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穿男主的万种方法(88)
蒋芙鼻子一酸,就着姿势扶正他的脸:“你想怎么样啊?我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想活了吗?那我罪过可大了,你要是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别人,就像谋财害命一样,你怎么这样呢……”
她絮絮叨叨许多话,良久,听到他问:“你的泪,是为我流的吗?”
“……嗯。”
骆岢伸手,轻轻用指腹将她的泪水拭去,温声道:“我乖乖喝药,不要哭了,芙芙。”
蒋芙连着点头,将药碗端起来,一勺勺喂他。
喝过药,又喂了他碗粥,搀扶着他躺好。
骆岢握着她手,贪恋地看她,无声分辨梦与现实。
蒋芙也望着他:“高岭之花。”
这么要面子。
不说为他回来,估计到现在都不肯喝药。
怎么人家就这么有骨气呢,她如果生病的话,没有药自己都会去找,病着多难受。
骆岢道:“我不是。”
还反驳?
蒋芙笑:“那你是什么?”
他将手握得紧些:“墙脚之梅,出墙之杏。你可愿……垂怜于我?”
声音打着颤。
蒋芙叹了口气,复又叹了口气。
【我若为墙脚之梅,出墙之杏,自然会动脑寻找能欣赏我,托我言志的主人家生长。】
“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记得?我自己说的,自己都不当真了。”
“我生而迷钝,为世人眼光所累。听芙芙一言,若沙洲见泉,暗中见光,岂敢不记?”
“……”
蒋芙将鞋脱了,钻进他的怀里点头。
骆岢停住呼吸,片刻,喉间溢出哽咽,将她紧紧抱住。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
第48章 究极护短。
傍晚,骆沁进屋瞧她哥哥。
骆岢披着外衣,正坐橱柜前收拾蒋芙包里的东西。他一件一件叠她的衣裳和披帛,首饰也归拢进他的匣子里,比用在书画上还要耐心。
骆沁不禁迟疑了脚步,试探着叫:“哥哥?”
骆岢示意她轻声。
“芙芙睡着。坐了这么久马车,她也累了。”
骆沁闻言脸上浮出笑,眼眶却润了一层泪光。
她放低了声音,到哥哥身边蹲身:“那沁儿是不是要改口,叫芙姐嫂子啦?”
骆岢虽一脸病容,却有了支撑的精神气,摸妹妹的头:“让你担心了。”
骆沁摇头,眼泪如雨落下:“哥哥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要这样。”
“不会。”
骆岢继续叠手里的衣服,叠成一丝不苟的方形摆进他的衣柜。
“今年元旦要在这边过了,你别忘了给父亲写信。”
骆沁应下,也拎起蒋芙的衣裳帮忙叠。
“哥哥慢慢养好身体,父亲那边也说了,回家不急。我们一家人,以后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
骆岢动作停滞,叹息道:“你怎么长大了?终究是我这个哥哥做得不好。”
骆沁不愿他再在病中伤神,努力笑道:“哥哥说什么呢,再过几个月,我都快过十四岁生辰了,肯定长大啦。”
蒋芙一觉睡到天黑,睁眼的时候屋里上灯,光线金灿灿罩在床帐,映出灯架的影子。
她反应了一下,想起自己已经下了车,见过骆岢。
她也答应他的心意,准备去爱他。
这种境况好陌生,陌生到她有些害怕。
真就与另一个人变成亲密关系了。
她从被窝里撑起身,身下忽然敞开一股热流,吓得她掀开一看——月事来了。
这个也很陌生。
她很久很久没有过生理期了。这是在这个时代第一次月经,从前母亲跟她说过这回事。
母亲说:“就这两年了。到时要是出了血,芙芙可别害怕,看见以后来告诉娘。”
她用做衣裳剩的边角给蒋芙缝了月事带,后来那些针线都葬送在蒋文行放的那场火里。
她没办法告诉娘了。
“……”
床帐被一双修长的手拨开,露出骆岢病弱的面容。
“醒了?”
蒋芙点头。
他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心中登时紧张起来,“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后悔?”
蒋芙笑着抬眼:“乱想什么?”
她顿了下,有些愧疚:“那个……抱歉,我来月事了,弄脏了你的床。”
骆岢愣住,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有几分羞涩:“没关系,我需要回避吗?”
蒋芙道:“这回避什么?我回来一趟,倒是把你折腾起来了。”
骆岢在灯光下看着她,眼眸映出的微光比晨露还温柔。
“我愿意的。为了你,我怎样都愿意。”
蒋芙像被晒了一天的被子裹住。
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那我以后也愿意。”
“不过,先帮我叫个年长些的女孩过来,我需要帮助。”
小赵拿来干净衣裳,临时用绸缎给她缝了布袋装草药灰垫进去。
蒋芙不好意思使唤人,和她一起洗弄脏的被褥和衣裳,后半夜才把活干完。
院子里留了恰到好处的雪,月光下澈,洒在上面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她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小赵给她蒙了身银狐大氅:“娘子小心,寒风伤身。”
蒋芙道:“你不也穿得薄?过来一起。”
她把厚重的大氅掀开一个缺口,将小赵包裹进去。
小赵受宠若惊,脸上通红跑了出去,不知是冻得还是不好意思。
都帮自己洗那么私密的东西了,就是自己人。蒋芙追着跑了几圈,将人逮到怀里笑。
嬉闹过后,小赵眼睛比平日里明亮几分。
两个人往下看雪,往上看星星,说了好一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