲜红漂亮的很。
霍刃道,“能吃,就是只能吃一次。”
满白听了有些馋。
饭后吃果子刚好助消化。
时有凤忙阻止道,“霍大哥的意思是吃一次就死人,所以只能吃一次。”
霍刃赞叹,“还是小酒懂我。”
满白见两人默契十足,自己看一眼都好像第三人插足,心里闷闷的。
扭头走前面去了。
霍刃立马朝时有凤靠近,差点把人挤坎下水田了,只不过时有凤身形还没晃,他就被霍刃抱起来了。
霍刃无辜道,“好险,幸好我手脚快。”
前面的满白听见动静回头,看得时有凤脸发热。
霍刃这个不正经的。
时有凤一个眼神,霍刃就知道他怎么想的。
默默道,“齐得宴正经,他正经,满白能挺着大肚子。”
……
回到石屋,霍刃给齐得宴两人安排了对角线的屋子。
时有凤他们的屋子在东北角,齐得宴他们在西南角。
霍刃洗澡后,带着项圈铁链子要爬床。
薄纱晃动,大红锦被中央,小少爷雪白里衣微微拢着胸口。锁骨下若隐若现的白腻看得霍刃眼热。
霍刃刚伸出一只手扶着床沿起肩就要上来,时有凤朝他看去。
那黑眸暗深又灼灼有光,刚洗完澡的霍刃赤着上身,健硕的胸膛和垒块分明的腹肌充满蓬勃又骇人的气势,脖子带着项圈,奇奇怪怪的感觉。
野蛮又圈禁的危险未知,看得时有凤心惊肉跳,忍不住眼皮抖着。
“下去,今天睡地上。”
“媳妇儿~”
时有凤手臂起了一片鸡皮。
心跳加速但面色不为所动。
霍刃见状,“那霍狗不行,谢将军行吗?”
怎这般……说的像吃饭喝水一般。
脚心蹿起一种难以言明的羞耻和局促袭上心头。
时有凤脸顿时爆红,水光潋滟的羞红,忍不住拿枕头打霍刃。
“无耻。”
但霍刃已经换了一副站如松柏的姿态,没了赖皮撒泼的匪气,一身肃杀克己的刚毅和正气。仿佛床沿就是悬崖是壁立千仞,从崖上滚落重石,他仍是千军万马临危不乱的坦然自若。
时有凤看恍惚了,扬起的枕头默默放下。
好像故事里的谢将军活了过来。
好像身临其境看着他从少年成名,一步步决算千里深谋远虑,庇护一方百姓守一方国门,最后被泼脏水砸烂菜叶子的场景。
时有凤想想就心疼的厉害。
他刚俯身朝霍刃伸手,就见霍刃光着上半身,霎时难堪又觉得亵渎的罪恶感。
霍刃嘴角的笑意还没扬起,就见本来意动的小少爷突然翻身,扯着被子蒙头了。
这是?
也不行?
霍刃见时有凤不愿意,也不敢冒然爬床,只犹豫地再想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