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沐的脸颊一热,愤怒地攥起了双拳,紧接着,就朝着一楼洗手间走了过去,开始拧抹布擦东西。
先擦沙发,擦完沙发擦桌子,擦完桌子擦吧台。
都能够擦干净,却又都擦不干净,越用力地擦,她脑海中的记忆就越深刻,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
正在擦着桌子,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乔小沐愤然地抬起了头,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看向了李西宴。
李西宴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服裤,没系领带也没穿外套,衬衫的两只袖子皆被挽到了肘部,最上方的那颗纽扣没扣,露出了半截锁骨,性感凸起的喉结和左侧的锁骨上皆残留着暧昧的红痕。在他的右颈上,还留着两排牙印。
乔小沐闭上了眼睛,又愤恨又懊恼,自己到底什么破毛病啊,为什么那么爱咬他的喉结?还有他喉结旁侧的那颗黑痣,每次看到她都会兴奋……李西宴要是个隐藏款神经病的话,她也不遑多让。
李西宴走下了楼梯,来到了一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以一种非常享受的表情说出来了一句让乔小沐动了杀心的话:“全是你的味道。”
乔小沐本想回一句:“怎么就没有你的呢?”但转念一想,人家一直戴着套呢,确实不会弄得哪儿都是。
乔小沐怒不可遏,直接把手里的抹布当成炸弹朝着李西宴扔了过去:“死变态!”然后赶紧去开窗开门,通风透气。
“你去把吧台擦了!”交代完这话之后,乔小沐就出门买饭了。
八点左右正是早餐店的高峰期,刘婶儿摆放在早餐店门口的桌子边坐满了身穿蓝色制服的片警儿们。
李逸昆一看到乔小沐就热情地和她打了声招呼:“小沐,今儿来这么早?”
鉴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可告人,乔小沐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昨天晚上没回家,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之后就赶紧去店门口排队点餐了。
她点了两笼包子,两杯豆浆。刘婶儿奇怪地问了句:“今天咋买了这么多?”
乔小沐眼也不眨地就回了句:“我带狗来了,但我忘带狗粮了。”
等乔小沐拎着早餐回到店里的时候,李西宴已经擦完了吧台,正在拖地。乔小沐惊讶不已:“我的天,你竟然还会拖地呢?”
李西宴哭笑不得,一边弯腰拖地一边语气无奈回答说:“我又不是废物。”
“我只是很震惊于你这种公子哥儿竟然还会干家务。”乔小沐把手里拎着的早餐放到了某张桌子上,然后就去到了吧台后,往全自动咖啡机里倒入了点儿新鲜咖啡豆,等待出液的过程中,问了李西宴一句,“你是想喝美式还是豆乳拿铁?”
李西宴:“美式吧。”
乔小沐:“可我都已经买豆浆了。”
豆浆加咖啡就是豆乳拿铁啊?李西宴被逗笑了,回了句:“尝尝也行。”
乔小沐直接把咖啡液兑进了乘装着热豆浆的一次性纸杯里,但她却没往自己的豆浆里兑咖啡。
俩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乔小沐特别好奇地问了李西宴一句:“好喝么?”
李西宴端起纸杯尝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杯子推到了乔小沐面前,神不改色地说了句:“你尝尝。”
啊?到底是好喝还是不好喝啊?
乔小沐迟疑不决地端起了纸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就皱起了眉头,好难喝。
她直接将杯子推回了李西宴面前,非常宽容地说了句:“能喝就喝,不能喝你就直接倒了。”
“刚才可能不好喝,现在一定好喝。”李西宴握住了杯身,缓缓地将纸杯转动了个方向,然后举起了杯子,含住了乔小沐的双唇刚才沾过的那一处杯口。
吞咽的时候,他的颈上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覆盖其上的暧昧红痕如水波般浮动了一番。
乔小沐的呼吸一顿,脸颊猛然一热,突然感觉到了口干舌燥,好想喝水。
她赶忙垂下了眼眸,但耳朵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彰显着她的心慌意乱和悸动羞涩。
李西宴轻轻放下了水杯,神色淡然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语速徐徐地温声开口:“确实很好喝,是甜的。”
乔小沐:“……”怎么又变态又涩情又勾人的?
接下来的这一整顿早饭,乔小沐都吃得心不在焉,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李西宴的那句“是甜的”。
早饭过后,李西宴就要离开了,乔小沐收拾了一下垃圾,把垃圾袋交给他的同时,严肃叮嘱了句:“你从街尾走,千万要避开我认识的熟人,记得把垃圾扔远点。”垃圾袋里面还装着他昨晚用过的小雨衣。
担心的可真多啊……李西宴无奈一笑,点头回了句:“行。”又道,“那我走了。”但他却始终站着没动,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主动开口对他提出些要求。
乔小沐张了张红唇,欲言又止,最后也没将想说的说出口,不冷不热地回了句:“那你就走呗。”说完就把脸颊别到了一边去,不再看他了,还摆出了浑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表情。
李西宴轻叹口气,又认真重复了一遍昨晚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坦率地告诉我,只要我有,就一定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