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5)
小花摇曳,脚步慌张跑起来了。
“哟,难得一见的的美人儿。”
“时家小少爷,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初春空气湿润清新,但是巷道涌进男人们汗臭味和恶臭馊味,不疾不徐的逼近落荒而逃的两个香香软软的小哥儿。
满白已经急哭了,时有凤也好不到哪里去。
脑袋里空白一片,跑快点,再跑快点,再快点……
但是时有凤平时走路都少,周围人生怕他磕着碰着,此时没跑几步,就摔了。
噗通一声,膝盖皮肉和粗粝的石块摩擦,泪水先掉了出来,而后钻心的痛感袭上心头,痛的手心发麻。
而此时,身后男人吹着流氓口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少爷!呜呜呜,放开他。”
白腻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眼泪止不住的掉,一串串的砸湿了地上黝黑的石头,
这更加激发了男人的施-暴欲。
时有凤痛得蜷缩趴地上,眼见脏粗的手指欲挑起他的下颚,一旁水滩水纹一晃,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墙头跃下,随后便是赤手空拳的打击声和凶徒的辱骂声。
时有凤吓得后背冷汗,目光空白的盯着那滩人影晃动的水面。
阴暗的水面,因为男人身影闪动,水面光线时明时暗,独独那矫健的身影和头顶低低遮盖的斗笠一直映在水面中,水墨画似的闯进时有凤凝滞的眼底,生起一片波澜。
时有凤只怔愣片刻,手心袭来的灼烧痛感让他清醒回神,一看手心擦破皮出了血。
他见一旁满白吓得愣在原地,忙道,“快去报官。”
不待满白反应过来,暗淡的巷子,顿时光线亮了起来,两人回头望去,地上倒了三五个流氓。健壮的男人横刀阔马地站在巷子中间,阻断的光线从他肩膀两边流泻进来,照着地上鼻青脸肿半死不活的流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滚。”
男人见几人连忙不迭跑远后,便也走了。
“恩人留步。”时有凤抖着腿起身,噙着眼泪慌忙喊道。
“不必以身相许。”
男人说完,留小少爷惊诧在原地,大步流星出了巷子。
步子大巷道窄,走路带起的风吹动布襟衣衫,斗笠遮住了脸,只留一个棱角分明,短胡茬野蛮生长的粗粝下颚。
男人路过树影投下的光线中,遒劲手臂上的狰狞刀疤,清清楚楚落进时有凤的眼里。
“人都走远了,少爷再想以身相许也追不上了。”满白见人出了巷子,小少爷还目光追着。
虽然这人这么自傲自大,但架不住入了小少爷眼!
是龙也得盘在小少爷脚下。
是虎也得伸头给小少爷摸。
时有凤倒是没觉得男人是自大的人,可能是救人救多了,会遇上一些痴缠报恩的。恩人可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宁愿说些唐突的话来抽身离去。
时有凤道,“没想过以身相许。”
“猿臂蜂腰大长腿,还身手矫健,一看就是小少爷喜欢的将军身材。”
“他糙。”
嬉笑的满白一脸诧异小少爷的认真。
对,小少爷喜欢谦谦君子陌上如玉的将军类型。
而后也想了想男人的印象。
那身型往巷子里一站天都黑半边,小麦肤色腱子肉,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戴着斗笠,那大手一掌下来能拍死头牛吧。
关键是不解风情。
小少爷的雪白丝绸帷帽就落在他脚边,他竟然目不斜视,跨着就走过了!
路上谁不多看小少爷几眼啊,他倒是眼瞎得彻底。
第3章 被掳
时府是积善之家,寻常日子每逢月末,便在城中各商铺处设有施粥棚点。
今日时府寿宴,全城百姓都可以领一个鸡蛋、一个馒头、一碗清粥。
时府是青崖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大户,门口贺寿宾客络绎不绝。
有诚心祝贺的,有上门看热闹的。
巴结时府的小门小户,听闻要办寿宴,连夜花大价钱雇织女刺绣了“百寿图”。
毕竟前些日子就有小道消息说那强悍的时越男,快要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
可今日上门一看,人好好的。
时娘穿了件绛红锦缎,脖子上戴了一块质地通透的羊脂玉佛,脸上略施粉黛,显得精气十足,整个人站那里,温婉大气又精明强干。
女家主那通身气度无可指摘,目光就落她身边的女儿身上。
女儿那架势做派与她娘相差无几,眉宇间更多了份矜持傲气与恰到好处的张扬活力,就算商业对手看了,都不得不说生了个好女儿。
一家四口,女人顶了整片天。
那些嫉妒的人说牝鸡司晨,也对时爹和时有凤挑三拣四。
这吃软饭的小白脸变成了老白脸,也就那张脸能看了。
至于时有凤,来了半天还没看到他影子。
一看便是养的娇气不懂礼数的废物。
如今风气,看人富不富裕,就看这个家养出的哥儿是什么样的。
普通百姓家庭,即使是哥儿也会从小当劳动力来养,等成年后忽视孕痣,乍看和粗糙的男人也没什么两样,顶多骨架小五官秀气些。
富裕人家养出的哥儿,那便是身份财力的象征,越娇气越肤白貌美涂脂抹粉那就是家底越殷实。
所以外界对时娘娇养自家哥儿,没什么好印象。只当她是争强好胜,就连养哥儿都要和别人家比出个输赢。
等待开席的期间,几个妇人打着眉眼官司。
果真藏着娇养在深闺,珍宝似的不肯轻易叫人看见,还真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