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重生红楼之富贵闲人(173)
六部尚书除了礼部和工部外,基本已经是他一方的人了,礼部向来不站队,只尊礼崇法,工部毕竟司徒晁下了力气。司徒晟也只能先放一放这两部。
诸多杂事压在他这里,让他有一种事情要脱离掌控的感觉,但又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格外不安。
而另一边的贾政府上,“病”了多日的王氏终于在府上老夫人的寿筵过后病重了,她心心念念的儿女没有一人能来她的床前,王氏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室,有些凄凉地笑了。
早年,她搭在周瑞家的手上掌管国公府家务的风光仿佛还浮现在眼前,只是眨了眨眼,便如同梦幻泡影,消失不见。
昏暗的屋子里灰扑扑的,自她病重之后,恼她扰了自己兴致的史氏便削减了她的份额,那些丫鬟婆子本来也不愿意来她的小院,这下更是冷清得很,除了送汤药吃食,整日见不着一个人影。
她又牵挂起贾珠和元春来,她忍艰受苦这么多年,就是盼着自己的儿女平安长大,只是眼下看不到了。王氏眼中的烛火逐渐落了下来,渐渐灭了,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人世,而她的死讯也是第二天送药的婆子才发现的。
匆匆报了当家太太之后,便也只是用了一副好棺材,送去贾家祖坟找个僻静处安葬算了。
贾政府上近日可以说是喜事与白事连着来,所幸王氏一事不用大办,面上还好看点。只是贾家的大公子哪能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生母去世的消息呢?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贾珠自然也是知道了母亲王氏去世的消息,他悲痛万分,虽然与生母并没有多长时间相处,他仍然记得王氏对他的关爱。
他本来想去给母亲守灵吊唁,却被父亲贾政阻止,“珠儿,你安心休养,你母亲那里自有人料理后事。”
贾政却阻止了贾珠前去,毕竟在贾政看来,贾珠才学广博,先前下场试水若不是身子骨弱,成绩不比兄长家的瑚儿差几分,还不如听大夫的话,现在好好休养,将来博个名次,光宗耀祖,也让那瞧不上他的兄长后悔当日之事。
若是让贾珠去为王氏的后事劳心劳力,万一将要养好的身子又亏损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再加上王氏这一病惹得贾史氏不快,这明里暗里都没对病了的王氏上心。他这个“孝顺”的儿子也不能逆了母亲的心意。
贾政将给他挣脸面的希望放在了贾珠身上,一点儿也没感觉不想着自己的脸面让小辈去争,自己却整日游手好闲是一种多么没担当的行为。
贾珠内心悲痛,被父亲阻了这为亡母守孝的要求后,便只能作罢,自己在院子里摆了祭享来吊唁,希望母亲能走得安稳。贾政这便没有阻止,到底是贾珠的一片心意,他不欲再看到儿子悲戚的神色,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贾珠硬撑着吩咐随从置办好一切后,便自己为母亲王氏抄写佛经,希望她早登极乐。
至于史氏和贾政敢这么对待王氏,自然是王家的倒台,再加上贾代善虽然碍于司徒玺粉饰太平的虚荣心暗示和贾家的名声,不让史氏害了王氏性命,还将本来也该羁押拿下的王氏等人保了下来。
但对曾经害过他嫡孙贾瑚的王氏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他在没来得及阻止贾史氏急匆匆与宿家结亲后,便只让史氏保证不害了王氏的命去,这样对皇帝那边也好交代。
其他的他也就不管了。而史氏在分家之后,大批财产被贾赦这个她眼中的孽障分走了,要不是贾政这个二品将军的建制大大缩水于国公府时期,他们这一大家子指不定要靠她的私库或者去贾赦那里打秋风。
所以早就对王氏这个什么用也没有的人看不顺眼了。史氏现在越发唯利是图,毕竟她还是要维持自己当家祖母风光的假象。
自从分家之后,圣上也来凑热闹,将她的超品诰命降到了一品,司徒玺本意是让贾家安稳些,贾代善和贾代化的情分在那里,宁国公夫人是个安分守己的,贾敬有才有能,把京营经营管理得有声有色,他不介意给予恩宠,让宁国府有个超品的诰命撑门面。
而荣国公这一脉,从贾代善还没去世就鸡飞狗跳,两个儿子因着史氏的偏宠闹得家宅不宁,虽然贾代善处理得当,没让丑事传出去,但司徒玺那里自然会有人去定时汇报,更别说那史氏竟然动了站位的念头,还让贾政娶了老三拥趸的宿家女子。
更在老三的示意下,与倾向老四的贾赦切割分家,就算司徒玺现在有些忌惮自己的四儿子,但他的儿子身上任何利益也不是这臣子妇人能轻易谋取的。
所以,当初贾赦和贾政分家不久,司徒玺就做了好事,在贾赦去北境后不久,就降了史氏的品级。
还是戴权亲自宣的圣旨,戴权念完圣旨后,没管史氏和贾政晴天霹雳一般的神色,反而安抚性地拍了拍当天“恰巧在场”并一同接旨的贾敬的手,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失去了超品头衔的史氏才真的颓然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出去和那些夫人太太们吃茶聊天,生怕别人看他笑话,直到元春入选的消息同她的寿宴大办时一同传来,才让她舒心片刻。
所以在史氏高兴之余,这病重的王氏就比较碍眼了,但史氏还是老练,她照例找人寻医问药,餐餐不短了王氏吃食,只是旁的就没有再过问,直到后来王氏病逝,府里府外都说老夫人心善,待人极好,就连王氏病时也不曾怠慢。
史氏赚了好名声,心里也痛快多了,便也不再揪着王氏的事情不放,甚至还破天荒来贾珠这里坐了坐,安慰了他两句,交代府里茹素三月,以全王氏一双儿女的孝道。当然,贾珠只能应下祖母的教诲,但哀思太重,加上熬了几天夜来抄写佛经,便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