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夏至(36)

十分不爽。

胳膊忽然被苏日佳怼了下，她悄声对着她揶揄道：“要不，你也给程屿写一个吧？”

“我，我给他写什么？”

向也几乎是瞬间瞪大双眼，在苏日佳调侃的眼神下强装镇定，“我们就普通朋友。”

“是是是，普通朋友。”

苏日佳附和着，却没半点认真的模样，一看就没相信向也的话。

向也抿着唇，自知理亏也没和她争论。

手里拿着糖的袋子抖了抖，苏日佳又掏走一块。

向也低头看了眼，里面只剩下最后一块。

她悄悄瞥了苏日佳一眼之后拿出来放在掌心藏好，慢吞吞塞到衣服口袋里面。

这个就买了一袋。

还没给程屿尝一颗呢。

才不是惦记他。

他之前也总给她带吃的的。

人不能太不识趣，得知恩图报。

北临三中的学生家底大多殷实，自然也没几个彻底的书呆子。

许多同学都有一项擅长的才艺，艺术节的表演丰富多彩的。

几个大热门的舞蹈被表演的热潮一波接着一波，激起台下同学欢呼的热情。

向也数着还有几个到程屿，对其他的节目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苏日佳倒还看得入迷，她也学过一阵子舞蹈，对着向也耳边指着谁说她跳的还不错

什么的。

向也听着，偶尔嗯几声，态度虽然冷淡却也足够。

主持人再次上台，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颇为神秘似的，“接下来的节目我相信是万众瞩目的存在，有请我们年级的学神校草——程屿，为大家带来一段歌舞表演。”

“程屿？是程屿诶！”

一阵接着一阵的欢呼声中，向也感觉到苏日佳在戳她的手臂。

“椰椰，到程屿了！”

“我知道我知道。”

向也几乎是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再没有刚才那股子烦忧的劲。

主持人退场，舞台上的灯光瞬间变暗，向也猛地挺直身子，生怕自己错过一点。

她手隔着校服面料捏着刚刚塞到口袋里面那颗软糖。

很奇怪，明明是程屿在台上表演。

她却莫名觉得紧张。

灯光打亮瞬间舞台中央少年正慵懒站在那。

他身上穿着的说是表演服其实更像便装，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外面套着件薄荷绿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工装裤，整套下来很是相配。

程屿稍稍做了个头发，额前的头发微微卷着，也分开了些，比起平时的模样有些不同。

向也盯着他一瞬都不敢错开眼，直到他的目光似乎扫到这边，和她的视线对上。

当下的瞬间又些许的恍惚，向也莫名想起程屿报道的那一天。

他站在讲台上，似也是这样看着她。

程屿唇角微微勾起，紧接着转身，音乐声轰隆在耳边响起。

清甜的曲调似乎是当时一曲热门的网络歌曲，向也叫不出名字。

程屿动作带着头发轻轻摆动，他舞蹈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学了许多年的，每一处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向也甚至觉得自己是做梦，因为她好像从未注意到，程屿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有淡淡的酒窝。

“程屿……”向也呢喃着，人声喧嚣中，她说出口的话也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就连身边离得最近的苏日佳也不例外。

向也眨巴两下眼睛，低了低脑袋又快速抬起。

“程屿……”

她又含糊着叫了一声。

“我喜欢你。”

出口的话经过大脑思考，但嘴巴更快一步。

仗着没人能听见，向也肆无忌惮地，盯着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少年。

总算说了句实话。

她心跳地厉害，说完之后有种如释重负地感觉。

抬手跟着其他同学一起为程屿欢呼着。

她喜欢他。

仅限今天。

向也那时还小，但当时她就明白。

比起没有结果的恋人，她更愿意，跟他做一辈子的朋友。

一曲结束也不过三五分钟，向也脸上的笑容藏不住似的，灯光暗了之后才抬手按在自己左胸的位置。

心脏地敲击声咕咚咕咚那么清晰地。

向也平复着呼吸，又悄悄瞟了一眼旁边的空位。

苏日佳那头长长叹了口气，“老天还真是不公平，凭什么程屿什么都会啊？”

向也吞咽着口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也会吗？跳舞。”

“害，我那学没多久就不学了，没坚持下去，而且我学习也没程屿好啊。”

苏日佳摊手，“有些人嘛，就是生来优秀，比不了。”

向也紧跟着点头，“嗯，他是太优秀了点。”

苏日佳察觉到不对，连忙拉过向也的手，“你也不差嘛，你看看这才过去多久，你成绩都能在班级中层了。”

向也低着头，“嗯”了一声，再抬头时候眼前都好似蒙了一层雾。

就目前来说，她能做的似乎也就这么点了。

只能好好学习，让成绩这方面的差距看起来没那么大。

起码，一起聊天的时候能说上几句共同话题。

程屿大约三五分钟之后回来这边，他准确找到向也给他留的空位过来。

因为前后排的间隔很小，向也努力缩着腿给他让了位置。

程屿扭头看了向也一眼，之后又别过头看向台前。

“我刚刚的舞蹈怎么样？”

“很好看。”

程屿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你这评价是不是有点太单调了？”

“那你……还想听什么样的？”