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少爷被山匪掳走后(82)
时有凤霎时惊的睁眼,小毛感受到他的不安,喵喵跳进他怀里,脑袋蹭蹭他手腕安抚着。
这细微动静也让霍刃醒了。
“怎么了?”
时有凤不确定,胆战心惊道,“霍大哥,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烧焦的味道?”
霍刃立即坐立起身,原本伸在外面的大长腿缩进了褥子里,他鼻子闻嗅,确定道,“没有。”
时有凤好像也觉得是错觉了,“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没事,我倒头就睡。”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
两人又躺进褥子里开始睡。
霍刃人高马大气息强悍,时有凤之前只觉得他像坐山。之前梦魇昏迷,即使被他抱在怀里睡觉,时有凤只觉得暖和像是挨着炉子舒服,旁的没印象了。
此时,时有凤对霍刃的长宽有了实质性的认知。
霍大哥的被子被躯体撑的老宽,而小腿都露在外面,一双穿着白袜的大脚伸过了他脑袋。
时有凤想起上山那天,霍刃说他是猪,不怎么肯吃。
他此时想,霍刃才是猪,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高壮结实的。
鼻尖的烧焦味还是萦绕不散,时有凤有些担忧,扭着头想找源头。
他一扭头,鼻尖还没翕动,就觉得那味道更浓了。
他睁眼一看,源头竟是那双咫尺间的大脚。
时有凤心下一惊,刚准备晃醒霍刃说他脚着火烧焦了。
棚子外忽的响起胖虎娘的低吼声,“李大力,你那臭脚给我盘着点!”
时有凤眼睛都呆滞的怔愣了。
他脑袋慢慢的离那双大脚远了一点。
再远一点。
细细的脖子扯出了一道弧线。
但味道钻入鼻尖,随着那大脚动了动越发浓烈。
终于,时有凤憋不住气了,眼睛在昏暗中瞪圆了。
他悄悄起身,抱着枕头往霍刃那边轻手轻脚的挪动。
他几乎收着呼吸,怕把鼾声震天的霍刃给吵醒了,然后……想想就脸热又尴尬。
来到霍刃这头,他慢慢躺进被子。
还没松口气,睡的迷糊的霍刃听见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小毛跑过来蹲枕头上睡。
一个翻身大手一捞,便把刚闭眼的时有凤给翻惊醒了。
不待时有凤心跳砰砰,脸颊上贴来温热又粗糙的面颊,抱着他肩膀下颚磨蹭着糙脸。
时有凤呼吸都凝固了一拍。
下一刻,使劲儿推开禁锢他的胸膛。
“乖,别动,抱抱就呼呼了。”霍刃低声睡意酣足。
时有凤紧张的眼里水光波荡,一边推一边抖着声音道,“霍大哥,我不是小毛呀。”
霍刃本来还抬手拍打不安分的猫爪子,但是一听这可怜兮兮的声音,耳朵一个激灵,睁眼了。
小少爷要被他压扁了,就眼睛压的大大的。
眼里羞恼的起了雾气,又凶又软的瞪他。
霍刃立马弹跳似的松手,忙道,“抱歉抱歉,睡迷糊了。”
见时有凤委屈的望着他,小手还在扯被压在身下的被褥,霍刃弓腰,把被子扯回,然后好好的给时有凤掖好。
“怎么睡过来了?”
时有凤脸臊的厉害,但听清霍刃没有自作多情的多想,而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霍大哥,你脚烧糊了。”
“?”
霍刃抬腿缩回脚。
没火星子。
时有凤脑袋往一边偏了偏,几乎屏气嚅声道,“不信你闻闻。”
霍刃:……
第31章 乌拉拉
连连下雨,山洞里也没什么事干。
没事干一身精力没地方发泄就要打架滋生矛盾,霍刃给他们找了些事情。
每家每户一天都派了计件的活——编织草鞋、竹蔑小家当、蓑衣、一些小家当。
村里有专门的竹匠手艺人,凉席竹床之类的不在话下。
寻常村民家里,有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男人也会学一点皮毛。比如扎一个刷把洗锅,编织一个竹背篓,扎一个竹爬都会。自己会,就不用花钱叫别人做了。
编织草鞋蓑衣这就更不用说了,家家户户总会有男人妇人会。就像自己家锄头自己削树干,打小零件安装,都是必会的手艺。
不过年轻男人这一代,会的不多。“聪明能干”的都下山打劫,只有老实不中用的才会守着这不赚钱的玩意儿。
竹子也不难找,半山腰上就有一片竹林。
此时,一群人围着老篾匠学编织手艺。
老篾匠也不老,就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但背却直挺不佝偻,脸颊消瘦,下巴窝很深嘴角时常垮着,鼻子和嘴角之间的纹路像一道长年伤疤似的深刻,整个人看着沉默寡言又固执。
他眼窝很深眼珠子又凸出眼皮,看人的时候,浅褐色眼珠子稍稍一抬,目光深深又冷淡。
村子里都叫他怪老头。
“喂,怪老头,你这辈子出息了,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给你当学徒。”
说话的是王二狗。
王二狗蓝布短衫裤腿笔直干净,即使在山洞里,他衣裳也是一天一换,反正不用他洗,全都是秀华的活。
只是他的脸有点淤青,没下地干活皮肤较一般男人白细,五官也显得风流,只是这份俊秀,被那双眼睛和嘴巴添了些乡野粗鄙的恶俗。
怪老头头也不抬,用柴刀剥竹抽条,慢慢道,“你这辈子也挺出息的,争风吃醋又被打了一顿。”
王二狗一下子就恼了,转头看向王文兵,“你不是不说出来的?你答应媚秋保密的!”
王文兵正瞧着篾匠手上动作,闻言冷笑,“你还没断奶吧,回去抱着你娘或者你媳妇儿嘬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