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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揣了我的崽(68)

作者: 令歌 阅读记录

他说话的时候,长睫仿若被日光照得根根分明,顾之淮握着车帘的手一紧,仿佛蝴蝶落到了他的手心里,被他用力攥住了。

顾之淮道:“那我祝王妃,平平安安?”

慕与安嘲讽道:“顾王爷还是多看点书吧。”

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平平安安是最美好的祝愿。

余下的半天,顾之淮就不出去了,他原先靠着慕与安看书,没两页就开始昏昏欲睡,脑袋一偏,干脆靠着慕与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慕与安手中的书掉到了地毯上,人蜷缩在顾之淮的怀里,呼吸清浅,看样子睡了一会儿。

慕与安睡着的时候,纤长的睫毛犹如一把小扇子垂着,顾之淮伸手过去,将要触及慕与安的睫毛时,慕与安眼皮晃动,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顾之淮停在他面前的手,问:“做什么?”

“没什么。”

慕与安想了想,还是在坐直身体后,亲了亲顾之淮的脸。

顾之淮愣住了,慕与安看他反应不对,自己也后知后觉地羞赧起来,他轻声问:“不是这个吗?”

顾之淮点头如捣蒜,“就是这个。”

慕与安红着脸扭过头,掀起车帘,远方太阳正在缓缓下落,他们的马车活像是追着太阳而去的。

顾之淮道:“再有几日,就会到松县了。”

慕与安挑眉,故意问:“松县有橘子吗?”

一听橘子,顾之淮就咬牙切齿,他捏捏慕与安的脸,沉声道:“还想着小五呢。”

看着慕与安上扬的唇,顾之淮反应过来,他是中计了,顾之淮环住慕与安的腰,话锋一转,道:“松县,县如其名,漫山遍野都是松树。”

言外之意是,就算是慕与安想着五皇子,也找不到一个橘子来剥。

慕与安笑了一声,顾之淮看着他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笑意,将慕与安抱得更紧了。

慕与安道:“从前在林国,我领兵剿匪,也到过一处满山松树的村落,村里被山匪压迫得苦不堪言,我们剿灭了山匪,临走的时候,他们用松花粉做了松花糕,送给了我们。”

顾之淮心中一动,他总觉得慕与安好像变了,慕与安从前从不主动提及他的过往。

对于慕与安而言,那些过往都是惨痛的,只要一回想,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让慕与安陷入梦魇。

可现在的慕与安,眼里缀着浅淡的光,向往无声无息地倾泻下来,顾之淮根本不知道松花粉还能做成糕点,可他的鼻尖竟然也涌动起了那样的芳香,连带着对松县都有了几分期待。

顾之淮后来才想明白,他不是期待松县,他是期待能和慕与安一起去更多的地方。

只要身边有慕与安在,他的心内就会一片安定。

这一晚上,他们住在驿馆。

比起云州附近的黑驿馆,这个驿馆可正式多了,还要核对文书。

即便顾之淮被贬了,但他可是姓顾,可是顾氏皇室中人啊,谁敢对他不敬。

看着对他点头哈腰的驿卒,顾之淮心里不由得起疑,皇叔将他贬出京城,应该是想收拾他,可直到现在,顾之淮都没等来皇叔安排的刺客,而这一路上,他的日子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这难道不与皇叔的设想背道而驰吗?皇叔竟然没有下密令,交代这些人。

回到楼上,顾之淮将这些对慕与安说了,慕与安道:“我也觉得皇帝的态度模棱两可,倘若他真要你永远爬不起来,那就应该是像我……”

慕与安突然被顾之淮拦腰抱住了,靠着顾之淮强壮的胸膛,他能够听见肌肉之下的心跳声,鼓噪得慕与安一阵耳热。

慕与安挣脱不了顾之淮的手臂,于是只能枕着顾之淮的肩膀问:“顾之淮,你做什么?”

“你要说的那些,我心里都明白,”顾之淮声音有点发闷:“不用说了。”

“顾之淮,你要是不想我说下去的话,可以用别的方式。”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慕与安说话的时候挨着顾之淮的耳朵,顾之淮耳朵发痒,他倒是认真想了想,然后道:“堵住王妃的嘴?”

慕与安根本不敢想顾之淮要用什么堵住他的嘴。

顾之淮将慕与安放开之后,将他从驿卒那里多要的蜡烛拿出来,一一摆放好点亮。

烛火在慕与安的眼中跳动,衬得他的眼睛灿若星辰。

不行,要忍耐,顾之淮如是告诫自己。

……

又走了两日,离松县越来越近了。

常先生早在昨日就厌烦了骑马,骑马痛快是痛快,但他这一把老骨头也快在马背上颠散了。

他一本正经地告诉顾之淮:“人不能不服老啊。”

顾之淮强忍着没笑,等常先生下去透风的时候,他的笑声响彻整个马车,被常先生当场逮到。

常先生嚷着要去王妃王爷面前告顾之淮的状,他那匹枣红色的马就拴在不远处,正一脸悠闲地吃着草。

下午常先生到外面和云乐一起赶马车,倒也不是对赶马车突然有兴趣了,他只是还在和顾之淮置气,不愿意和顾之淮一起待在马车里。

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他们一行人都见怪不怪了。

何况,顾之淮还要谢谢常先生,给他和慕与安独处的机会。

马车内,早就眼馋那匹枣红马的慕与安道:“我想出去骑马。”

向来对他有求必应的顾之淮这一次却道:“别出去骑马了?”

慕与安看着他:“什么?”

顾之淮强势地环住慕与安,下半身都快贴到慕与安身上了,都是男人,慕与安自然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